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昨天我出來后,給你畫的東西,最后畫好沒有?”
璇璣真人眨了眨眸子:“想看?”
夜驚堂左右打量:“就是想欣賞下,也沒其他意思……”
璇璣真人回頭看了眼,也沒多說,把睡著的鳥鳥放進了船樓里,而后便起身以鴨子坐的姿勢,面對面坐在了夜驚堂腿上,把白裙拉起來,露出了白色蝴蝶結:
“嗯哼。”
夜驚堂低頭看去,可見三角小布料遮擋的白皙肌膚上,有朵淡粉色的牡丹花輪廓,筆鋒細膩栩栩如生,但只能看到最頂端,其他被布料擋住了。
夜驚堂神色維持的很好,略微欣賞了下,又用手指把布料勾開,往里面看了看:
“畫的真漂亮……”
璇璣真人給夜驚堂看小老虎,臉色還是有點泛紅,不過閑散儀態維持的很好,拿起酒葫蘆又抿了口:
“看可以,別碰,更不準親,離人花了半天功夫才畫好,弄花了,為師如何交代?”
夜驚堂確實想摸摸看,聽見這話又打消了心思,仔細觀摩粉嘟嘟的花瓣半天后,才見好就收,把裙子蓋住,抬眼看向了遠方:
“要靠岸了,準備下船吧。”
“哼……”
……
船只在風帆推動下逆流而上,很快就到了旌節城外。
作為崖州首府,又是兩朝國門,旌節城的商路十分發達,港口修的相當大,不過最近傳聞要打仗,豪商都先撤了,并沒有停多少艘船,遠看去還比較空曠。
夜驚堂在距離還有一里多地時,便起身拿起了船錨,操縱船只準備靠岸,但尚未靠近,就發現港口還站著一道人影。
身著鵝黃裙子的三娘,做商賈之家夫人打扮,站在港口附近的一個涼亭里,手里拿著千里鏡在往這邊眺望。
而秀荷則站在背后,正踮起腳尖遙遙揮手,春雨中還有聲音傳來:
“公子!這里……”
……
夜驚堂來之前并未書信通知,在港口碰到三娘,眼底頗為意外,操控船只駛入港口后,就飛身而起落在了岸邊,快步來到跟前:
“三娘,你怎麼在這兒等著?”
裴湘君自江州一別后,就沒見過夜驚堂,整天聽著關外驚天動地的傳聞,心里都擔心壞了。
此時瞧見夜驚堂安然無恙,裴湘君懸著的心才放下來,撐著傘快步來到跟前,在夜驚堂胸口胳膊摸來摸去:
“你身體沒事吧?聽說伱和左賢王交手受了重傷……”
夜驚堂光從表情,都能看出三娘的擔驚受怕,當下直接抬手,把風嬌水媚的三娘環住,抱起來轉了個圈:
“我恢復多快你又不是不知道,這麼多天下來已經沒大礙了,你看,龍精虎猛的……”
裴湘君個子比較嬌小,被這麼抱著,直接就是雙腳離地半尺,她撐著傘遮在夜驚堂頭頂,眼見水兒妹妹帶著女王爺和梵姑娘下來了,面紅耳赤道:
“驚堂!你放我下來,大庭廣眾的,這像什麼話……”
夜驚堂只是展示身板罷了,轉了圈后就把三娘放下來,又回到船上開始搬東西。
裴湘君在姑娘面前,也不好和相公太膩歪,略微整理衣襟恢復了當家主婦的模樣,來到下船的三人近前:
“殿下,你們沒事吧?”
“我們能有什麼事。”
水兒都和三娘一起疊過羅漢了,關系自然不錯,來到跟前勾住三娘的胳膊,就湊到三娘耳邊低語。
梵青禾抱著小藥箱走在后面,本來還不好意思插話,瞧見此景連忙道:
“妖女!你別胡說八道!”
“……”
裴湘君其實還沒聽見什麼,瞧見梵姑娘面紅耳赤的模樣,心里就已經明明白白,略微抬手:
“行了,知道了,回去再說吧。”
“……”
梵青禾張了張嘴,當場無語。
東方離人臉皮比較薄,也不好回來就說這下私密事,當下還是昂首挺胸不怒自威的模樣,肩膀上蹲著還在睡的大白鳥,詢問道:
“圣上已經到了行宮?”
“前幾天就到了,太后也在行宮住著,我和云璃住在西市的堂口。殿下是先去我哪兒坐坐,還是……”
東方離人身份使然,剛回來不去面圣給太后請安,會被言官罵,此時只是道:
“我先去給太后娘娘請安,夜驚堂也得過去復命。要不三娘你也去行宮住著得了,來往方便。”
裴湘君對此搖頭道:“我是江湖女子,平日還得打理生意,跑去天子行宮落腳,讓掌柜伙計來來往往的,讓朝廷的大人看見不太好,就住在堂口就行了。水兒,你去哪兒?”
璇璣真人跟著回宮,非得被離人拉倒鈺虎面前當庭對質,哪里敢現在回去,只是道:
“我先送你回住處吧,青禾,走。”
“……”
梵青禾是夜驚堂的私人大夫,總不能跑到行宮住著,雖然有點糾結,但還是沒多說,跟著妖女往城中行去。
裴湘君見夜驚堂把貨物搬上馬車,又來到跟前,小聲說了句:
“凝兒也在,讓你回來后早點去見平天教主,你去宮里復命后早點回來。”
夜驚堂自然明白凝兒的意思,點頭道:
“行,你們先回去,我交完差就過來。”
……
——
不久后,旌節城的中心大街上。
得知夜驚堂和靖王歸來,隨行的黑衙總捕自然不會在衙門干等著,佘龍、傷漸離等人火速帶著車輦和幾十名捕頭,來到城門處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