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華青芷因為是第一次來,興致要高很多,和太后娘娘一起站在了湖畔,看著夜驚堂開始忙活。
夜驚堂此行過來的目的,就是為了尋找始帝記載的石碑。
按照盤龍洞的記載,石碑被沉入了天潭,而天潭原本應該是個大湖,在天地巨變梁川化為荒漠后,逐漸收縮,變成了如今小小的月牙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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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此搜索的范圍,大概是以月牙灣為中心,方圓數里都得探一遍,說起來還是個工程量相當大的工作。
隨行而來的黑衙捕快,都帶著和洛陽鏟類似的長桿,在搭好寢居的帳篷后,便分為兩人一組,在大漠里開始勘探。
而夜驚堂則在湖邊把衣服一脫,一頭扎入湖水中,手持探桿刺入湖底,在水中搜索。
雖然幫手很多,但兩千年過去,根本不清楚石碑埋了多深,如果埋在沙層較厚的地方,周圍又沒什麼建筑遺跡,探桿短一寸就不可能刺探到,這個法子顯然還是比較笨。
夜驚堂忙活半天沒結果,反倒是浪里白條的身材,把太后娘娘和華青芷給看了個臉兒紅撲撲。
就在眾人忙活片刻后,天空傳來了翅膀煽動的聲響。
坐在營地里的凝兒,起身用胳膊接住鳥鳥,詢問道:
“情況如何?”
“嘰嘰嘰……”
鳥鳥張開翅膀,開始各種比劃。
夜驚堂見此也從水里冒出來,把探桿插在沙地上,赤著上半身來到跟前,打量鳥鳥的肢體語言,而后翻譯:
“東南方,八里開外,十六匹馬,兩個人。”
東方離人從搭好的帳篷出來,聞聲有點茫然:
“兩個人十六匹馬?這是馬販子?”
鳥鳥只是在高空偵查,能看到的只有這些明面上的信息,其他的自然沒法回應。
夜驚堂覺得這無人區,出現馬販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想了想道:
“距離不算遠,你們先歇息,我過去看看情況。”
說罷從凝兒手上接過袍子,朝東南方飛馳而去……
月牙灣附近是無人區,到了深夜,便如同一片死寂黃海。
清冷月色灑在沙海之間,十余匹駿馬,在一處沙丘后停放,旁邊還有個挖出來的洞口。
兩名看護馬匹的太監,在洞口旁邊就坐,手里拿著干糧,此時正在眉頭緊鎖交談:
“在我看來,朝廷也是病急亂投醫了,跑幾千里路,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找塊石碑,即便始帝真留下什麼絕學秘籍,又能如何?武藝這東西,能不能練好還是得看人,夜驚堂天賦擺在那里,據說還六張圖傍身,即便讓始帝本人過來,我懷疑都不一定能壓住……”
“唉,國師也是一代人杰,天賦和夜驚堂比不差半分。而且夜驚堂自行推演了第七張圖,注定有死無生,咱們都不用拼,只要耗下去,他遲早就能被拖死……”
而于此同時,距離兩人不遠處的沙丘背坡上。
火速趕來的鳥鳥,蹲在黃沙之間,悄悄探出圓腦袋,歪頭往下打量。
夜驚堂則趴在旁邊仔細側耳聆聽,眼神頗為意外。
從對話之中,他能聽出這倆是北梁朝廷的人,但摸不清帶頭之人是誰。至于目的,倒是很明朗——這些人和他一樣,都是跑來挖石碑的。
從彼此抵達的時間來看,這很可能和從巫馬部逃走的李嗣有關,畢竟始帝在兵道出口留了字跡,而李嗣負責的是外交,對西海歷史如數家珍,不可能不通古文,只要看懂了,就有可能找過來。
而且從當前情況來看,這群人似乎還真挖到了線索……
夜驚堂見有意外收獲,自然沒遲疑,觀察片刻,發現附近沒有其他人后,從懷里取出兩枚銅錢,屈指輕彈。
正在說話的兩人,沒作出任何反應,就同時脖子一歪,往地面倒去。
夜驚堂無聲落在跟前,雙手扶住兩人,輕手輕腳放到地面,而后又往坑洞里打量。
坑洞下方,是個石磚砌成的建筑,距離地面估摸三丈有余,很深,應該最初就埋在地下,并非是事后被黃沙掩埋。
夜驚堂本以為是條地道,但無聲躍入其中,卻發現所在的地方,布局狹隘而壓抑,看起來更像個古墓。
夜驚堂左右觀察,仔細側耳聆聽,卻發現附近沒有任何聲息,已經進來的十余人不知所蹤。
他見此在古墓中彎彎繞繞走了片刻,最后來到了一間石室。石室中放著一塊石碑,上面用古梁文刻著密密麻麻的字跡。
而石碑后方原本封死的墓墻,已經被打開了,露出了一條幽深過道,不知通向何處。
夜驚堂打量了幾眼石碑,此時只恨讀書少了,并不清楚寫的什麼,也摸不清過道通向哪里,略微斟酌后,先行折返朝著營地跑去……
于此同時,過道另一頭。
寬大的石質殿堂,修建在地底深處,墻壁上的銜龍石雕,古老而莊嚴,整體看去就如同一座在地底埋藏千年的帝王陵墓。
但殿堂的正中,擺的并不是金棺,而是一塊兩丈高的巨大石碑,正前方還有祭臺,以及已經在歲月腐蝕下看不出原貌的青銅祭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