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白錦感覺夜驚堂真情流露的眼神不太對,心明顯顫了下,脫口而出回應:
“那是因為你莽,和我一樣穩扎穩打,你不會傷這麼重。”
“……?”
夜驚堂張了張嘴,覺得冰坨坨把天聊死的功力當真厲害,沒看出這是在表白嗎?
薛白錦見夜驚堂啞口無言,也發現自己這話有點不合適,補充道:
“不過今天,確實是你在護著我,我拖累你了。”
夜驚堂勉強笑了下,而后便往上挪了些,湊向冷冰冰的臉頰。
?!
薛白錦一愣,當即抬手扶住夜驚堂肩膀:
“你做什麼?”
夜驚堂臉頰泛紅,呼吸急促,盡力保持正常神色;
“呃……有點難受,腦子不太清醒,想親你一下。”
??
薛白錦覺得這要求簡直不可理喻。
她都給看胸口了,還要親嘴,這不得寸進尺嗎?
薛白錦深呼吸幾次,不太好明著說夜驚堂不要臉,只是道:
“你一個巔峰武夫,連這點痛都吃不住?”
夜驚堂搖頭無奈道:“這真不是一點痛,是千刀萬剮,沒人扛得住,只能硬熬……”
薛白錦覺得夜驚堂就是心志不堅,想借坡上坨坨,當下把褐色蓮子取出來:
“我倒要看看,是不是你說的這般難熬。”
?
夜驚堂感覺這場景非常耳熟,和去年不信邪的凝兒一模一樣。
不過凝兒是假裝扛不住,主要還是為了找借口救他;而蓮子這東西,吃下去就是千刀萬剮之苦,他也只是不會死罷了,活罪難逃。
眼見冰坨坨不信,夜驚堂想了想還是道:
“能快點治好氣脈損傷也沒壞處,你想試,可以把蓮子破開,沾一點藥粉。”
薛白錦本想直接生吞,但見夜驚堂不阻攔,穩健起見,還是拿來小勺子,擦干凈把蓮子放在里面,捏破。
咔~
白蓮子并非常見蓮子,內部空心,包裹著粉狀物,若不及時入藥,很快就會失去活性,這也是為何只能整顆提前吃。
薛白錦本想分出一半,但夜驚堂卻捏著她的手指,只沾了薄薄一層。
“這就行了,你試試。”
薛白錦感覺這都沒有沾上多少,不過當下還是舌尖輕舔,仔細感受。
隨著褐色藥粉入口,一股苦到極致的口感,便涌入腦海,不用吞咽,便入口即化滲入血脈。
薛白錦臉頰當即縮在一起,剛強忍片刻便發現肺腑先是傳來冰涼感,而后火熱涌向四肢百骸。
蓮子是治愈外傷的神藥但薛白錦只傷了氣脈,皮肉損傷微乎其微;無處發泄的恐怖藥勁兒,馬上就帶來了反噬,開始溶解肌肉皮膚出現瘀血,又迅速被浴火圖治愈,開始了和夜驚堂一樣的流程。
“哼——”
萬蟻噬體的劇痛傳來,薛白錦臉色當即漲紅,雙臂緊繃,差點把夜驚堂勒斷氣。
察覺不對,薛白錦又迅速松手,改為盤坐壓住劇痛,但最后又倒在了床鋪上,緊緊閉著雙眸,額頭汗如雨下,冷艷臉頰都扭曲了。
夜驚堂對此早有體會,為了讓坨坨好受點,當下再度湊上去。
“嗚?!”
雙唇相合!
籬笆小院里猝然安靜下來,連呼吸聲都為之凝滯。
前所未有的觸感沖擊心神,薛白錦明顯一僵,繼而便睜開眼眸,望向貼在臉上的夜驚堂,距離太近看不清。
撲通~撲通~
寂靜房間里傳出心跳聲。
薛白錦愣了一瞬后,眼底便顯出難以言喻的羞憤,想要抬手推開這趁人之危的色胚。
但這一回神,千刀萬剮般的感覺便再度涌上心頭,弄得她悶哼一聲,只能認真體會唇上的甜膩觸感,用以忽略渾身上下的劇痛。
而夜驚堂含著紅潤雙唇,心神被溫潤所占據,亂七八糟的難受異狀也弱化了一些。
滋滋……
好在薛白錦只是沾了一點點,這種苦中作樂的煎熬,持續的并不算久。
約莫半刻鐘后,薛白錦體內的痛感便開始消退,只剩下唇上的甜膩,而浴火圖利用無處宣泄的強大藥性,把損傷氣脈都給治愈了大半。
薛白錦緩過來后,心頭便被羞憤占據,但此時卻又沒心思關注這些,把渾身赤紅滾燙的夜驚堂撐起來,難以置信道:
“你一直扛著這種切膚之痛?”
夜驚堂因為壓著藥勁兒,還有嚴重傷勢可恢復,藥效來的慢。
但來的再慢,該來的總是會來,只要皮肉傷一好,就開始凌遲,此時無奈回應:
“不然呢?”
“那你為什麼這般冷靜?”
“硬熬罷了我總不能當著女人的面,打滾兒哭鼻子發瘋。”
薛白錦喘著粗氣,此時還心有余悸,根本不敢想一整顆吞下去會是何等煎熬,即便疼痛感不會再加劇,要把這麼龐大的藥性消耗完,時間也足以讓人精神徹底崩潰。
更何況夜驚堂精神已經受了創傷……
薛白錦眼見夜驚堂額頭滿是汗珠,睫毛都在顫抖,心中逐漸被焦急不忍占據,詢問道:
“若是親一下能……嗚?!”
雙唇再度相合!
夜驚堂壓了下去,堵住了所有來不及出口的話語,輕柔撩撥貝齒,手也不再老實,放在南霄山上……
薛白錦措不及防,渾身都是一震,抬起手來晃了幾下,看起來是想打色膽包天的夜驚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