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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青芷見這貌美侍妾假模假樣醞釀,便明白了其想繼續切磋下詩詞。
人在屋檐下,華青芷也不好拒絕,只能讓對方知難而退,略微斟酌后,回眸看了下院角的海棠花,含笑道:
“這樹海棠花,倒是和姑娘有幾分相似。嗯……國艷天然絕代妝,色深猶自帶濃芳。生是一種傾城態,香在春風百媚腸。”
“……”
女帝見華青芷不假思索就來了一首,眨了眨眼睛,先豎著默念一遍,再橫著默念一遍,再斜著默念一遍……
確定此詩只藏了個‘國色生香’的頭后,女帝眼底才顯出異色。
她方才過來,本來已經做好了功課,想了個懟人的藏頭詩。
如今華青芷知道當姨娘的分寸,開口就夸她‘國色生香’,她再把懟人的藏頭詩念出來,顯然不合適了。
為此女帝直接抬手一禮,夸贊道:
“華小姐好詩才,小女子自愧不如。往后華小姐住在南朝,若是有不便之處,可以隨時和我說。我在朝廷當差,和當今圣上都能說上話,即便是夜驚堂得罪了姑娘,也能幫你討回公道。”
華青芷對能管住夜驚堂的話,心頭是半點不信,不過還是頷首道:
“那就先謝過姑娘了。”
女帝微微頷首后,便轉眼環視院落:
“和華小姐一起回來的哪位薛姑娘,不在家里?”
華青芷聞言臉色就不太溫柔了,蹙眉道:
“我不是和她一起回來,是她把我綁來的,路上說什麼她都不聽,把我扔這里就不管了。姑娘要是認識她,就幫我和她說一聲,讓她把我送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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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帝眨了眨眸子,著實沒料到背后還有這一茬,當下頷首道:
“是嗎?我去問問情況,若此事屬實……”
華青芷見此眼前一亮看向救命稻草。
但過道外的鈺虎姑娘,顯然也只是侍妾,哪里敢把老爺的女人送走,緊接著就道:
“屬實此事也不太好辦,現在兩朝打仗,夜驚堂沒法再去北梁,我也使喚不動薛白錦。姑娘暫且住下吧,等以后局勢有變動,朝廷再送你回去。”
“……”
華青芷無話可說幽深一嘆后,也只得默默回了屋……
——
另一邊,行宮外。
女帝來了旌節城,御醫、御廚等自然會隨行,因為都是隨時會用的人,為此臨時的太醫院,就在行宮的外圍,和禁軍哨所挨在一起。
入夜時分,太醫院中,站著不少黑衙總捕和暗衛,在各處嚴防死守,而太醫院的煉藥房中,燒起了一個丹爐,旁邊的墻壁上,還掛著不少紙張,皆是從北梁搜集來的藥方副本。
王太醫在墻壁前站著,正摸著胡子認真琢磨著紙上的各種信息,而已經混成太醫院二把手的張景林,則蹲在藥爐前看著火候,彼此正在討論:
“我當年在北梁,便是研究這藥的,不過北梁朝廷心眼多,每個人只負責一部分,沒見過完整丹方……”
“北梁朝廷若是不留心眼,你不就直接把丹方偷出來獻給了鄔王。”
“倒也是,鄔王若是得了這東西,官玉甲一聲‘給我開’下來,夜大人恐怕得交代在鄔山……”
……
夜驚堂只是武夫,對醫藥行當一竅不通,此時自然沒跑煉丹房當顯眼包,只是遷來了馬車,站在太醫院門口,聽著另一道交談聲:
“夜大人吃了天瑯珠,身板本就好,如今還練了六張鳴龍圖,內外無暇已經算半仙了。
凝兒姑娘好在不善妒,不然啦……”
“不然她能死在被窩里。”
“去,說什麼了你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
……
在等待片刻后,青禾三娘和凝兒,便抱著一堆打包好的藥材走了出來,王夫人則在旁邊送行。
瞧見夜驚堂站在門外,幾人自然就停下了女人間的私房話,王夫人還很端莊頷首一禮。
夜驚堂作為男人,自然是當做什麼都沒聽見,上前從媳婦手里接過一大堆藥盒子,放在了馬車上,而后便和王夫人告辭擔任車夫送媳婦回家。
凝兒下午被強行抱出浴桶,然后也不把她放在床鋪,就那麼走來走去抱著欺辱,此時還有點不滿,上了車也不說話,只是望著窗外做出看風景的樣子。
而三娘則是坐在了車窗門口,把簾子挑開詢問:
“驚堂,你餓不餓?”
夜驚堂手持馬鞭背靠車廂坐著,對此笑道:
“剛才等著的時候,在街上吃點東西,不餓。丹藥的事情商量的如何?我看王神醫都開始煉丹了。”
梵青禾正在整理各種藥材,聞言回應道:
“煉藥門道多的很,光有一顆丹藥和北梁搶回來的殘方,想馬上復現出來不大可能,估計得研究一段時間。”
“能研究出來就好,到時候先練十顆出來,你們一人一顆……”
梵青禾聽見這話,有點遲疑:“按照王神醫的說法,北梁煉的新藥,一顆大概要用兩盒雪湖花,雪湖花總共才那麼多,哪里能一人一顆……”
“這些你們不用操心,不夠了我再去北梁進貨即可。”
凝兒本來在旁聽,見說起丹藥分配問題,想了想插話道:
“能不能給白錦一顆?她和你一起涉險搶來的丹藥……”
夜驚堂笑道:“這個是自然,回來路上就說好了,等反推出了藥方,第一顆就給薛教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