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說著說著,就變成辯論了。
子良公公聽了片刻,抬手打住眾人的話語:
“所以說,神塵和尚亦正亦邪,很難說清是圣人還是惡人。我朝尊佛家為國教,或許能請動真高僧,但神塵和尚不一定。”
李嗣知道北梁當前的境遇,拿的出手的高手,基本就只剩國師和山高皇帝遠的北云邊了,如果挖不倒神塵這種人物,后面局勢相當被動。
就在一行人愁眉不展之際,李嗣靈機一動,忽然想起了什麼:
“對了,我跟著沙陀部的軍卒,從溶洞出去的時候,在兵道的出口,發現了始帝出兵時留下的碑文,上面用古梁文寫了一句‘神授九術、奉于川口’。
“我猜測這九術,就是鳴龍圖,咱們若是找到,九張鳴龍圖能不能按死夜驚堂?”
?
子良公公乃至背后之人,聽見這話皆是一愣。
曹阿寧開口道:
“九九歸一,能劍斬諸天神佛,夜驚堂算什麼東西?但鳴龍圖是吳太祖所留,始帝早生了八百年,那時候哪兒來的鳴龍圖?”
說完曹阿寧還不動聲色回頭看了下背后。
李嗣知道時間對不上,不過想想還是道:
“就算不是鳴龍圖,這‘九術’能幫始帝一統天下,也絕非凡物,有總比沒有強。”
寅公公等人想想也是,插話詢問道:
“川口在什麼地方?”
李嗣作為禮部侍郎,負責的就是和西海的外交,對歷史了若指掌:
“在沙州關外的大漠里,以前是紅河的源頭,不過早就斷流了,據前朝考證,應該在月牙灣附近。”
“月牙灣在什麼地方?”
走在前面的向導,此時回頭道;
“往西南走,大概四百來里地,我和首領去過一次,除開一個湖,周圍都是無人區,也沒啥東西。”
李嗣搖頭道:“兩千年前的東西,早就深埋地下不知多少丈了,周圍哪里能找到東西。要不咱們去看看?”
子良公公稍微斟酌了下,詢問道:
“去千佛寺可順路?”
“要繞一下,不過也饒不了太遠。”
子良公公見此也不多說,微挑下巴,便跟著向導朝西南而去……
有一點卡文,寫了一萬字就只有五千多能用or2
(本章完)
===第504章 雙向奔赴===
“駕——”
蹄噠蹄噠……
月色灑在戈壁灘上,炭紅烈馬全速飛馳,在背后帶起一線煙塵。
夜驚堂手持韁繩,掃視著遠方那座位于山脈間的大河谷,心頭倒是生出了幾分恍如隔世。
記得上次從望河埡經過,還是在去年初春,當時剛送完鏢從沙州回來,帶著些許沙州的貨物,身邊跟著六子等鏢師,旅途非常平淡,沒有任何變數,他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當鏢頭的小日子,甚至開始幻想起,某天能在路上遇到個落難俠女,和俠女淚一樣抱回家搭救,然后拜堂成親什麼的。
但讓他沒想到的是,剛帶著隊伍回到紅河鎮,便聽說了義父醉死在酒桌上的消息,跑回鏢局,看到的只有放在靈案上的老刀,和已經躺在棺木里的糟老頭子。
而他的人生,也在那一刻徹底轉變,從有父母管教的梁州野小子,直接變成了舉目無親的邊城浪子。
在遵從遺囑離開紅河鎮時,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回來,也不清楚在人吃人的江湖上能活多久,甚至幻想過有朝一日客死他鄉,鳥鳥該怎麼辦的問題。
但他萬萬沒料到,外面的江湖這麼菜,和梁州好漢比起來,外面的江湖人簡直稱得上純良,真有俠客和俠女。
然后他就不知不覺,走到了今天的位置,身邊多了好多紅顏知己,也嘗試過了俠女淚上的大部分招式。
此時重走梁西古道,回想起一年多的江湖路……
一年多……
夜驚堂念及此處,忽然覺得從去年到今年,搞的事情確實有點多。
再這麼下去,三娘置辦的新宅,怕是真住不下了,看來以后得收斂一點……
蹄噠蹄噠……
炭紅烈馬全速疾馳,不過片刻就進入了巍峨山脈間的遼闊河谷。
華青芷側坐在背后,雙手抓著夜驚堂的腰帶,一天顛簸下來,已經有了些疲倦,腦袋靠在了脊背上閉著雙眸,腿上則蹲著已經開始睡大覺的鳥鳥。
發現速度開始減緩,華青芷睜開眼眸,往前打量一眼,瞧見河谷中心的鎮子,詢問道:
“到什麼地方了?”
“望河埡,過了河谷就是沙州。”
“這麼快呀?”
“是啊,不然怎麼叫神駒呢……”
夜驚堂坐下的炭紅烈馬,是鈺虎的坐騎,腳力驚人,早上從燎原入關,橫穿梁州戈壁,待入夜已經跑到了洪山腳下,如果不是天氣太酷熱,夜驚堂怕把馬跑傷了,其實還能更快些。
洪山是梁州的盡頭,因為高山險峰阻隔兩州,常人根本沒法翻越,望河埡的古河道,就成了兩州的生命線,如果不走這里,就得繞到西海的朵蘭谷,為此哪怕炎炎盛夏,從這里往返的商隊依舊很多。
夏天戈壁灘太炎熱,商隊很難在白天趕路,為此都是白天休息,晚上披星戴月出發,此時河谷之內,能看到不少隊伍從鎮子出來,前往西邊的沙州或者返回梁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