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驚堂見青禾如此投入,自然不好急著行房,當下端端正正盤坐等待。
叮鈴鈴~
梵青禾穿著寬松的大祭司服,赤足開始在席子上轉起了圈圈,口中念念有詞:
“嘛咪嘛吽……”
夜驚堂完全聽不懂,但為了配合,還是盡力拋開雜念,認真開始禱告上蒼,祈求后宅和和氣氣永遠不起火……
但在持續片刻后,夜驚堂忽然發現環繞耳畔的鈴聲、青禾獨特的嗓音,以及屋子里亂中有序的布置,給他帶來一種莫名恍惚感,就如同魂魄和身體不重合一般。
夜驚堂練過明神圖,感覺是被青禾催眠了,當下集中精神,發現這種感覺果然沒了;而當放松身心,如夢如醒的感覺又重新出現。
夜驚堂見此,心底不免訝異,覺得青禾這大祭司還是有點東西的。
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,他慢慢又發現,環繞周身的聲響和光影,好似一種暗示,能引導人之意念,這感覺……
感覺就如同他
叮鈴~
梵青禾正在認認真真跳大神,手腕忽然被抓住,致使鈴聲戛然而止,她眼神頓時惱火起來:
“你做什麼?我跳了這麼久,打斷就得重新來……”
夜驚堂眉頭緊鎖稍微琢磨了下,開口道:
“你確定這是禱告天神祈福?”
梵青禾還以為夜驚堂坐不住在搗亂,她把藤杖杵在地上,發出‘咚~’的一聲:
“巫祝之術,冬冥部代代相傳,我要是學錯,能當上祝宗?你老實坐著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
夜驚堂略微抬手:“這個好像不是祈福禮,更像是上古時期,先祖傳授后輩功法的一種方式。方才你教的,應該是一種治病強身的法門,和鳴龍圖有點淵源,不過只能促進身體恢復、讓身體強壯一些,還談不上仙術……”?
梵青禾說實話自己都不信這些東西,發現夜驚堂還說出門道了,便半蹲下來:
“果真?”
夜驚堂自然不會逗梵姨玩,他仔細琢磨了下,分析道:
“鳴龍圖是吳太祖創造的,但創造鳴龍圖之前,金鱗玉骨之類的法門,必然已經存于天地間,只是沒有人發現。
“有鳴龍圖這種大成之作,前面就必然有半成品;在上古時期,有人摸索出了一部分,凡人不知其背后原理,自然就把這些人當成了神明。有了神明,自然就有了巫祝、佛家、道家等信奉神明的流派。
“因為這些東西很難書面記載或口口相傳,只能通過很晦澀的方式教給后人,于是就有了巫祝之術、道家奇門八卦、佛家五眼六通等玄學,而幾乎所有類似的東西想學都講究一個‘悟’字。”
梵青禾在旁邊坐下來,認真思量,覺得還真有點道理:
“意思是,世上根本沒有神佛,只有‘道’。”
“對。”
夜驚堂想了想繼續道:
“佛道兩家,乃至巫祝的各種玄學神通,其實都能在鳴龍圖里找到影子,所以吳太祖應該是從古至今的集大成者。
“而始帝得到的那塊石碑,我估計也不是天神所賜,而是上古時期某個已經悟道的高人所留,意外被始帝找到了……”
梵青禾認真聆聽片刻后,覺得夜驚堂分析的還挺有道理,想想又看上手上的鈴鐺:
“既然這祈福禮沒啥用,那我該弄什麼儀式,慶祝你今天當首領?”
“是儀式感,不是儀式。”
夜驚堂還沒成仙之前,也只能瞎琢磨,聊了片刻便收回心思,把盛裝打扮的梵姨抱起來,走向隔壁的睡房,湊到耳邊低語:
“就是做點以前沒做過的事情,以前三娘不是教過你……”
“?”
梵青禾聽到這里,眼神頓時慫了幾分,抬手掩住臀兒,明顯是不太敢。
夜驚堂進入屋子,用腳把門帶上:
“三娘都不怕,你怕什麼。這麼重要的日子,不做點終生難忘怎麼行。”
梵青禾有點遲疑,但根本拗不過夜驚堂,稍作猶豫后,嚴肅道:
“就……就只能偷偷的,你不許告訴其他人!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還有,你得讓妖女也嘗嘗苦頭!不準顧此失彼。”
“這怎麼能叫苦頭?”
夜驚堂把青禾放在床榻上,而后便撩起了寬松祭祀服。
梵青禾為防夜驚堂忽然亂來,雖然不樂意,但時刻都在準備著,今天同樣提前梳洗的干干凈凈,就等著暖床。
此時梵青禾被推著趴在了榻上,隨著寬松裙擺撩開,便顯出了修長的雙腿,以及弧度圓滿的白月,里面穿的是蝴蝶結小褲,和端莊保守的裙子形成了極大反差。
梵青禾臉色紅了起來,但也磨不過夜驚堂,見夜驚堂眼神示意只能慢慢縮腿,抱著枕頭擺出貓貓伸懶腰的姿勢,想想還偏頭強調道:
“只許今天一次,以后……”
“下不為例,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什麼呀你知道,沒有一次說話算話的……”
夜驚堂借著燭光,仔細欣賞了片刻銀月嬌花,而后又倒在跟前,含住了紅唇。
“我先把衣服換了。”
“就穿這個,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唉~”
——
良久后。
大寨外的喧囂逐漸平靜,宅邸之中,綠珠也回了房,只剩下吃飽喝足的鳥鳥,蹲在屋脊之上,眺望遠方的馬圈,輕聲“咕咕嘰嘰”,應該是在念叨:
生當作鳥杰,死亦為鬼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