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云面不改色,心中卻是極為震驚:“通天閣?一群熱衷于搞建筑的大士?這些人真的會在劫灰怪暴亂時出現嗎?”
他不知道葉落公子消息來源的真實性有多少,不過,在他心中自己既然接過了樓班托付的木頭盒子,那麼便須得完成樓班的遺愿!
“他們的圖騰是木頭盒子圖案,難道就是我手中的那個木頭盒子?”
蘇云雙手抄袖,摸了摸袖兜里的木頭盒子,心中有些疑惑。
“樓班攤友親口對我說,是他的弟子把木頭盒子和他葬在一起,這些通天閣的高手既然以木頭盒子為圖騰,為何還要把木頭盒子埋葬?”
他頗為不解,心中默默道:“他們應該知道木頭盒子是打開塵幕天空的鑰匙,而塵幕天空則是控制朔方城的鑰匙。這等寶物,為何要送入墓中?害得樓班攤友擺攤幾十年也沒能送出去……”
葉落公子哈哈大笑:“我可以高枕無憂了!”
蘇云正欲下車,突然只見天空中一只白鶴飛來,那白鶴飛速墜落,來到蛟龍輦上空化作一個寬袍大袖的道人,道袍兜風,徐徐落在窗外,站在空中與蛟龍輦同行。
“閑云道長。”蘇云在車中見禮。
閑云道人抖了一下拂塵,腳不著地,在空中還禮,遞過來一張紙,道:“士子,這是仆射擬定的七大世家挑戰次序表。請士子過目。”
蘇云接過看去,只見排在第一位的便是陸家,第二位是童家,之后依次是林家、武家、文家、周家和田家。
蘇云詫異,疑惑道:“文家為何不是排在最后一位?”
閑云道人道:“仆射知道你會有此一問,因此讓我告訴士子,周家、田家,給的太多了。
文家給的雖然也不少,但不如周田兩家給的多,所以只能排在第五。其他童家、林家、武家,是看給的錢多少排名。”
蘇云道:“這陸家……”
閑云道人道:“陸家沒給錢。”
蘇云點頭:“那今日便去陸家。”
閑云道人道:“老瓢把子已經先行一步,前往陸家為士子助威。”
這時,陸家神仙居外,左松巖一身灰敗道袍,腳踩布鞋,精神抖擻,背著雙手來到神仙居前。
他的身后,十七州一百零八郡的瓢把子默默站在那里,一動不動,一言不發。
黑云壓城城欲摧,這氣勢讓陸家上下一片悚然。
過了片刻,陸中流、陸江天哈哈大笑,率眾前來迎迓,左松巖笑道:“今日我文昌學宮蘇云士子前來挑戰陸家,因此我也前來觀戰,中流前輩不見怪吧?”
陸中流笑道:“若非左賢侄說明來意,我還以為你要踏平我陸家呢。賢侄請——”
其他世家此時也得到消息,一位位家主率領弟子前來,名為觀戰,實則是來看蘇云的神通,從中搜尋破綻。
左松巖四下打量,只見這六大世家士子都是人中龍鳳,青年才俊,站在神仙居中一表人才,說不出的風流。
他們在朔方城年輕一輩中的呼聲極高,實力不凡,左松巖甚至看到童家的子弟居然是考入太學院的童秋雨。
“而今西都太學院已經開學,童秋雨卻沒有去上學,說明童家的反意的確很重。今年上半年,童家必反!”左松巖心中默默道。
觀落葉而知秋,童秋雨沒有去太學院上學這件小事,可以看出很多東西。
就在左松巖坐鎮陸家神仙居時,圣人居中的薛青府也自悄然啟程,向天市垣老無人區而去。
同一時間,城防軍中的驛遞靈士帶著朔方侯的書信,一支驛遞靈士隊伍有十人,出城之后便各自散開,有的走驛站驛道,有的乘坐燭龍輦,還有的直接走荒野,向附近的州郡趕去。
這一支驛遞靈士出城之后,又有一支十人隊的驛遞靈士出城送信,一波接著一波。
與此同時,七大世家各有靈士在核心子弟的率領下飛速出城,也是有的去驛站買票登上燭龍攆,有的走驛道遠行,有的沖入荒野。
城中,蘇云挑戰七大世家,鬧得滿城風雨,而城外的戰斗雖然無聲無息,卻更加震撼人心。
荒野上,驛道中,燭龍攆上,一場場決戰開始!
而在天市垣的無序地帶,樓天師廟中,有十幾個老少不一的怪人前來上香,其中一人在天師廟樓班的雕塑前的地面上畫了一個木頭盒子圖案。
“老師,你托夢給我們,呼喚我們前來。”
這些怪人對著樓天師的雕塑叩拜一番,為首一人低聲道:“老師,我們已經到了,還請老師顯圣!”
他話音剛落,突然樓班的雕塑活了過來,一身金光燦燦,顯然是死后鑄就金身,笑道:“我找到了塵幕天空的傳人。而你們……”
那些怪人紛紛仰起頭來,露出又驚又喜難以置信的神色。
“而你們,也找到了通天閣的下一代閣主!”樓班哈哈笑道。
朔方城陸家神仙居,突然一只白鶴振翅飛來,口中銜著一口大黃鐘,鐘聲當當作響。
白鶴撲閃著翅膀落地,化作閑云道人,叫道:“誰是陸家的挑戰者?蘇士子命我前來送鐘!”
陸家上下一片震怒,紛紛呵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