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這舉動直接把媳婦惹毛了!
梵青禾蔫兒吧唧的,手指頭都沒力氣動,哪有心思注意外宅,瞧見夜驚堂放下水和毛巾就走,眼神很是委屈:
“脫的時候那般殷勤,現在沒耐心了?你……”
“不是不是……”
夜驚堂連忙回身,擰干毛巾幫青禾擦了擦臉蛋:
“外面有動靜,我出去看看,你先躺會兒,我馬上回來……”
梵青禾怕待會夜驚堂緩過來,又沒完沒了,把毛巾接過來,偏頭望向墻壁:
“你別回來了,這是最后一次,下次再敢用強,我扭頭就回冬冥山……”
“好好好……”
夜驚堂柔聲安慰,確定青禾沒生氣后,才拿起袍子悄然出了門。
忙活大半夜,時間約莫到了凌晨三點多,整個燕京都寂靜下來,只有極遠處還能看到些許燈火余暉。
夜驚堂路上便穿戴好袍子,快步來到前宅的倒座房處,可見披著衣裳的門房大爺,站在開了一扇門的臺階上,正在左右眺望。
夜驚堂來到門后,詢問道:
“王伯,怎麼回事?”
門房回過頭來,瞧見夜驚堂,便示意手上的一塊磚頭:
“剛才不知是哪個癟犢子,大半夜的敲門,我出來一看又沒人,就在地上放了塊轉……”
“?”
夜驚堂聽到這話,就知道是青龍會來消息了,他出門掃視巷子左右:
“應該是哪個潑皮喝醉了搗亂,王伯先睡吧,我在周圍巡視一圈兒。”
夜驚堂身份本就是看家護院的乙等護衛,門房大爺自然沒客氣,回身到屋里取來燈籠遞給他:
“都這麼晚了伱還沒睡?”
“唉,有點睡不著。”
“小伙子年輕氣盛,晚上睡不著正常,聽華英他們說,從巷子出去往東走兩條街,有個小巷子,里面挺便宜。
你要真睡不著,就過去逛逛,早點回來即可,替你保密……”
夜驚堂接過燈籠,搖頭輕笑:
“我不好這口。”
“呵,年輕人都這樣,臉皮薄,反正路給你指了,早點回來。”
……
夜驚堂站在門外,等門房大爺把大門合上后,才搖頭一笑,提著燈籠孤身離去,前往了青樓扎堆的歲錦街。
天色已經很晚,哪怕是歲錦街這種風月場,也已經陸續下班,街上時而能看到醉醺醺的酒客,或者走路腿有點飄的富家翁。
夜驚堂在街口就轉入了后巷,順著密布奇奇怪怪聲音的巷子一直往里,來到了春滿樓后方。
春滿樓前兩天發生命案,顯然影響了生意,這兩天都沒開業,高樓前后都是烏漆嘛黑一片。
夜驚堂剛剛來到附近,便察覺到熟悉的氣息,他見此躍入圍墻內,抬手輕敲:
咚咚~
巷子里,接頭人老劉正來回踱步,聽見聲音便迅速轉身,對著圍墻拱手一禮:
“閣下來了?老朽著實沒想到,我小小青龍會,竟然能讓大宗師屈尊來當刺客……”
夜驚堂見劉老頭有點激動,開口打斷話語:
“我不是華俊臣,不是說了要聯系我,在國子監的兔頭鋪子外放磚頭嗎?”
?
老劉聽見對方還死不承認,直接無語了:
“我下午在兔頭鋪子外放塊磚頭,等到后半夜,閣下都沒現身,無可奈何之下,就讓人往華府門口放塊磚頭試試,結果誒嘿,閣下猜怎麼著?這人兩刻鐘就到了……”
“呃……”
夜驚堂聽到老劉陰陽怪氣的口氣,眼神稍顯尷尬。他就每天接送華青芷上學的時候去看一眼,今天下午沒課忘記過去看了,確實算他疏忽,當下解釋道:
“這次是意外,嗯……聊正事吧。
劉老找我,可是進宮的門路安排好了?”
老劉雖然確定了手下刺客的身份,但出于殺手行當的規矩,還是沒多說,轉而道:
“已經安排好了。這兩天有好幾撥人買了碧水林的消息,幫會順便附贈了個消息——后天三月十一,谷雨,當今圣上按照慣例,會前往御耕山,齋戒一天祭祀農神,到時候京城大部分高手都會隨行,充當天子護衛,碧水林的防護自然會比平時弱幾分……”
夜驚堂若有所思點頭:“你意思是,讓那些人后天動手?”
老劉點了點頭:“當今圣上第二天才會折返,后天晚上是動手的最好機會。屆時只要碧水林有異動,必然會有煙火傳訊,召集皇城高手過去馳援;你看到傳訊后,立即去常陽門……”
?
夜驚堂聽到這里,眼神一愣:
“你們讓買消息的人當靶子,給我吸引火力?”
老劉連忙搖頭:“我青龍會做事向來講信譽,豈會干這種之事。他們潛入碧水林,從仲孫錦手上搶仙丹,不管有沒有你,都會弄出大動靜。我青龍會把你的事安排在一起,他們難度并未因此變大,而你風險則小了不少,這不叫過河拆橋,而叫‘因地制宜’。”
夜驚堂仔細想想,好像也是,拱手道:
“先生高明。”
“不用這般客氣,我青龍會只認銀子,付了錢不用你說,也會把事情辦到位。”
老劉說話間,從書箱里取出一份輿圖,丟過了圍墻:
“你到時候,從常陽門進宮,按照輿圖上的路線行走;這條線是老太后當天晚上暗中召面首入宮的路線,明哨暗哨都已經被太后支開,絕對暢通無阻……”
“?”
夜驚堂聽到這話,又愣了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