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音未落,突然一道劍光飛至,直奔他襲來。
那西席先生本事非凡,立刻縱身而起,避開劍光,只見那劍光所到之處,檐臺轟然炸開,亂石紛飛。
“連朔方的樓宇也能炸開,這一劍的威力驚人!”那西席先生心中一驚。
他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,突然劍光從塵煙中飛出,閃電般刺來。他急忙催動性靈神通,身后出現一口煉丹爐,丹爐中字一并涌出。
那些文字化作金戈鐵馬,在空中奔騰,誦念之聲大作,化作車馬喧嘩,殺氣盈霄,迎著骨劍而去!
另一個西席先生身后磚瓦齊飛,梁柱立起,亭臺樓閣飛速形成,一座寶樓從空中斜斜向下墜落,準備鎮壓骨劍!
他們兩位西席先生本事皆是非凡,但是骨劍速度太快,在他們神通尚未完全爆發之時便呼嘯而過,避開兩人的神通!
“糟糕!”
兩人頓知不妙,同時翻身而起。
那儒士如同凌燕飛渡,展開衣袍大袖,在天臨上景圖上飛掠而過,隨即中劍,悶哼一聲便栽倒在地,在圖上滑行了十多丈才堪堪停下。
另一個西席先生翻身而起的一瞬間,周身磚瓦齊飛,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囚籠,把自己捆在里面。
那骨劍叮的一聲打在囚籠上,沒能刺穿囚籠,劍光輕輕繞了一圈,呼嘯飛去。
那西席先生松了口氣,散去囚籠。
他剛剛收回神通中的氣血,突然臉色大變:“氣血中有毒!”
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烏黑,一聲不吭仰面倒下。
神通是以氣血來催動,適才骨劍刺在他的囚籠神通上,骨劍中的毒也落在囚籠神通上,他收回神通中的氣血,便是把毒收入自己體內,不中毒才怪!
就在這西席先生倒地的一瞬間,他的目光余光瞥見前方的那兩個西席先生也在劍光中各自中招倒下。
神仙居中一片嘩然,眾人紛紛來到窗邊,這短短片刻,便有五位西席先生倒下,那毒蛟果然有讓全村吃飯的實力!
只是,涂明和尚與閑云道人的實力也令人吃驚,他們二人在朔方城的學宮之中名聲不顯,并非是久負盛名的高手。
但這兩人卻可以逼出那毒蛟,與毒蛟戰斗到現在,看起來依舊從容,像是出工不出力的樣子。相反其他名氣比他們大很多的西席先生,面對毒蛟的劍卻沒有抗衡之力。
可見這兩人的實力要比他們的名聲大了很多倍。
“我見過這條蛟龍!”
朔方學宮仆射童慶云身邊,一個儒士低聲道:“仆射,這條毒蛟龍,便是我在天市垣無人區中遇到的那條!那條蛟龍,也被無人區的妖怪稱作全村吃飯。只是當時他的實力,遠沒有現在這麼強。”
那儒士正是曾經以文字化作神通,追殺蘇云的童軒。
童慶云皺眉,望向窗外,只見那黑色毒蛟在骨劍飛出之時,被涂明和尚與閑云道人壓著打,骨劍飛回,涂明和閑云居然撒腿就跑,不再理會這條毒蛟。
“這兩人的來歷可疑……”童慶云心道。
“全村吃飯的實力,提升了十倍不止!”
儒士童軒繼續道:“他的實力提升這麼快,莫非他被人魔奪舍了?”
童慶云目光閃爍,低聲道:“并非如此。他應該是得到了人魔的指點,修為大增。人魔這時候還沒有奪舍。人魔需要一場獻祭,死的人越多,人魔的實力越強。
看來,朔方城中真有人魔,而且就在附近……”
突然,文昌學宮仆射左松巖高聲道:“諸位,現在停止大考還來得及!讓所有西席先生,立刻停止祭圖!”
文立芳和田無忌有些遲疑。
童慶云冷哼一聲,站起身來,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:“區區人魔,也想在朔方放肆?左松巖,你太保守了。現在停止大考,只會打草驚蛇,被人魔逃入城中。城里的人何其之多?那樣只會造成更大的破壞!相反,倘若人魔進入十錦繡圖中,反倒容易搜尋!”
諸多學宮的仆射紛紛點頭。
人魔倘若離開這里,附身到城市其他地方的人身上,那便如大海撈針無處可尋了。
童慶云環視一周,沉聲道:“把人魔留在這里,留在十幅錦繡圖中,對我們來說是甕中捉鱉,手到擒來!諸君,你們去擒下這個全村吃飯,其他人密切留意錦繡圖中的變故。”
一個個西席先生紛紛縱跳如飛,向毒蛟焦叔傲殺去。
左松巖大皺眉頭,這時,裘水鏡起身來到他的身后。
左松巖早已認出他,不由自主身體繃緊,淡淡道:“東都天道院帝師裘水鏡,水鏡先生,或者我應該叫你學哥才對。我已經變老了,而你卻駐顏有術,還是這麼年輕,沒有變老的跡象。”
裘水鏡悠悠道:“左松巖,我不是你的學哥。當年你我一起去考天道院,我第二天便被通知考上了,而你考了五年還是沒有考上。你我不是同校同學,不必稱學哥學弟。”
左巖松白發抖動,不知是氣得還是被風吹的,咬牙切齒道:“老子是聽聞你離開了元朔留洋他國,于是老子便不考了,老子也去留洋,否則以老子的資質也能考得上!你說氣不氣人?你費心費力的考天道院,為的就是留洋,老子不用考天道院,也照樣去留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