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可好,這才離開多久,云璃直接朝著小狐貍精方向豬突猛進,就這小胭脂點的,小賊看到還不得啃一口……
不過三娘一說,駱凝也覺得自己確實逼太緊,當下又收斂了冷冰冰的表情,柔聲道:
“你年紀還小,就算收拾打扮,也得點淡妝,畫這麼艷,你照鏡子不覺得不好意思?”
三娘可不覺得云璃會不好意思,上次在雙桂巷和驚堂撒嬌,那幽幽怨怨的口氣,把她都聽得如臨大敵。
但這種事兒,說了云璃得屁股開花,三娘也不好多嘴,便岔開話題道:
“進去說吧。下大雨的站外面作甚。”
折云璃如釋重負,連忙往屋里跑:
“師娘快進來吧,我去抄書了。”
駱凝見云璃落荒而逃的樣子,心中暗暗搖頭,把傘遮在三娘頭頂往門口走去,詢問道:
“夜驚堂最近如何,身上的傷好沒有?”
裴湘君待云璃離開,大婦儀態便又出來了,雙手疊在腰間走在前面:
“已經好了,現在應該在國公府……你就這麼撐傘的?!”
駱凝見三娘把她當撐傘的丫鬟使,自覺就把傘收了回去,輕哼道:
“讓你和夜驚堂獨處這麼久,你應該有點感激之心。這段日子你就在江州城老實忙生意,晚上沒事別往我們跟前湊……”
裴湘君躲在傘下,聽見這話自然惱火:
“你什麼意思?你以為我這些日子過的很舒坦?自從去梁洲開始,驚堂不是受傷,就是趕路見不著面,幾個月下來,我才親熱幾次?”
駱凝見三娘把話挑明了,也不再含蓄,認真道:
“我在外面東奔西跑,連面都見不著,好不容易回來幾天,你就不能讓讓?”
裴湘君哼了一聲:“我倒是能讓,就是怕你哭哭啼啼受不住,半夜又跑來求我幫忙。驚堂養了半個月,現在可是龍精虎猛,昨天把床板都弄斷了……咳……”
話語戛然而止。
?
駱凝滿眼意外,湊到三娘跟前:
“你把床都弄壞了?”
“……”
裴湘君眼神古怪,想說些什麼,又不太好開口,便含糊其詞道:
“差不多吧……”
駱凝眨了眨眸子,覺得話里有話,想想也沒細問,進入了鏢局。
——
梵青禾早上又被摸,等把床鋪修好后,就偷偷跑了;房間本就是璇璣真人落腳處,在和夜驚堂換完班后,璇璣真人便回到了此地歇息。
昨天晚上太累,璇璣真人到現在都沒緩過來,躺在屋里正琢磨天又黑了,要不要去太后那里躲躲,便聽到外面傳來話語:
“下大雨還往外跑……”
“抄了一半……”
……
璇璣真人頓時回神,眼底明顯慌了下,從床榻上起身拿起合歡劍,看模樣是想無聲遁去。
但剛剛套上鞋子,璇璣真人又坐了下來,覺得這樣也不行。
璇璣真人心里一直把凝兒當做好妹妹看,她敢愛敢恨,也敢作敢當,喜歡夜驚堂,也接受了夜驚堂,就算瞞著,遲早也會有見光的一天,時間越久越不好和凝兒解釋。
而讓夜驚堂來解釋,她躲在后面等消息,顯然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風,就算解釋清楚了,她冒出來和凝兒見面,彼此也尷尬不是。
璇璣真人斟酌了下,覺得事情已經出了,長痛不如短痛,還是見面就挑明的好,免得拖個幾天才磨磨蹭蹭開口,反而讓凝兒留下心結。
念及此處,璇璣真人又把劍放了下來,輕輕吸了口氣,壓下心底雜念,起身站在了窗口……
——
“夜驚堂不在?”
“他住在國公府,剛才好像還在雁街抓賊,估計事情比較忙……”
……
駱凝和三娘走過巷道,來到客院之內,走過一處院子時,轉眼便發現院子里亮著燈火,白衣如雪的璇璣真人站在窗口。
瞧見她后,璇璣真人不知為何眼神有些躲閃,轉身就消失在了房間里,不見了蹤影。
駱凝腳步一頓,眼底有些茫然,詢問道:
“水兒怎麼了?”
裴湘君也不好多說,便微微聳肩往自己屋走去:
“不清楚,你去看看吧”
駱凝見此把傘遞給三娘快步進入院子的主屋。
主屋之中并沒有太多擺設,只有里屋亮著燈火。
璇璣真人身著如云似霧的白裙,在床榻上側坐,臉頰上再無往日的玩世不恭,只是輕咬下唇望著窗外,看起來還有點魂不守舍。
“水兒?”
駱凝可是水兒的老閨蜜,當年一起洗過野澡那種,長這麼大,還是頭一次見水兒如此凄楚,連忙來到跟前,扶住璇璣真人的肩膀,偏頭打量臉頰:
“你怎麼了?”
璇璣真人眼底慚愧中夾雜傷感,望了駱凝一眼后,又低下頭:
“我……唉……不提也罷。”
?
駱凝也不傻,瞧見這模樣,就知道水兒受了難以啟齒的欺負,而這世上能欺負水水的男人,好像沒幾個。
她抿了抿嘴,把水兒臉頰轉過來,嚴肅道:
“有話你直說,若是被人欺負了,我給你做主。”
璇璣真人咬了咬銀牙,再度偏過頭去,做出哀憤之色:
“欺負我的是夜驚堂,你也能做主?”
“……”
駱凝哪怕早有預料,得到確認后,眼底還是顯出了復雜。
她沉默一瞬后,輕撫水兒后背:
“他怎麼欺負你了?你和我說,我幫你收拾他。”
璇璣真人目光忽閃,猶豫片刻,還是‘照實’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