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城頭站了片刻后,一輪操練結束,女帝轉身回到了城門樓內,稍作歇息。
而城樓內部,和外面的肅然氣氛大相徑庭。
裝飾華美的房間里,璇璣真人身著梅花白裙,慵懶靠在軟榻上喝著小酒,因為許久未見情郎,寂寞的很,話比往日少了很多,平日里除開和三娘一起遛街買內衣,門都不怎麼出了。
裴湘君這次沒跟著夜驚堂出門,只能在城里經營自家堂口,一個人無趣的很,好在璇璣真人也是個閑不住的,專門給她弄了個女官的牌牌,每天走哪兒都在一起,也經常跑到笨笨宮里喝茶,但今天是檢閱邊軍,場合比較重要,自然是不太好出場。
而太后娘娘作為一國之母,既然來了旌節城,巡視邊軍不可能不露面,此時穿著華美的太后禮服,在珠簾后規規矩矩端坐,看似在認真檢閱,但目光卻望著北方天地,也不知在看些什麼。
至于東方離人,一如既往的穿著銀色胖頭龍蟒服,在窗前站立,面前擺著畫案,正在畫‘姐姐巡視千軍圖’,可能是出于私心,把自己也畫在了跟前,旁邊還站著個俊美無雙的護衛當保鏢。
瞧見身著鎧甲的女帝進來,璇璣真人便撐著身子坐起,拍了拍身側:
“過來歇會兒吧,夜驚堂去北方這麼久,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?要不為師過去看看……”
女帝也操心夜驚堂的安危,但更相信夜驚堂的能力,讓師尊也跑過去,除開每天用酒色掏空夜驚堂的身子,她想不出還能幫上啥大忙,對此道:
“應該快回來了,離人都沒說話,師尊急什麼。”
東方離人畫筆一頓,雖然心里挺想念夜驚堂的,但當著姐姐母后的面,她可不會表露出來,回頭道:
“提我作甚?我又不牽掛夜驚堂。”
璇璣真人自從一起開團后,這段時間經常和離人同床共枕,可是知道離人每天晚上都做夢,還大逆不道的把她這師尊當相公,用手到處亂摸,疑惑小驚堂怎麼不見了。
不過這些羞人事,明說出來離人肯定記仇以后收拾他,璇璣真人也沒指名道姓,只是用指尖轉著一縷青絲玩味:
“也不知道是誰,想情郎想的每天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……”
→_→
太后娘娘眉頭一皺,瞥向璇璣真人,眼神意思明顯是——你再亂說試試?
而東方離人則當做沒聽見,繼續琢磨起畫卷。
四人如此閑聊,女帝剛端起茶杯喝兩口,負責情報機構的白發諦聽,就快步上了城樓,來到屋里恭敬道:
“陛下,北方來了消息,夜大人潛入了皇城,得手了明神圖,后和平天教主聯手大鬧碧水林,強取丹方未果,目前尚未離開燕京,正在等待下次機會。”
璇璣真人一愣:“他膽子這麼大?都搶到了明神圖,還敢留在燕京?”
而女帝則是眉頭一皺:“他怎麼和平天教主一起動的手?”
白發諦聽也遠隔千山萬水,自然不清楚,只是道:
“燕京的暗樁也不清楚,只是說項寒師已經服用的丹藥,隨時可能出關,和仲孫錦展開合圍之勢,夜大人處境恐怕危險……”
太后娘娘聞言自然急了,起身道:“那就讓他立刻回來,不要太貪心……”
東方離人微微抬手,制止了太后娘娘的話語:
“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夜驚堂敢留下自然有把握,我們不清楚當地實情,隔這麼遠亂指揮不好。”
女帝想法和離人一樣,離人已經開了口,她便也不再重復,只是道:
“讓燕京的人手全力協助夜驚堂他們脫身,派人在邊關接應。”
“是。”
“去把王國公他們叫過來,送太后和靖王回行宮休息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——
本來想讓三娘露臉說兩句的,但場合不合適,想了三個小時都沒憋出來,只能提一句了……
順便點下昨天的名:《無敵駙馬:從迎娶癡呆公主開始》,昨天發晚了,看到的人不夠多,汲取氣運不夠徹底,再榨一次or2!
(本章完)
===第三十四章 此時只恐君歸去===
下午,燕京十二所的衙門附近。
天空陰沉沉的,春雨不知不覺又下了起來,把原本的街道渲染成了黑青色。
夜驚堂身著護衛衣袍,手上撐著油紙傘,站在小街屋檐外。
而屋檐之下,則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,坐在小板凳上,腿上放著籃子,正在慢條斯理編著花繩,彼此還在閑聊:
“年紀輕輕的,怎麼不去外面闖蕩?”
“以前在外面走過鏢,每天風吹日曬吃不飽穿不暖,一年忙到頭也攢不下多少銀錢,還是在城里謀個活計舒服……”
“倒也是。今年多大了?有媳婦沒有啊?”
“快二十了,有相好的姑娘,還沒成婚。”
“喲,那得趕緊,我家老頭子像你這歲數,娃兒都滿地跑了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
……
彼此閑談不過片刻,小街外面的十二所衙門,就有一隊人行出,為首的是身著官差袍子的曹阿寧,后面還有兩個小跟班隨行。
夜驚堂瞧見此景后,摸出五枚銅錢,從擺攤的老婆婆手里接過編好的五色繩,緩步來到了小街轉角,略微掃了曹阿寧一眼,便走到街邊的一個告示牌旁,打量起上面的內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