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云知道裘水鏡是為了保護他,所以讓帝平封他為督外司少史,因此沒有拒絕。
帝平封葉落為天道院西席博士,另封葉落為朔方兵曹。
封白月樓為天道院士子,賞賜千金,褒獎白月樓在朔北平亂中的義舉。
白月樓得到賞賜的千金之后便立刻還錢,總算結清欠蘇云的錢。
蒼九華離開的第三天,景南樓所設下的新學舊學論戰的擂臺引起不小的轟動,傳到居住在第五層的蘇云等人耳中。
有消息說,這個叫景南樓的士子是跟隨蒼九華的使節團一起回到元朔,蒼九華一走,他便徑自挑起舊學新學的論戰,居心叵測。
這次論戰原本只是小打小鬧,無非是新學士子說舊學完全無用,應該徹底廢掉舊圣絕學,全面推廣海外的新學。另一邊,修習舊圣絕學的士子則說新學離經叛道,是奇技淫巧,只追求強大的外在,而忽視內在。
雙方論戰,開始的時候,還算是心平氣和,但后來嘴上吵來吵去便不免動手,動手起來便不免有些火氣,于是便有傷殘。
據說新學和舊學的論戰,已經死了六七人。
不過蘇云正在忙于準備天道院的大考,更何況這是與景南樓爭斗的往往是舊學中的頑固派,便沒有理會。
這次天道院大考,他作為天道院新晉的博士祭酒,須得親自考核士子。
不過蘇云本來便是半路出家,借一塊天道令混入天道院,根基比天道院士子還是要差一些,這幾日便沒有外出,拼命跟著瑩瑩學習,補全自己的不足。
新學舊學論戰,原本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,東都每年都有這樣的論戰,雙方打來打去,但是到了第七日時,這場論戰便已經有些不可收拾。
蒼九華離開的第七天,新學舊學之爭愈演愈烈。
東都第二層,已經被東都執金吾下令清出一片場地,專門做論戰之用。
這幾天,東都的各大學校學宮的士子紛紛參與此次論戰,甚至連東都清虛觀的道士,和雷音閣的和尚,也多有參與!
清虛觀和雷音閣參與論戰,也將論戰的名頭推向一個又一個高峰。
道門、佛門是顯學,在元朔的地位僅次于儒學,是舊圣絕學的代表,清虛觀和雷音閣,是這兩大絕學的至高圣地。
兩大顯學傳人參戰,自然極為引人矚目。
“清虛觀的道士,雷音閣的和尚,死了六七個。”
李牧歌從東都第二層歸來,失魂落魄,向蘇云道:“景南樓有外邦使節支持,下場的不僅僅是元朔人了,還有外邦的人,不止大秦國的士子,還有其他外邦士子!那些道士和尚神通道法天花亂墜,然而上臺沒幾招就死了。”
蘇云心頭微震:“蒼九華雖然已經離開,但是遺毒猶在。他離開之后,各種后手施展開來。這第一波舉動,便是要滅舊圣絕學,讓元朔國人懷疑甚至鄙視舊圣的學問,他要從文化上滅絕元朔了!蒼九華這一招,厲害了!”
“新學的確太厲害了,我上去估計也要輸。”
李牧歌黯然,忍不住道:“蘇兄,你去不去?你去的話,一定可以鎮壓那些新學的高手!”
蘇云走來走去,停步道:“我是野狐先生教導的,自幼學的便是舊圣絕學。
我知道舊圣絕學的好處,給我打了深厚的底子。但是學舊不學新,是固步自封。舊圣絕學本來便有許多不足,我若是勝了的話……”
他甚至有些擔心自己獲勝。
倘若他前去參與新舊論戰,掃平了景南樓等新學派系的士子,那麼對舊學來說絕對是莫大的鼓舞。
但是舊學再度昌隆昌盛,讓元朔士子盲目自信,絕非好事!
蒼九華這一招,讓他無法出手!
這時,一個道人從外面走來,帶來一張請柬,躬身道:“是蘇士子嗎?道圣請蘇士子前往清虛觀一敘。”
“勞煩師兄回去告訴道圣,我不去。”蘇云將請柬丟到一邊。
那道人錯愕。
突然,外面又有一個僧人走來,取出請柬,道:“蘇士子,圣佛請蘇士子前往雷音閣小敘。”
蘇云收下請柬,也丟在一旁:“勞煩師兄回去,告訴圣佛,我正在閉關。”
蒼九華離開東都第八天。
天道院大考在即,元朔各地的學校學宮也往往都派遣出類拔萃的士子進京,準備考天道院,這些天才士子到了東都,見到東都的新學舊學論戰,豈能坐視不理?
新學舊學大論戰,已經到了整個東都乃至整個元朔都關注的程度!
而且,這里面的士子還有西都的太學院的士子!
西都太學院,被譽為天下第二學宮,天道院建立之前,太學院位列第一,高高在上,太學院的士子更是個個人杰!
天道院成立之后的很多年,太學院還都保持著天下第一學宮的美譽,直到后來才被天道院奪走。
這次太學院也有不少士子從西都趕來,進入東都,不是為了考天道院,而是與天道院以武會友。
每次天道院大考,太學院前來砸場子已經是慣例了,東都的人們對此習以為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