誤會?
夜驚堂覺得青芷要是能信這話,還不如信他是個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。不過明面上還是認真點頭:
“好,我待會就去解釋。”
“”
薛白錦被捉奸在床,知道不可能解釋清楚,心亂如麻之下也沒多說,提著水桶上了二樓,找了個空房間進去,發現夜驚堂還跟著,回頭道:
“你跟著我做什麼?”
夜驚堂倒也不是想幫冰坨坨洗老虎,微微攤手:
“這里是北梁,我還得去燕京一趟,需要你幫忙照顧云璃和青芷,你要是不高興走了,后面的事情不好處理。”
薛白錦已經被華青芷逮住了,逃有個什麼用?總不能把華青芷一起捎走。她稍加沉默后,關上房門:
“答應把你送回西海,我便不會食言。”
說完腳步聲就到了房間里側,繼而傳來水花聲。
嘩啦
夜驚堂知道冰坨坨從不說謊,見此才放心了些,自己回屋洗完澡后,帶著瞌睡連天的鳥鳥,去街面上買起了早飯
另一側,燕京。
入秋后天氣轉涼,燕京郊野隨處可聞桂香,但風雨飄搖之際,出門秋游的豪門顯貴并不多,只有些許花船上,還能聽到些歌女的婉轉哼唱和紈绔子的推杯換盞聲。
璇璣真人牽著馬立在燕河畔,打量著北梁京郊的景色,沉默片刻后,來了句:
“以前聽夜驚堂說過一句商女不知亡國恨,隔江猶唱后庭花,如今燕京這局面,和此詩倒是頗為應景。”
梵青禾拿著千里鏡,打量十余里開外的一處河灣,聽見此言,略顯不悅:
“辦事的時候,你能不能正經一點?”
璇璣真人微微聳肩:“我正兒八經念詩,你自己想歪,怪我不正經?”
“寫亡國恨的詩詞那麼多,你偏挑這一句,怪我想歪?你要真饞了,等夜驚堂回來,我讓你吃一次獨食,好好唱個夠。”
璇璣真人抬起手兒,把玩青禾的渾圓滿月:
“說好了一起貼符,我豈能獨享”
啪
梵青禾把手拍開,往旁邊挪了些,懶得再搭理這玉虛山魅魔,認真觀察起了遠方的情況。
燕京的刑獄在城內,關的都是刑部正常凡人,而死牢則和黑衙地牢一樣,是不歸刑部管的特殊監獄,因為進去了就不大可能再出來,才有死牢之稱。
就和黑衙地牢一樣,因為關的人太厲害,無論建筑還是安保級別都很高。
死牢修建在余山腳下的河灣內,并非靠山而建,而是修在兩條分叉河道之間的孤島上,四面環水,牢獄有三丈高的城墻,上面獄卒時刻巡邏,而出口只有河面上的一座半里長的石板橋,直接通到對岸國師府門的門口。
如此固若金湯的防衛,使得這座牢獄建成后就沒發生過劫獄、越獄的事件,而曹阿寧此時便被關在地牢之中。
梵青禾仔細打量了了片刻,皺眉道:
“周邊太空曠,靠近死牢必然被提前發現,除非從水底下潛過去。而且一旦驚擾警衛,項寒師可能就出來了,這人很難救。”
璇璣真人跑到燕京來探查,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憑借她們兩人,把曹阿寧解救出來,以免夜驚堂再涉險。
但就當前這森嚴程度,她們倆上去是作死,此時也只能回應:
“現在也不知道夜驚堂在哪兒,他收到消息的話,十有八九會過來,先把情況摸清楚。”
梵青禾挺擔心夜驚堂在外面出事兒了,不過當前擔心也沒用,還是得按部就班辦事。
在遙遙盯梢良久后,梵青禾忽然從千里鏡中發現,一輛馬車駛過了死牢外面的石橋,朝著牢獄行去。
而外面駕車的護衛,似乎是華安的同事華寧。
“華俊臣似乎去了刑獄,他估計知道里面的情況。”
“曹阿寧都暴露了,華俊臣當前處境估計也懸,還是別貿然接觸的好,等夜驚堂來了再說。”
“哦話說到時候夜驚堂來了,你要貼符的話,怕是得貼個避水符,不然沾不住。”
“?”
與此同時,十余里開外的河面上。
咕嚕咕嚕
馬車駛過僅容一車通過的石板橋,在死牢大門外停下,華寧下車掀開了簾子,牢中也有獄卒出來迎接:
“華先生。”
身著錦袍的華俊臣,腰懸佩劍從車廂內出來,神色看起來風輕云淡,如同深藏不露的絕世劍客,但內心卻滿是愁色。
華俊臣和曹阿寧談不上太熟,但夜驚堂是他女婿,如今夜驚堂不在,手底下人卻出了事,他若是半點不作為,以后肯定無顏面對女婿。
但人關在死牢之中,還是敵國暗樁的身份,他能撇清關系就已經不容易,這時候還能怎麼作為?
這些天,華俊臣唯一能做的,只有每天例行過來問口供,看看曹阿寧的情況,以免曹阿寧扛不住刑訊逼供被打死了。
但朝廷抓住曹阿寧后,也不知是不是懷疑綠匪情報的準確性,并未對曹阿寧動大刑,只是密切調查曹阿寧在燕京接觸過的人,尋找通敵的證據,比如白梟營的前同事賈勝子等等。
賈勝子被牽連,整個人都懵了,雖然不敢明著罵,但話里話外都在說朝廷瞎眼,畢竟他以前可是曹阿寧上司,帶著曹阿寧、許天應去云安行刺,正面碰上夜大閻王,不知用了多大力氣才僥幸逃回來,曹阿寧是不是暗樁,他能不清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