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驚堂臂展再驚人,自己擦背顯然也不會很方便,并未拒絕,攤開雙臂站著,本想聊兩句閑話,但馬上就發現……
嚓嚓嚓——
梵青禾幫忙擦背,可不像水兒那樣連摸帶撩,站在身側單手裹著毛巾,架勢如同澡堂里的老師父……
夜驚堂金鱗玉骨皮糙肉厚,倒是沒齜牙咧嘴,還挺舒服,稍微體驗,覺得比水兒專業多了。好奇詢問:
“梵姑娘還會搓背?”
“不會,這和刷馬的道理不都一樣的。”
刷馬……?
夜驚堂眨了眨眸子,略微琢磨,覺得梵姑娘應該是在夸他和駿馬一樣強壯……
梵青禾用毛巾搓著腰背,可能是覺得不言不語氣氛有點曖昧,又開口道:
“剛才你在人家屋里聊什麼?聊到大半夜,還‘女俠且慢’……伱和平天教主,也不清不楚?”
夜驚堂搖頭笑了下:“就是在探討武藝罷了,中間開玩笑嚇唬了一句,結果差點被打一頓。”
梵青禾見夜驚堂心有余悸的樣子,忍不住輕哼道:
“你就是欺軟怕硬。我對你無微不至,你卻恩將仇報放肆,遇上人家山下第一人,你怎麼不敢放肆了?”
我怎麼不敢?
這不差點被摁著打了嗎……
夜驚堂心里這麼想,卻沒有說出口,而是轉過身來面向梵青禾:
“我除開上次是故意的,以前都是誤會……”
梵青禾瞧見夜驚堂轉身,心底不免一慌,強撐氣勢道:
“你站好,不許說話!”
夜驚堂見此只得打住,張開胳膊老老實實站著,轉眼看向屋檐外的風雨。
嚓嚓……
梵青禾開始擦胸口,擦到傷口附近,動作就輕了很多,發覺夜驚堂很安分,心里也輕松了些,但擦著擦著,忽然有點不對勁兒了。
三更半夜,屋檐下光線很暗,饒是近在咫尺,也只是看到輪廓,很難看清細節。
梵青禾用毛巾擦拭胸口,發現夜驚堂胸肌上好像有個‘小疙瘩’,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,還以為是新傷,就用手指摸了摸……
?!
夜驚堂本來怕冒犯溫柔體貼的梵姑娘,還沒胡思亂想,胸口比較敏感的地方,被輕輕挑逗了下,身子都酥了半邊,低頭難以置信看向近在咫尺的臉頰:
“???”
梵青禾反應過來問題,身體微僵,手指不動聲色的縮回去,想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。
感覺到夜驚堂錯愕的眼神,她臉頰才化為了紅燒云,強自鎮定道:
“你看什麼?擦身子,有所觸碰在所難免……你介意,那你自己擦好了。”
說著就把毛巾丟給夜驚堂,轉身就想跑。
夜驚堂怎麼可能介意,連忙抬手攔住去路:
“怎麼會,病不忌醫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,梵姑娘大膽擦就是了。”
梵青禾倒是不介意繼續幫忙,但再病不忌醫,就該解褲子往下擦了
===第二十七章 夜放花千樹===
落日西斜,三匹快馬飛馳過江畔,江州城的輪廓逐漸浮現在視野盡頭。
夜驚堂騎乘烈馬走在最前,鳥鳥則蹲在了肩膀上,任由夕陽與晚風吹拂著毛毛,沿途“咕咕嘰嘰……”,當是在嘀咕著——春風得意馬蹄疾,一日看盡江州鳥……
與意氣風發的一人一鳥相比,后面兩匹馬則要沉悶許多。
璇璣真人靠在青禾懷里,神色看起來稍微有點蔫,目光放在前方的公牛精背上,連胳膊都不想抬,奔波間還時而閉上眸子打會兒瞌睡。
梵青禾昨天晚上就住在隔壁房間,雖然裝作醉酒睡死了,但腦子可清醒著,旁聽了一晚上動靜,明白妖女為何有這般反應。
昨天她回房不久,夜驚堂便悄悄摸摸跑到了隔壁房間,而后就是亂七八糟的動靜。
起初是妖女死性不改氣勢洶洶,故意挑釁逗弄凝兒,而凝兒后來也擺出大婦風范,想要收拾妖女。
二打一的情況下,梵青禾本以為夜驚堂要吃虧,結果沒多久就發現,三娘不在,這倆小脆皮完全就是自取其辱,不出兩回合,就從互相不服氣,變成了同病相憐的可憐女俠。
梵青禾雖然羞的無地自容,但聽見妖女慘兮兮的,心頭又挺解氣,所以也沒跑出去淋雨避諱。
但讓她沒想到的是,妖女什麼地方都軟,但嘴確實硬。
瞧見凝兒姑娘受不了擺出淚汪汪的求饒了,妖女又鼓起氣勢開口調侃,甚至最后夜驚堂憐香惜玉想點到為止了,還不怕死的來了句:
“嗯哼?這就不行了?”
這句話攻擊性有多強可想而知。
夜驚堂本來怕吵醒她,動作還很小心來著,被妖女如此嘲諷,估計當時就炸了。
梵青禾不清楚最后發生了什麼,反正只聽到水滋滋的啪啪響動,妖女嘴被捂著,只能發出悶悶的短促哼唧,連續響了一兩刻鐘,從那之后妖女就徹底偃旗息鼓了,到現在都沒怎麼說話。
梵青禾雖然晚上挺難熬的,但發現妖女自討苦吃栽了大跟頭,心里非常舒服,見下午了妖女都沒緩過來,還開口嘲諷道:
“你以前不是挺厲害嗎,怎麼今天蔫兒了?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呀?”
璇璣真人不想說話,雙眸一閉,當做什麼都沒聽見。
而背后,薛白錦騎著白馬疾馳,駱凝則坐在后面抱著腰,因為有不知水深火熱的水兒擋槍,氣色要好上許多,眼見江州城要到了,詢問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