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驚堂在山野間起落,很快來到了青萍峰下,遙遙便看到半山竹林中有一點燈火;鳥鳥見狀就振翅而起,朝竹林間的小道觀飛了過去。
夜驚堂跟著進入竹林,行出不遠,白墻青瓦的小道觀就出現在了眼前,門前還掛著個燈籠,隱隱能聽到其中傳來水兒的話語:
“夜驚堂呢?”
“嘰嘰嘰……”
……
夜驚堂也沒敲門,飛身而起落入道觀中,可見里面除開主屋掛著三清老祖的畫像,后院就是常人居住的院落。
后院之中放著張躺椅,璇璣真人靠在上面搖搖晃晃,逗弄站在扶手上的鳥鳥,看起來十分悠閑。
夜驚堂來到院中,聽見西廂房里有兩道平穩呼吸聲,輕聲詢問道:
“太后娘娘睡了?”
“嗯。”
璇璣真人表情挺冷,坐起身來,把鳥鳥放在躺椅上讓它自己搖,轉身走向道觀后方:
“夜驚堂,你跟我來,我和你說點事情。”
夜驚堂感覺水水似乎是要獎勵他,自然沒說二話,跟著走向道觀后方的竹林,笑道:
“剛才在玉虛山,遇到個小道士跳梅花樁,我就去試了下,結果發現那梅花樁有大學問……”
璇璣真人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,自然不需要夜驚堂復述,走在身前輕哼道:
“圣上給師兄送了信,師兄什麼都知道了,剛才和我聊過。從今往后,你我塵緣已盡……”
?
夜驚堂聽見這話,眉頭一皺,走到身側拉住水兒的手腕:
“國師大人不準你和我在一起?”
璇璣真人冷艷臉頰上顯出三分愁色,也不和夜驚堂對視偏頭望向別處:
“師兄年過古稀,即便再厲害,也沒法再鎮守大魏一甲子。
我是玉虛山下代掌教,如果只顧兒女私情舍棄了修行,這國師以后誰來當?”
“我來就是了。”
夜驚堂回應相當干脆,甚至有點莫名其妙:
“你連我都打不過,還當國師,一個月有半個月醉的不省人事,剩下半個月找不見人,你就算想當國師,文武百官能答應?”
“……?”
璇璣真人擺出家里不同意這門親事的模樣,是想激將夜驚堂一下,讓他答應扛起未來大魏護國神師的責任。
目前看來,這目的似乎是達到了,但話怎麼就這麼不中聽呢?
璇璣真人本來是裝作清冷,現在眼神是真冷了下來:
“你再說一遍?”
夜驚堂眨了眨眼睛,覺得是有點太直接,水兒終究不是大笨笨,本事還是比較大的。他輕咳一聲,拉著水兒繼續行走:
“我不是說你不能勝任,是不想你為了扛起大梁,過的太辛苦。目前我厲害一點,這些事情自然我頂前面,往后要是我分身乏術,你肯定也得出山幫忙不是,嗯……夫妻同心,其利斷金嗎。”
璇璣真人聽見這話,才微微點頭:
“你明白就好。我整日不務正業喝大酒,都能打進八魁前三,若是認真苦練,不會比你差上半分……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夜驚堂點了點頭,抬手勾住水兒肩膀:
“那你師兄那邊,我去說說好話?”
璇璣真人已經被徒弟許出去了,師兄也沒過問的意思,根本不存在壓力。
但這情況若是讓夜驚堂知道,那這小子肯定無法無天,把她當小媳婦收拾,她還沒處說理。
為此璇璣真人搖頭道:“不必,等你能勝任國師一職的時候,師兄不答應都得答應,現在去說,師兄不允你也沒辦法,還傷了彼此感情。”
夜驚堂想想也是:“那行,我爭取明年就把這事兒辦成。”
璇璣真人對夜驚堂還是挺自信的,當下也沒多說,彼此閑庭信步,來到了后山的一個水潭旁。
小溪自山巔流下,在半山腰的山坳中形成了個小水潭,周邊種著不少梅花樹及竹子,遮擋的嚴嚴實實,宛若一個樹屋,水潭旁邊還用石頭刻了個棋臺出來,不過常年無人問津,落了些枯葉。
璇璣真人來到棋臺旁,把酒葫蘆和合歡劍放下,而后便解開了白裙系帶:
“我洗個澡,你在外面幫我望個風。”
“……”
夜驚堂也沒多說,拿起酒葫蘆抿了口,站在入口處做出望風的架勢。
窸窸窣窣~
璇璣真人解開外裙,薄紗質地的白色小衣和蝴蝶結就映入了眼簾,腿上還很別致的套了雙白色長襪,長度到饅頭下兩寸,天衣無縫不說,似乎還有彈性,把雙腿包裹的嚴絲合縫,看起來又燒又純……
夜驚堂微微一愣,放下酒葫蘆,仔細打量幾眼:
“這襪子哪兒來的?”
“上次三娘幫忙挑的。”
璇璣真人雙臂環胸,略微回眸:
“讓你去外面望風,你在這里作甚?”
夜驚堂眨了眨眼睛:“剛才練功,要不一起洗吧。”說著轉身解開了袍子。
璇璣真人就知道會如此,略顯不悅道:“忘記為師以前說的話了?我給你,你才能……誒?”
夜驚堂動作相當麻利,褪去衣袍后,就橫抱起了水兒,躍入水潭之中。
嘩啦~
璇璣真人確實是故意叫夜驚堂來泡澡的,但見夜驚堂這麼霸道,心頭還是有點虛,蹙眉道:
“你再沒輕沒重,我真不下山了。”
“想什麼呢,洗澡罷了。”
夜驚堂搖頭輕笑,落入水中后,就把水兒放下,用禾禾刷馬的架勢,裹著手絹幫忙搓背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