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隨著觀察的深入,夜驚堂還發現了華青芷雙腿出現問題的緣由。
從氣脈的細微走向來看,華青芷腰部以下的氣脈,似乎遭遇過重大變故,導致脈絡一團亂麻,出現細弱游絲或者直接阻塞的情況,連肌肉血管都受到了波及。
雪湖花的作用,是護經續脈,沒法根治這種幾乎不可能出現的情況,只能用雪湖花根莖的藥性,來硬沖開阻塞不通之處,而后恢復,說起來也是破而后立的路子……
大帳內鴉雀無聲,只能聽見兩道呼吸。
華青芷認真看圖,覺得自己已經看完了,但夜驚堂沒叫停,她也不好停下來,只能繼續加深印象。
結果慢慢的,華青芷發現有點不對——夜公子的手越來越不老實,摸到了大腿上,慢慢游走……?!
華青芷本來想強忍的,但最后實在忍無可忍,咬牙開口:
“夜公子?”
“嗯?”
夜驚堂全神貫注幫華青芷檢查身體,被羞憤嗓音喚回心神,才發現已經挪到身前,握著白皙光潔的玉足把玩,華青芷臉色已經變成紅蘋果了……?
夜驚堂連忙松開手:
“抱歉,沒注意。繼續吧,把剩下幾張也學了。”
華青芷看夜驚堂神色,不像是故意摸的,想想也沒說什麼,往旁邊挪了些:
“今天就到這里吧,剩下的還有四張圖……”
雖然話語很含蓄,但意思應該是——等把剩下四張全學完,她怕是得被摸到天亮了。
夜驚堂看了看天色,覺得以華青芷的接受能力,一晚上學完是有點困難,便道:
“沒事,反正你現在也用不上,慢慢學即可。我明后天得去沙州一趟回來再教你也行。
對了,這個藥還是得繼續喝……”
“啊?”
華青芷剛松了口氣,聞言又渾身微震,不可思議的看著夜驚堂,意思明顯是——還得喝藥?合著我白讓你摸這麼半天?庸醫!
夜驚堂通過剛才的檢查,大概明白華青芷身體的情況,對此解釋道:
“你才開始練浴火圖,功力太弱,治好估摸得很長時間喝藥會好得快些。有浴火圖肯定能治好,喝不喝看你自己吧,不喝其實也行。”
華青芷聽到肯定能治好,自然不想碰這苦死人的藥,不過想到這些天一直趴在夜驚堂背上當掛件兒,又覺得腿不好不行,猶豫稍許,還是端起藥碗小抿了一口。
夜驚堂見此笑了下,起身道:
“那我先出去了?”
華青芷被苦的連方才的心猿意馬都沒了,可能是因為夜驚堂摸了她,說話又不作數,有點惱火,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,送到夜驚堂嘴邊:
“夜公子說好的同甘共苦,君子一言駟馬難追。”
“……?”
夜驚堂笑容微僵,硬著頭皮來了一口,而后話都沒說便跑了,走的老遠才聽見:
“咳咳……”
華青芷眼底顯出幾分笑意,有人陪著一起吃苦,心里上的抗拒倒是真少了些,端起藥碗慢慢一飲而盡……
——
從華青芷帳篷里出來,時間也已經到了后半夜,整個軍營都消停下來,只剩下來回巡邏的步履響動聲。
夜驚堂找來水猛灌了幾口后,才轉道來到了水兒的帳篷,剛進去就發現氣氛挺特別。
頗為寬大的帳篷里,左右放著兩張已經鋪好了板床,中間則是用餐的小桌。
青禾身著紅黃相間的紗裙,在左側的床榻端坐,面無表情,全神貫注盯著對面,手里還拿著三根銀針。
而水兒則躺在右側,儀態一如既往的懶散,斜靠在枕頭上,旁邊還放著個酒葫蘆。
兩個人干瞪眼。
發現夜驚堂進來,梵青禾才有了反應,起身便把門簾合上,帶著些許委屈:
“你今天要是再護著她,我真回冬冥山,這次不是和你開玩笑。”
璇璣真人坐起身來:
“行啦,看把她氣的,半個月沒和我說話了。今天怎麼都由著你行吧?不過條件是,我做什麼,你就得一起做什麼。”
梵青禾見此不服氣:“憑什麼?上次是我一個人硬抗,你躲過去了。”
璇璣真人理直氣壯:“我上次在盤龍洞一個人硬抗,差點被他弄死,你不也躲過了一劫?”
“當時我在外面,沒在跟前,不然……”
“你不會進來?”
“我找不到路。”
“那是你的問題,能賴我?”
“……”
梵青禾眨了眨眸子,覺得妖女說的好像有點道理,氣勢收斂幾分,有點猶豫了。
璇璣真人往里面滾了一圈兒,給夜驚堂讓開位置:
“說好了,你做什麼我都奉陪,你不敢沒把我拉下水,是你自己的問題,明天要是再一直瞪我,可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夜驚堂最喜歡兩個人較勁兒,當下摟著青禾在跟前坐下:
“好了,奔波一路累壞了,我馬上還得去沙州一趟,快休息吧。”
梵青禾肯定不樂意和妖女一起受刑,被摟著在旁邊躺下,暗暗琢磨片刻,心中微動,開口詢問:
“你確定我做什麼,你就做什麼?”
璇璣真人做什麼都有慫禾禾墊背,有什麼好怕的?當下挑了挑眉毛:
“嗯哼。”
“要是你做不來怎麼辦?”
“做不來任你處置,夜驚堂不用為我求情。”
梵青禾見此點了點頭,又站起身來,開始翻隨身包裹。
夜驚堂摟著水兒躺在枕頭上,看著青禾翻東西,還以為是要取降妖法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