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狐眼淚奪眶而出,猶自奮力狂奔,這時他的元氣托起的道圣和圣佛看著天空中的雷光,各自驚嘆。
“岑老頭的弟子,真的走出了一條驚人的道路。岑老頭若是還在,一定極為欣慰,認識到自己錯了。”
“岑圣人是何等倔強?他將人家逐出師門,豈會認錯?”
“靈岳的想法雖好,可惜修煉的時間太短,被溫丞相一路碾壓啊。”
這時,雷光大放,靈岳先生從花狐頭頂飛過,砸塌一片山林!
“何人膽敢傷我文昌學宮的老師?”
文圣廟中,一個身影冉冉升起,迎上溫關山,正是左松巖。
他此次親自率領學宮的西席與士子一起進入天市垣歷練,順便拜一拜文昌帝君,適才雷聲大作,直奔文圣廟而去,自然將他驚動。
“原來是溫丞相!靈岳先生,是我文昌學宮背鍋的,被你打死了,我文昌學宮找誰來背黑鍋?”
后方神通爆發,赫然是左松巖擋住那位溫丞相,兩人大打出手。
花狐急忙揮手,元氣化作黑云飛出,將砸在山林中的靈岳先生托起。
靈岳先生還未死,依舊吊著一口氣,奮盡余力,嘶聲道:“老瓢把子也擋不住溫丞相,快走!去朔方——”說罷,頭一歪昏死過去。
花狐奮力狂奔,趁著夜色向朔方奔去。
空中的戰斗波動極為劇烈,左松巖要比全力施為的靈岳先生更強,竟然擋住溫關山。
但只擋了片刻。
花狐又感受到溫關山的碾壓之勢,壓迫著左松巖直奔這邊而來,不由心中駭然。
“轟!”
左松巖從他們頭頂飛出,砸得一片山頭坍塌。
就在此時,只聽車馬喧囂,前方有大帝巡游天市垣,天空中各種異象層出不窮。
文昌帝君的聲音道:“東陵主人,被打的是我的傳人,不可不救。只是我實力不足,還請東陵主人相助。”
“善。”
花狐呆了呆,只見天市垣無序地帶,數不清的大墓浮現出來,化作樓宇,化作亭臺,化作一座座大廟!
無數鬼神從那些大墓所化的廟宇樓閣中沖出,各種靈兵從大墓中沖天而起,迸發出絢麗光彩。
又有守在陵墓前的各種石獸,紛紛復生,仰頭踏蹄,嘶鳴不已。
一時間,天市垣無序地帶宛如一片神話般的世界,數不盡的鬼神在一位鬼神大帝的率領下征戰廝殺,沖向溫關山!
道圣咕嚕咕嚕的吐血,喘息道:“老禿驢,咱們欠下的人情大了,死后不知道能否還清。”
圣佛也是大口吐血,面色黯淡:“我本欲四大皆空,所以在雷音閣閉關數十年打算了卻一切因果,只是現在……”
花狐無暇過問兩人,一路飛奔上山,越過山頭來到對面,便見左松巖半個身子掛在一片山澗礁石上,頭朝下栽在水里。
花狐急忙將他救起,只見左松巖還活著,只是傷勢極重。
空中,一尊尊鬼神被打得墜落下來,死傷慘重,到處都是幽幽鬼火。
“去朔方。”
左松巖氣喘吁吁,道:“快去朔方尋董醫師,我覺得我還有救……”
突然,一匹龍驤飛速奔來,天空中傳來東陵主人的聲音:“騎上我這匹馬去!”
花狐急忙跳到龍驤上,把道圣、圣佛、左松巖和靈岳先生放好,龍驤幾步之間速度便達到極致,只聽轟隆一聲巨響,這匹龍驤破空而去!
花狐回頭,只見空中的廝殺愈發壯烈,就在戰斗最為激烈時,溫關山突然沖破重圍,向這邊追來!
東陵主人等人,竟然追之不及!
“快跑快跑!”
花狐駭然,催促龍驤快跑,龍驤速度越來越快,浮光掠影一般,從天市垣驛站上空疾馳而過。
從驛站上空飛掠的一瞬間,花狐突然看到一人背負雙手,站在驛站的小山坡上。
花狐呆了呆:“這個人,有些眼熟……”
驛站后的小山坡每當到了夜晚,便會有妖魔侵襲,試圖攻占這片高地,將驛站占據。只是今天卻沒有妖魔來攻。
天市垣的妖魔鬼怪,仿佛極為畏懼山上的那人。
后方,溫關山追至,就在此時,小山頭上的那人長身而起,在半空中截擊溫關山。
兩人一聲不吭,在空中交手數度,每一次都險之又險,讓龍驤背上的圣佛、道圣、左松巖和靈岳先生看得目眩神搖,難以壓抑心頭的震驚。
第一度交鋒,溫關山動用的是儒家岑圣的天人感應,以天地為書篇,書寫文章,借天地之氣為自身正氣,借天地之力誅殺敵人;
第二度交鋒,溫關山動用的是道門道圣的桃源功,以自身為天地,開天辟地,道法自然,體內有三清,囚困三尸神,一身道術即便是道圣也贊嘆不已;
第三度交鋒,溫關山動用的是佛門的金身,與那人以硬碰硬,忿怒明王偉力降魔!
但這三度進攻,皆不能勝!
因為與他交鋒的那人,也動用了三種圣人絕學,與之對抗!
到了第四度交鋒,兩人各自動用真本領,但見天市垣上空龍吟震蕩,神龍飛舞,碰撞之后分開。
兩個身影喋血,各自退去。
“另一個人,是薛圣人薛青府那老王八蛋!”
左松巖呆了呆,失聲道:“他動用的是真龍十六篇!那個混蛋怎麼會救我們?還有另一個混蛋是誰,怎麼也會真龍十六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