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想到薛白錦就在外面,而且必然聽得見,華青芷心頭微動,還是壓住了羞怯,回頭繼續整理被褥,同時隨著動作,不動聲色搖了搖月亮。
??
夜驚堂本就是一點就著的性格,瞧見青芷擺出貓貓伸懶腰的姿勢撩漢,眼神自然出現了變化,悄悄往外看了眼,而后便俯身湊在耳邊,右手摟住衣襟:
“華小姐,你想做什麼?”
華青芷臉頰紅撲撲,不過還是強忍著羞意,柔聲道:
“公子想做什麼,我就想做什麼~”
夜驚堂面對忽然大膽起來的青芷,還真有點不好招架,話都說到了這份上,他不接顯然不合適,當下便挑了挑下巴:
“嗯哼?”
華青芷顯然明白意思,回頭湊到了夜驚堂唇邊,而后在懷里柔柔翻身,躺在了剛鋪好的枕頭上,勾住夜驚堂的脖子,彼此深吻片刻后,又略微挪開,望著夜驚堂的面容,來了句:
“這好像是薛姑娘的房間,我在這里住,還和公子這樣,她不會生氣吧?”
“呃……”
夜驚堂倒是被這句話問住了,覺得冰坨坨應該會生氣。
而事實也不出兩人所料。
華青芷剛說完話,房間外面就響起了清晰腳步,走到了主屋門外,繼而一道冷冰冰的嗓音響起:
“夜驚堂,你出來一下。”
華青芷瞧見薛婆娘開始吃醋了,心里別提多得意,湊在耳邊小聲道:
“伱信不信她要叫你抓緊時間練功?”
夜驚堂有些好笑,低頭在青芷唇上啵了下:
“先睡吧,有什麼事隨時讓鳥鳥叫我。”
“嗯。”
吱呀~
房門關上。
薛白錦站在門外,腰背筆直氣質孤冰,見夜驚堂走了出來,便開口道:
“你不去練功?”
夜驚堂其實都能感覺出來冰坨坨有點吃醋,不過并未點破,轉眼望了下側面的屋子:
“正準備去,嗯……”
薛白錦自然知道夜驚堂要說什麼,云璃已經來了,她本不該再繼續給夜驚堂當陪練。
但她已經學了四張圖,再有一晚上,就能完全學會解脫了;而且夜驚堂和她都需要抓住在島上的機會,盡快提升實力,如果現在劃清界限,前幾天受的糟踐,就成了白費功夫。
因為沉沒成本太高,薛白錦猶豫再三,還是開口道:
“你先去吧。”
夜驚堂對此自然不多說,轉身走向了籬笆園外。
薛白錦目送夜驚堂離去,眼底涌現出一抹復雜,轉身又回到了小屋里。
側面的屋子已經收拾整齊,床鋪上也鋪好了被褥。
折云璃見夜驚堂準備去練功,正在屋里偷偷打量,琢磨該怎麼讓師父答應,讓她大半夜跟著驚堂哥去外面練功。
瞧見師父進來,折云璃又連忙躺好,做出準備睡覺的樣子,轉頭詢問:
“驚堂哥一個人去練功嗎?”
薛白錦來到跟前坐下,稍作斟酌后,開門見山詢問:
“云璃,你是不是喜歡你驚堂哥?”
“嗯?!”
折云璃一愣,繼而便坐了起來:
“師父,你說什麼呢。”
薛白錦認真打量云璃神色,摸不準云璃是何想法,便繼續道:
“你年紀不小了,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,終身大事總得去考慮。現在不想這些,以后夜驚堂被別人搶走了,你再和為師說這些,為師怎麼幫你?
“江湖上師命為天,你若是有意,這事兒為師便給你做主,趁著夜驚堂還沒和人完婚,你們出去后,就把婚事辦了,這樣你就是他名正言順的第一個夫人……”
折云璃沒想到師父這麼雷厲風行,眼神尷尬道:
“師父,我和驚堂哥八字沒一撇呢,哪能這麼著急。而且即便我聽師父話,驚堂哥若是不答應……”
“他必須答應!”
薛白錦扶住云璃的肩膀:
“只要你有意,為師給你做主,女皇帝也好、女王爺也罷,都沒法跟你搶……”
折云璃都被忽然急著把她嫁出去的師父搞蒙了,稍作斟酌,反問道:
“師父,你是不是有心事?”
“……”
薛白錦眨了眨眼睛,因為為人向來率直,面對這個問題,眼神本能出現了幾分躲閃:
“為師能有什麼心事,只是關心你終身大事罷了。”
折云璃可是跟著師父長大的,對師父可太了解了,見此坐近幾分:
“我今天過來,就發現師父看我眼神不太自然,現在又催著我和驚堂哥成婚,是不是驚堂哥私下里偷偷和師父……”
?!
薛白錦心頭猛顫,嚴肅道:
“怎麼可能。為師什麼性格你不知道?他豈敢在我面前放肆半分……”
折云璃蹙眉道:“既然沒和師父提親,師父為什麼這麼著急給我做主把婚事辦了?”
薛白錦一愣:“提親?”
折云璃點了點頭:“嗯。不然師父以為我說什麼?”
薛白錦倒是被這話問住了,稍微斟酌了下,才回應:
“我以為你意思是,夜驚堂私下請我當說客,給你開導……反正意思差不多。”
折云璃半信半疑點頭,又詢問道:
“既然驚堂哥沒有和師父提親,也沒請師父開導我,師父為什麼這般著急把我嫁了?”
薛白錦現在說這些,是因為云璃和夜驚堂年紀相仿、門當戶對,本就該是一對兒。
她私下里做了荒唐事,無論是自愿還是被迫,都愧對云璃,當前能做的只有盡力補償,讓云璃日后不至于為此求而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