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不帶走,也得讓夜驚堂明白人家小姐的態度,別不明不白當了負心人。”
薛白錦覺得凝兒說的有道理,當下也沒再多言,先在附近找了個地方落腳,等著天黑再去看看華青芷的反應……
——
不知不覺,天色漸暗。
街道上人影稀疏,幾名黑衙捕頭,按著刀在街頭巷尾巡視。
街口茶攤上,擔任護衛統領的佘龍,在長凳上就坐,面前擺著湖茶水,正對同桌的兩個副手,說著去年的光輝往事:
“當時我和傷大人,帶著青蓮幫的楊冠,堵在天水橋附近的巷子里,夜國公還真就進來了,我當時打眼一瞧,就知道這少俠不是一般人……”
“佘大人也不是一般人,這世上能接夜國公一刀而不死的,可沒幾個……”
“那可不,看到這刀疤沒有?比我身上這身官袍分量都重。不過我行事低調,尋常不顯擺,哪像是楊冠那小子,據說寒冬臘月,都得把袖子擼到胳肢窩,生怕外人瞧不見刀疤……”
……
三名總捕,在茶鋪里瞎扯,不經意間就到了黃昏日暮。
佘龍發現夜國公回去探望,這麼久都沒出來,心底難免有點疑惑,想想便做出巡街的模樣,起身走過車馬行的門口,往里掃了眼。
結果這不看還好,一看便發現,身著黑袍側顏俊朗的夜大國公,就站在大院側面的馬廄旁,左手扶著馬棚的柱子,右手扶著腰,正看著養的膘肥體壯的大黑馬,站姿帶著些許……些許過來人都懂的韻味……
??
佘龍和夜驚堂也算老相識,往日不管何時相遇,夜驚堂都是骨子里散發‘冷峻、陽剛、精壯’,整個人就像是一桿鋼槍,何時露出過這種疲態?
佘龍心頭一驚,連忙轉身進入大院:
“夜大人,你……”
“咳……”
正扶著柱子思考國家大事的夜驚堂,聞聲迅速彈直,單手負后便如同一把暗藏鋒芒的利劍,轉頭笑道:
“佘大人,你怎麼來了?可是宮里有消息?”
佘龍快步來到跟前,上下掃了眼:
“路過罷了。夜大人可是身體不適?要不我去接王神醫過來……”
夜驚堂身體到沒有什麼不適,單純是中午過來,想要寵一下三娘,結果被三娘放翻了。
本來他昨晚睡了一覺,早上還吃了大補湯,已經養精蓄銳恢復了不少,但架不住三娘戰斗力強。
因為久別重逢,三娘特別寵他,自己洗的干干凈凈專門等著他,親親摸摸西瓜推后,就讓他坐在椅子上,背對著他自己動,還讓他玩‘一夜湘君白發多’的白玉蘿卜,然后又順勢拔蘿卜,體驗采菊東籬下的別樣風情……
他哪里扛得住這種全套連招,實在放不翻三娘,最后還是認了慫,借口說肚子有點餓了。而三娘自然護著他,見此便不再伺候,連忙起身給他做起了飯。
他吃完飯后,怕坐在一起聊天,又聊出火花來接第二場,才獨自道馬廄探望大黑馬冷靜一下。
夜驚堂身為當代武圣,這些事情自然不好表現出來,轉開話題道:
“沒什麼不舒服,就是在想事情。我走這段時間,衙門沒出什麼大案子吧?”
佘龍擺手道:“夜大人親自當黑衙指揮使,整個江湖誰敢不給面子?不說匪寇,連江湖幫派打架都不敢拿兵器了。衙門的捕頭掙不到賞銀,現在已經往天南大西北跑了,沙洲那邊似乎鬧了點匪患,太遠我也不甚清楚……”
夜驚堂點頭道:“梁州沙州不鬧匪患才叫稀奇,這個得慢慢來,中原目前安穩就好。
對了這次去北梁,還滅了幾個通緝犯,剝皮書生、還有那個殺了師兄一家子的,名字我忘了……”
佘龍聽見這話,深感慚愧:“夜大人孤身深入敵后,竟然都不忘為國除賊,佘某敬佩之情,便如同滔滔江水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。”
夜驚堂擺了擺手,打斷了佘龍的馬屁:
“天色不早了,回行宮吧。”
“遵命。”
佘龍見此連忙轉身出門,讓手下拉來了馬車……
——
咕嚕咕嚕……
片刻后,天色徹底黑了下來,三十余名黑衙捕頭,護送著馬車駛向城中的行宮。
馬車上,裴湘君做端莊舒雅的小少婦打扮,坐在夜驚堂身側,摟著胳膊靠在肩頭,因為恩愛了大半個白天,到現在余勁兒都沒消,臉頰上時不時閃過一抹紅暈。
夜驚堂在媳婦面前,自然是腰背筆直坐姿硬朗,因為不太敢占便宜,此時正若有所思說著:
“兩國開戰,前線局勢也不知如何了,梁洲那邊的新堂口,得暫且停一段時間,還得讓宋叔他們注意安全……”
裴湘君用西瓜夾著胳膊,滿眼都是少婦懷春的韻味,聽見夜驚堂說這些有的沒的,柔聲道:
“這些幫會都考慮著,哪需要你這少主瞎操心。你忙活這麼久回來,就該好好休息……”
夜驚堂呵呵笑了下,停下了沒頭沒腦的話語,但兩個人坐在車廂里不說話,懷里又抱著風嬌水媚的漂亮媳婦,不干點啥終究說不過去。
夜驚堂憋了片刻,覺得氣氛有點尷尬,又開始沒話找話:
“話說我現在,打不打的過神塵和尚?”
裴湘君知道夜驚堂要給凝兒討說法,對此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