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云渡心道。
他卻不知,現在蘇云已經不是“武仙人之子”了,而是前朝仙帝、而今的仙帝尸妖的“太子”。柴云渡倘若知道,一定又會驚詫起來,發出莫名的感慨。
而在宇宙中,一座座洞天在星空中被牽引,離開原來的星系,飛向不可知之地。
這些洞天有的荒涼無比,被劫灰掩埋,有的卻如帝座帝廷一般,散發出勃勃的生機。其中也不乏有強大的存在,他們也在各自觀察天象,探查異變來源。
雷池洞天中,一個紅衣少女行走在茫茫無盡的劫灰之上,劫灰如海,將整個洞天覆蓋,而在劫灰下便是浩瀚的雷池。
雷池已經干涸。
她的身后跟著一個高瘦的黑衣男子,兩人在這片劫灰之海上行走,顯得極為渺小。
一紅一黑兩個細小的移動的小點兒,給這片劫灰海增添了一抹色彩。
突然,梧桐停步,抬頭看天,也察覺到天外的異變。
焦叔傲停步,疑惑的仰起頭看著天外的走馬燈般遠去的星辰,甚至,還有一個藍色的太陽填滿了整個天空,傾瀉其火力,霎時間無邊熱浪襲來!
好在雷池洞天的移動速度極快,那藍色太陽一晃而去,沒有造成多大的破壞。
“古怪……”
梧桐低聲道,“天象瞬息百變,必有妖孽作祟。我們人魔出世,還只是千里降雪,這個妖孽連雷池洞天都被影響了。”
她閉上眼睛,細細感應一番。
這片劫灰天地沒有任何生機,然而梧桐卻突然眼睛一亮,指向前方。
焦叔傲立刻現出真身,化作黑蛟龍,將那片劫灰掀起!
雷池中的劫灰已經堆積如山,被他掀開之后,只見劫灰下是一座古老的祭壇!
“蘇云娶的那位柴家姑娘雖然聰敏過人,但她看不出來雷池洞天中也有一座通往其他洞天的祭壇。”
焦叔傲道,“她遠不如梧桐姑娘。我就想不通,那小子怎麼會看上柴家姑娘?可見是瞎了眼。”
梧桐來到這座古老祭壇前,搖頭道:“她能破解帝座洞天上的禁區,進入雷池洞天,已經很了不起了。我能超過她,是因為我能感應到此地的靈,并不是我比她更聰明。當然,我的確比她更聰明。”
她的手掌覆蓋在祭壇前的一座石像上,道:“我與蘇云并無你想的那種世俗的感情,我是人魔,我的性靈是前世的執念,怨念可以讓六月飛雪。我不可能動任何情感,更不可能喜歡上人類。”
焦叔傲面容如木雕泥塑,沒有任何表情,道:“我只是說你和柴家姑娘相比更加優秀,并未說你動感情。”
梧桐瞥他一眼,焦叔傲依舊木然。
那古老的石像緩緩張開眼睛,口中發出低沉的聲音,用仙道語言開口詢問。
梧桐同樣以仙道語言回答,祭壇四周,一座座石像復蘇,古老的祭壇也隨之復蘇,絢麗的仙道符文亮起,投影到空中,形成一面仙箓。
仙箓層疊向后退去,形成一條通道。
梧桐以仙道語言稱謝,與焦叔傲一起走入通道,前往另一個洞天。
與此同時,正有不少來自元朔的生靈,行走在浩瀚星空中的飛升之路上。
天府洞天中,柴初晞仰起頭,只見天空中有巨人推著太陽,追趕天府洞天,她不禁露出疑惑之色。
“天外的異象,仿佛整個天府洞天都在移動。”
柴初晞驚訝,思索道:“這宇宙中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,了不起的大事!說不定,會與仙有關。”
同一時間,飛升之路上還有許多正在趕路的圣靈,其中有些圣靈正是來自元朔,當然也有些生靈是來自其他洞天的強者。
他們在星空中建造了各種驛站,指引后來人沿著這條飛升之路趕往他們向往的仙界。
此時,岑夫子和樓班兩位圣靈壓下心頭的興奮,放下《禹皇書》。
“這座洞天離我們很近,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那里!”
樓班興奮道:“鐘山洞天!我們去拜見燭龍!”
岑夫子笑道:“樓班攤友,你們新學在心境修為上有些欠缺呢,你看我,我便八風不動。”
兩人有說有笑,走出驛站,向鐘山洞天而去。
“聽聞火云洞天便在天淵之中,距離燭龍很近。”岑夫子道。
樓班道:“我也聽蘇云說過此事。他說火云洞天其實只是一個鐘山洞天的碎片,雖然距離鐘山很近,但是卻無法接近。還說,第一圣皇便是在火云洞天觀看天淵的九淵和鐘山燭龍,才參悟出驪淵和驪珠,一舉開創出元動和驪珠兩個境界。”
岑夫子露出神往之色:“第一圣皇沒有親自去過鐘山洞天,便可以開創兩個境界,咱們親自進入鐘山洞天,一定可以將這兩個境界完善!”
樓班嘆了口氣:“可惜,蘇云去不了。這小子若是跑過去,說不定他就能得到我們的衣缽,盡得兩大境界的真傳。”
“可惜。”
岑夫子嘆了口氣,隨即又笑道:“作為天門鎮的蘇狗剩,這小子的命本來便糟糕透頂,沒有這個命是理所當然。”
兩人哈哈大笑,對視一眼,化作兩道流光,奔向鐘山洞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