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體魄、內腑的堅實程度,也在肉眼可見的提升,以夜驚堂估算,在這風水寶地修煉一天,估摸能頂上在外面打坐個把月。
花費無數心力,取得了如此效果,夜驚堂心頭自然心滿意足,為了和九術、鳴龍圖加以區分,還專門從俗世劍學中,給功法挑了個挺契合的名字——九鳳朝陽。
甚至琢磨起,如果以后也要留下功法給子孫傳道受業,那就分為‘神女圖’‘湘君圖’‘離人圖’等等,讓九個媳婦一起當祖師爺,笨笨指定高興的讓他玩尾巴……
夜驚堂打坐練功的同時,瞎琢磨著這些想法,正想到開心之處,忽然發現島上,似乎有東西在和他爭搶天地靈氣。
因為功法完全契合,夜驚堂感知力要比以前清晰一大截,收回心念觀察,便發現島嶼外圍的一片樹林中,似乎也有東西,在和他一樣吸納著天地靈氣,速度極為緩慢。
夜驚堂從入定中轉醒,不用想也知道誰藏在小樹林里,雖然猜到以冰坨坨人美心善的性格,不會真的丟下受傷的他不管,但發現真在附近,眼底還是閃過驚喜。
夜驚堂本想轉頭往左邊眺望,卻見小樹林里也有了動靜。
或許是怕冰坨坨負氣而走,他又連忙坐好裝作沒發現的樣子,暗暗思索起挽回媳婦的對策……
……
沙沙沙~
徐徐清風,帶動了小樹林里的枝葉。
薛白錦在灌木從后腰背筆直盤坐打坐,進入了禪坐入定的狀態。
兩人此行過來,帶了一袋糧丹,薛白錦離開時,為防海上沒補給,還帶的有水囊,靠著強橫體魄,撐個十天半月沒問題。
本來薛白錦見夜驚堂遲遲不動,也有點著急,不過在掃開雜念入定后,她便發現這海島是個風水寶地,靜氣凝神練功,比外面任何地方都舒服得多,似乎不會疲倦。
因為等著也沒事,薛白錦便坐在了灌木叢后,靠練功打法時間,怕夜驚堂出意外,隔一個時辰,還會收功,從灌木叢縫隙往島嶼中心看一眼。
這三天來,夜驚堂都是如同不動老僧,無論動作還是神色都沒有絲毫變化,就如同樹冠上的一尊雕塑。
但當薛白錦再一次回頭之時,卻發現夜驚堂有了點變化,先是身體有細微晃動,繼而便睜開眼,扶著樹干站起了身。
?
薛白錦見夜驚堂活過來,眼底又閃過了一抹復雜,結果雜念尚未生起,就見剛剛起身的夜驚堂,似乎還是頭暈目眩,竟然沒站穩,雙臂擺蕩兩下,直接倒頭栽了下來:
“誒誒誒……”
嘩啦啦……
嘭嘭~
枝葉晃動和軀體碰撞樹干的聲音,從遠處傳來。
薛白錦眼神微凝下,雙腿明顯有緊繃的動作,不過最后還是強壓了下來。
畢竟
而事實也如薛白錦所料,很快夜驚堂就從樹冠下方掉出來,雖然摔在了地上,但大抵上沒啥大礙。
薛白錦暗暗松了口氣,想要找機會悄然離開,結果很快就發現,夜驚堂起身后拍了拍衣袍,就轉身進入廚房,找來了魚竿和鏟子等物,抗在肩膀上走向了這邊。
!!
薛白錦瞳孔一縮,還道是被夜驚堂發現了,連忙屏息凝氣壓低身形。
踏踏踏~
腳步聲由遠及近,但沒有直接走向小樹林,而是從外面穿過去,沿途還挖了兩條蚯蚓,來到了外面的沙灘上。
薛白錦見距離挺遠,暗暗松了口氣,紋絲不動藏著,暗中觀察夜驚堂的動靜。
北云邊就死在沙灘上,此時還躺在溝槽里,夜驚堂到跟前后,把魚竿放下,提著鏟子開始在沙灘上挖坑,同時自言自語:
“我和你無冤無仇,都是混江湖罷了,到朔風城的時候,真沒想殺你。你和綠匪有關系,我本來還想留個活口問兩句。
“但伱這人不講武德,要打要殺沖著我來嗎,非得欺軟怕硬,去打我的女人……”
呸!
薛白錦遙遙聽見這話,眼底頓時顯出幾分寒意。
但此時正在藏身,若是被夜驚堂知道,她被如此欺辱還守在跟前以免夜驚堂出意外,恐怕會被當成沒脾氣的傻女人。
為此薛白錦咬咬牙還是忍了下來,只當聽不見。
“不過也得謝你一聲,要不是你把我逼到這份兒上,坨坨也不會那般忍讓照顧我。
“可惜我沖動了,當時和被凌遲一樣,實在沒太多心力考慮后果,挺對不起她的。
“現在坨坨跑了,這責任有你一份,要是她以后再也不回來,我回來把你墳掘了……”
?
薛白錦聽到夜驚堂獨自懺悔,本來還心神復雜,但聽到最后,直接愣了,覺得這小賊還真會推卸責任。
嚓、嚓……
很快,坑洞挖好,夜驚堂把尸體丟進去掩埋,而后在海邊洗手,來到不遠處的礁石上,把魚竿拋入了海中。
島上荒無人煙,魚非常好上鉤,拋下去不過片刻時間,夜驚堂就拉起來了兩條大魚,而后現場殺魚剖腹,提著往回走來。
薛白錦見此連忙屏息凝氣,想等著夜驚堂過去。
結果讓她沒想到的事,夜驚堂或許覺得景色不錯,走了幾步又在沙灘上停了下來,從樹林邊緣撿了些干柴,在沙灘上架成了一堆,用火折子點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