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些天在京城,北梁送了壇子夜白頭。你知道我好酒,當時貪杯多喝了點,夜驚堂也在,便讓他也喝了幾杯,結果不曾想……不曾想第二天醒來,他就……”
駱凝聆聽這些言語,眼底慢慢顯出惱火,雙手握了握。
璇璣真人見此,抬起眼簾道:
“他年紀還小,不懂事,你也別怪他……”
“你哄鬼了你?”
“嗯?”
璇璣真人凄凄楚楚的眼神一呆,有點茫然。
駱凝小西瓜肉眼可見的鼓脹了些許,望著面前的水兒道長:
“陸冰河,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,你什麼道行我不清楚?幾壇烈女愁都灌不醉你你幾杯酒下肚,就不省人事被夜驚堂欺負了?”
璇璣真人坐直些許:“本就是如此。夜白頭不一樣,勁兒大。”
駱凝冷聲道:“夜驚堂不好酒,雖然好色,但也沒太過分,你不喜歡不愿意,把他打死他都不會毀你清白。我和他剛開始那會兒,他身受重傷都憋的神志不清了,都得先確認我喜歡他,才肯碰我,不然怎麼說都沒用,你說他兩杯酒下肚,就管不住自己酒后亂性?”
“……”
璇璣真人著實沒料到凝兒是這種反應,她眨了眨眼睛:
“事實就是如此,他一直對我心存邪念……”
“他對哪個姑娘不心存邪念?”
駱凝眼神分為惱火:“君子論跡不論心。夜驚堂最是在乎女子感受,我以前不高興說了他一句,他就再也沒在姑娘不樂意的情況下冒犯過人家,你現在告訴我,他趁著你喝醉對你亂來?”
“他也喝醉了……”
“他喝醉什麼樣我不清楚?倒頭就躺最多抱著你蹭蹭,能辦事肯定醒著,醒著就不會亂來。
酒后亂性不過是借口,你不懂可以問問梵大夫,看男人喝的爛醉如泥,還能不能行房。”
駱凝腰背挺直些許,嚴肅望著面前的閨蜜:
“陸冰河,你老實交代,是不是你主動的?”
璇璣真人被凝兒如此質問,臉上有點掛不住紅了幾分,蹙眉道:
“我被夜驚堂欺負了,你指責我在背后勾搭你男人?”
“不然呢?我還得謝謝你幫忙照顧夜驚堂?你就這麼照顧的?”
“……”
璇璣真人見凝兒唬不住,也裝不下去了,倒頭靠在了床頭,從妝臺上拿起酒葫蘆:
“倒也不用謝我,應該的……誒?”
駱凝柳眉倒豎!翻身就把璇璣真人摁住,雙手擰在背后:
“你怎麼能做這種事?靖王可是你徒弟,你……”
璇璣真人趴在枕頭上,回頭道:
“你還背著薛白錦呢,我再怎麼也是待嫁之身……”
“薛白錦是女的,我和她做戲罷了,能和你比?你還真準備師徒共侍一夫?還是準備讓女王爺知難而退?”
璇璣真人還是頭一次知道,薛白錦是女的,滿眼意外,心中則多了幾分釋然——怪不得從小清純剛烈的凝兒,會做出紅杏出墻偷男人的事兒,原來問題出在這里……
面對凝兒的質問,璇璣真人倒也沒無地自容,只是臉頰貼著枕頭,詢問道:
“那云璃呢?”
“……”
駱凝表情微僵,眼底明顯多了幾分躲閃,稍作沉默才道:
“云璃還小,和夜驚堂又沒關系……”
璇璣真人輕聲一嘆:“癡兒。云璃情竇初開的年紀,和夜驚堂歲數相仿還門當戶對,就算沒關系,長輩也該撮合。我喜歡就是喜歡,不會去斬斷心中情絲,更不會為了自身,去斬斷徒兒的姻緣,大不了就被世俗罵幾句,我認了。
你這樣可不像個好師娘,云璃以后會恨你的……”
“你胡說什麼?”
駱凝顯然被觸動了心底最不想面對的東西,用力摁著水水:
“你是你,我是我,我才不會和云璃一起……以后云璃若真動了情思,我就和夜驚堂撇清關系……”
“意思是斬斷情絲,安心當岳母大人?關系可以斷,男女之歡,你這岳母大人也能當沒發生過?”
“啐——”
駱凝被說的面紅耳赤,但卻沒法辯駁,羞惱難言之下,眼圈兒都紅了。
璇璣真人側過身來,手兒撐著側臉,輕嘆道:
“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來明日愁。喜歡就喜歡了,錯不在你我,而在天上月老,把紅線牽的亂七八糟。心有糾結,罵月老幾句出氣即可,何必為了這些避不開的事情,把自己弄的不得安寧。”
駱凝在遇到白錦之前,都是受水兒照顧,她為了家仇,從道觀不告而別,水兒怕她受委屈,還單槍匹馬殺去南霄山,問過她是不是真喜歡薛白錦,她點頭后,彼此才斷了來往,她心底其實一直覺得虧欠。
如今再度相逢,如果能繼續做姐妹相伴到老的話,駱凝其實不是非常抵觸,以前甚至猜測過,什麼事都干得出來的水水,會不會近水樓臺先得月,和夜驚堂發生什麼。
此時聽到這些,駱凝心底惱火并不多,更多的是在意最后說的——往后她和云璃該怎麼辦?
她走吧,肯定剪不斷理還亂,指不定弄的更別扭。
和水兒一樣想得開,坦然接受,白錦還不得把她吊起來打……
駱凝越想便越覺得面如火燒,無處發泄之下,就抬手在水兒曲線曼妙的月亮上打了下。
啪~
聲音相當清脆,下手挺重。
璇璣真人剛拿起酒葫蘆,見此微微挑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