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湘君哪里不明白秀荷的小心思,搖頭輕笑,倒也沒說什麼,相伴回到了陳家大宅。
舟車勞頓半個多月,裴湘君只能在船上活動手腳,武藝再高身體難免也有些倦意,本想直接回去歇息。
但從白墻之間的小道,路過一棟院子時,卻忽然聽見里面傳來輕響:
咚咚咚——
釘木板的聲音。
?
裴湘君目光微凝,飛身而起躍上圍墻查看情況。
秀荷作為紅花樓首席財務,武藝算不得太高但也不低,見狀抱著賬本飛身躍起,本想落在圍墻上看看,不曾想剛躍出墻頭,就被自己小姐一把摁了回去,又落在了過道里。
秀荷滿眼茫然,詢問道:
“怎麼了?”
裴湘君看著水兒落腳的院子,眼底很是狐疑,想了想道:
“璇璣真人在練功你先回去吧。”
練功?
秀荷莫名其妙,但三娘這麼說,她也不好多問,只是一步三回頭先行回去了。
裴湘君待秀荷走后,才眼神古怪,飛身落在主屋前,先側耳聆聽,又把門悄然推開,往里面打量。
屋里的場景……實在不好啟齒。
扯碎的裙子和小布料,就隨意丟在地上,鞋子也是歪歪扭扭。
床榻之間白花花一片,身姿纖長的璇璣真人,側躺在里側,瞇著眼臉頰滿是紅暈,看起來和受過大刑一樣有氣無力。
身上一覽無余,玉碗帶著水潤光澤,尺寸顯然沒法和她比……
完美曲線之下甚至能看到白玉老虎輪廓,白白凈凈的確實很好看……
聽見開門動靜,璇璣真人明顯有反應,但只是悄悄用手抓起被褥,擋住了風景,沒醒過來,依舊做出昏迷不醒的樣子。
裴湘君本來還想連忙回頭來著,瞧見這反應,滿心意外,暗道:武藝那麼高,這般弱不禁風的嗎?
凝兒都不如……
再往旁邊看去,夜驚堂已經穿上了褲子,半蹲在床鋪旁,用不知哪兒找來的木板釘子,在修床板,側面可見線條完美的胸腹。
而床墊被掀開了些,本來質地結實的紅木板子,明顯斷過。
嘖嘖……
裴湘君瞧見此景暗暗心驚,不過馬上又覺得不對,左右看了看,快步來到近前,抬手在夜驚堂肩膀拍了下:
“驚堂,你怎麼這般不知輕重?這是你陳叔的家具,你弄斷了,明天陳家人怎麼看我?我還見不見人了?”
夜驚堂站起身來,摸了把臉上的細汗,稍顯尷尬道:
“這床確實不結實,我也沒太那什麼。再者這是水兒房間,嗯……就說練功不小心弄斷的。”
裴湘君想想也是,又不是她屋,她怕個什麼?她本想轉身出去不打擾兩人快活,但看兩人狀態驚堂依舊龍精虎猛和沒事人一樣,水兒道長明顯都懶得動彈了,她要是一走,水兒今天怕是得死在這里……
夜驚堂已經看出水兒攻高防低,嘴上比誰都厲害,動真格基本上是秒躺,剛才他還沒太發力,水兒就招架不住了,不得不點到為止。
眼見床板修好了,夜驚堂也沒再為難人,合上幔帳道:
“水水?”
璇璣真人可能是沒臉見三娘,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,也不說話。
夜驚堂滿眼無奈,把帳子合上后,轉眼看向三娘,關切詢問:
“剛來就忙前忙后的,累不累?”
裴湘君聽到‘忙前忙后’,眼神顯出三分古怪,怕水兒聽見,蹙眉低聲道:
“在這里不許亂來,什麼忙前忙后……”
?
夜驚堂眨了眨眼睛,著實沒料到三娘都想這麼歪了,他搖頭一笑,拉著手一道走向了屋外:
“好,不忙前忙后。”
“你還說……”
……
——
阿關呀阿關,你怎能如此墮落,才寫七千字就不行了?再來三千!
唉,日常確實不好寫,如履薄冰寫的還慢,我試下還能不能再憋三千字吧or2
(本章完)
===第四章 午夜夢回===
滴滴答答~
夜深不知幾許,窗紙上漸漸傳來了滴答輕響,繼而又化為流沙般滑落的細密沙沙聲。
客院之中,遠道而來的宮女都已經休息,只剩暗衛在庭院附近悄然駐守。
房間里,梵青禾雖然褪去了外衣,但依舊換上了睡裙,上到脖子下到腳踝都捂得嚴嚴實實,顯然還沒從上次穿情趣小衣,結果被夜驚堂看到小凹的窘迫中走出來。
以前在京城,天天擔心夜驚堂按捺不住心思,又跑進屋欺負她這女客人。
但自從那天喝醉抱著她睡了一晚后,夜驚堂忽然就老實了,再也沒來打擾清夢不說,白天也彬彬有禮,變回了正人君子。
反差如此巨大梵青禾難免心生疑惑,懷疑是不是自己上次喝醉,做了丟人的事情,讓夜驚堂好感全無了。
但當天真醉的不省人事,干了啥根本不記得,她不好意思問夜驚堂,問妖女又瞎扯,這個心結始終放不下,時間一久反而開始自我懷疑了。
午夜夢回,梵青禾不知怎麼就醒了過來,睜開了眼眸,望向了放靠在窗口的小瓶。
小瓶是防盜用的,有人開窗就會掉下來提醒人,本來算是行走江湖的習慣,但此時卻好似成了諷刺,似乎在嘲笑她自作多情——屋里好看的姑娘那麼多,你也就白一點、身材好一點、會醫術、懂體貼人,還給他看過奶奶,啵過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