夜驚堂微微聳道:“我一個游俠,寫這樣不錯啦,殿下不獎勵也罷,還說我,唉……”
東方離人張了張嘴,覺得也是,當下又點了點頭:
“本王沒說你不好,就是還有進步的空間。嗯……你要什麼獎勵?”
夜驚堂低頭瞄了眼胖頭龍,又抬起目光:
“這個肯定得看殿下的意思。”
東方離人自然注意到了目光,微微吸了口氣,胖頭龍更胖了。
不過看在夜驚堂給她驚喜的份兒上,她也沒說什麼,左右打量一眼后,把領子微微拉開,露出里面質地絲滑的小衣。
夜驚堂低頭往深不見底的領子里瞄了眼,還想抬手摸摸,結果東方離人就把領子合上了,起身拿過來幾幅字畫:
“你手這麼準,光臨摹別人,太大材小用了。本王教你個法子,這是歷代書圣的字畫,本王給你指各大名家的部分優點,你只記優點,不要管其他,最后把各大名家的筋骨神韻結合起來,自成一體。
“只要你能做到,寫出來的字,即便還是照貓畫虎沒自己的風格,也能鎮住國子監的大儒;就算書圣來了,也最多說你集百家之長尚未自成一派,還有成長空間,沒法說你寫的有問題。”
常言大道殊途同歸,夜驚堂聽到這個,倒是覺得和習武是一回事,如果能把各大派武學的筋骨神韻結合起來,取其精華去其糟粕,那結果不就是融會貫通,返璞歸真嘛。
怪不得說寫字就是練功,書法就是劍法……
夜驚堂神色認真了些,當下俯身,仔細看著笨笨講解紙上的一筆一劃。
“書法一道,最出名著無非趙松庭和吳正源,‘趙如槍、吳似劍’,說的就是兩人的書法風格……”
東方離人本來還怕夜驚堂聽不懂,說的很詳細。
但講了幾句后,她就明白為什麼沒幾個宗師敢教夜驚堂了。
這夸張的理解能力和舉一反三的悟性,很煩容易讓師父覺得自己和夜驚堂的差距,比和猴子的差距還大。
東方離人教了片刻,甚至有點害怕,畢竟要是把夜驚堂教的文武雙全,她不真成除開胸大一無是處的大笨笨了。
不過畢竟再厲害也是自己情郎,東方離人也沒藏私,講述了半天后,夜驚堂端來茶水,她潤嗓子的功夫,又抽空道:
“北梁使臣過來,肯定會在琴棋書畫上找茬,可惜你是朝廷的主官,算是大魏這邊的‘尊長、名士’,只能當裁判,親自下場算以大欺小不合規矩,不然準能讓那些個恃才傲物的北梁蠻子驚掉下巴……”
夜驚堂站著有點累,便把大笨笨抱起來坐下,然后讓她坐在腿上,蹙眉道:
“打架我還行,這些小手法,也就能逗姑娘開心,哪里敢拿出去獻丑。”
東方離人坐在懷里,因為心情好,也沒擰夜驚堂,還自己靠在了胸口,喂夜驚堂喝了口茶:
“可別妄自菲薄,能讓本王覺得悟性好的書生郎,可沒幾個。嗯……對了,你不是看了很多雜書嗎?記不記得那種很難的對聯,外面沒聽說過那種,本王過幾天可能要用……”
夜驚堂見笨笨有求于他,還比較溫柔,手自然而然滑進了蟒裙輕輕捻著紅珠,做出蹙眉思索之色。
“喔~……”
東方離人直接肌膚接觸手指,沒有任何布料相隔,被刺激的茶杯都抖了下。
不過她并未制止,而是用霸道御姐音,聲音微冷提醒:
“夜驚堂,你今天要是想不出來,可別怪本王不講情面了。嗚~……”
夜驚堂捻了半晌,直到大笨笨臉色漲紅想跑了,才開口道:
“記得一個嗯……松下圍棋松子每隨棋子落,行不行?”
東方離人眼前一亮,覺得這對聯能把那燕京第一才女為難死,當下點頭道:
“不錯,下聯呢?”
夜驚堂微微蹙眉,又做出苦思冥想之色。
?
東方離人見狀不由愣了,北梁才女對不出下聯,她也對不出來,那不成平手了,拿出來有什麼用?
見夜驚堂苦思冥想,東方離人心里著急,卻也不敢催,發現夜驚堂瞄胖頭龍,才明白了意思——這色胚是要打賞。
東方離人暗咬銀牙,最終還是覺得戰備要緊,轉了個身,變成面對面騎在腿上,保持昂首挺胸的模樣,眼神頗兇,卻悶不吭聲,默默學著俠女淚上的動作,自己托著,湊到夜驚堂臉上。
夜驚堂見笨笨這麼懂事,借坡上離的老毛病有犯了,靠在椅子上道:
“俠女淚上,好像不是這麼寫的。”
“……”
東方離人自然知道俠女淚上沒穿,她眼神微冷:
“你得寸進尺是吧?今天要是想不出下聯,你信不信本王把你那什麼剁了?”
夜驚堂見此只得悻悻然作罷,示意繼續。
東方離人輕咬下唇,微微挺身上前,抱住了夜驚堂腦袋。
因為彼此身高差不太多,這個動作很順,把夜驚堂臉埋的嚴嚴實實。
“嗚……”
夜驚堂感覺被鉗住了命運的咽喉,根本沒法呼吸,但樂在其中。
在埋了半天后,他才順著脖頸滑上去啵了啵,湊在耳邊說了起來。
東方離人面紅耳赤,不過聽到答案后,還是心滿意足點了點頭,抱著詢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