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方離人在師父來后,就已經起床,把外面溜達的鳥鳥逮了回來,而后便和師尊來到了餐廳。
而庭院的房間里,洗漱完的夜驚堂,因為昨天接受大夫治療的時候,把袍子弄濕了,不好再穿出去,又換回了一襲黑袍。
梵青禾衣服放在旁邊,倒沒受波及,但忽然經歷了人生大事,心頭明顯還是有點想法的,回到屋里洗漱完后,又換回了最喜歡的紗裙,黃底紅紗的長裙,配上頭發上的彩珠裝束打扮的極為明艷,看起來就和剛過門的小媳婦似得。
房間中,梵青禾坐在妝臺前,認真編著小辮腦子里一直回想著昨晚的點點滴滴,稍微有點走神。
夜驚堂換好衣服后,來到了屋里,在背后站著,含笑道:
“要不我來試試?”
梵青禾瞧見夜驚堂,心底就怪怪的,臉還有點紅,不過穿著衣裳,心頭壓力沒那麼大,還是神色如常道:
“你是男人,哪里會這些。先去吃飯吧,我馬上就來。”
夜驚堂確實沒扎過頭發,但和凝兒、云璃同居好久,該怎麼盤頭發還是見多了,當下抬手接過發束,按照青禾往日的打扮梳理,詢問道:
“你昨天答應好了嫁我,準備什麼時候和桂婆婆說?”
“?”
梵青禾本來有點局促,聞言微微一愣,抬眼望向鏡子里的夜驚堂:
“我什麼時候答應過?”
夜驚堂理直氣壯道:
“就是抱著你來回走的時候,我問“嫁不嫁?不嫁就不放你下來。”,你當時回應:“我嫁還不行嗎”……”
?!
梵青禾都聽愣了,略微回想,好像還真若有若無記得這場面,眼底頓時顯出羞惱,從腰后皮甲摸出三根銀針,起身回頭望向夜驚堂:
“你不說我還忘了!你……你說好了把我當大夫,昨晚豈能那般脅迫我答應?你簡直……”
夜驚堂滿眼都是笑意:
“那不算數?你再考慮考慮?”
梵青禾覺得夜驚堂臉皮好厚,手里拿著銀針,也不敢真戳,便咬牙道:
“本就不算數,你下次再敢那種時候亂問,我扭頭就走……”
夜驚堂只是開玩笑活躍氣氛罷了,都已經心里默認了,何須口頭上再復述一次,他扶著青禾的肩膀坐下,重新幫忙梳頭:
“行,下次我肯定不亂問,就好好調理身子。”
“沒有下次了,妖女來了,你以后找妖女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
夜驚堂笑而不語,幫忙整理好頭發后,扶著肩膀略微打量,又低頭湊到面前。
梵青禾身體一僵,本來想躲的,但都這樣了,躲個親嘴有什麼意義?最終還是本著長痛不如短痛,讓夜驚堂在紅唇上親了口,而后便迅速起身:
“快去吃飯吧,在外面你不許胡來,我可不是軟柿子,真把本姑娘惹急了,給你下蠱你信不信……”
夜驚堂半點不信,不過也沒反駁,跟著走出了院子。
而另一側,餐廳里。
桂婆婆送來的飯菜,已經在桌上擺好,除開家常小菜,還給鳥鳥準備了一只烤兔,硬是把犯困的鳥鳥都給饞醒了,蹲在凳子上探頭,目不轉睛望著。
東方離人衣著整潔在凳子上就坐,因為鳥鳥要睡覺,先幫它夾了點烤兔,讓它先吃著。
而璇璣真人則坐在跟前,拿著個老酒壇打量,儀態頗為正經。
離人和鈺虎,雖然是親姐妹,也師承同一個師父,但學的方向不一樣,鈺虎學了師尊私下里的玩世不恭,而離人則學了師父臺面上的端莊優雅,反差感極大,但無論誰和璇璣真人坐在一起,都不違和,一看就是親師徒。
東方離人夾了兩筷子肉后,見夜驚堂還沒過來,便悄悄湊近些許,詢問道:
“師尊,梵姑娘昨天晚上在做什麼?有沒有……”
璇璣真人挺想幫青禾遮掩下,但孤男寡女在后山待一晚上,總不能真在看月亮吧?她不好明說,便語重心長道:
“離人,婚配是大事,先進門的人,總要占點優勢。你和夜驚堂一起這麼久,自己不主動也罷,若還把其他姑娘往前面推,照這麼下去,云璃進門了,你都不一定能成事,以后大婚了,怎麼鎮住后宅?”
東方離人覺得自己挺主動的,才認識一年,就已經和夜驚堂那什麼了。
但這種事情,她總不能拿出來在師尊面前獻寶,只是岔開話題道:
“云璃可是凝兒姑娘徒弟,她要是進門,豈不是變成了師徒共侍……唉,其實也沒什麼,江湖規矩套不到朝廷頭上,夜驚堂是姐姐封的國公,往后本王再運作一下,封王問題都不大,家里多兩個側妃,誰敢多嘴半句……”
“……”
璇璣真人眨了眨桃花美眸,聽見這句“師徒共侍也沒什麼”,眼神有點古怪,打開酒封,幫徒弟倒上了一杯:
“確實如此,夜驚堂又不是凝兒徒弟,就算放在江湖上,也不算傷風敗俗,只能說他能力強。不過云璃要是接受不了,為此恨上師娘……”
東方離人看著面前的酒杯,覺得哪里不對,但還是回應道:
“凝兒姑娘先認識,云璃后來居上,還把師娘逐出門,肯定不合規矩,凝兒姑娘不和她計較就不錯了……”
“也是哈……”
“不過我不一樣。”
東方離人說到此處,話鋒一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