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逐志大皺眉頭,過了片刻,眉頭舒展開來,頗有種放松的感覺。
師蔚然先是一怔,低眉沉思,隨即恢復如常。
皇地祗師帝君道:“兩位娘娘首肯,我原不該多嘴,但……”
她還未來得及說出反駁的理由,突然紫微帝君道:“我答應了。倘若師帝君拒絕的話,我可以保舉蘇圣皇為我北極洞天的人選。”
師帝君見他這麼說,知道無論如何蘇云都會進入四人戰之中,于是道:“我沒有意見。”
天后和仙后看向長生帝君,長生帝君道:“我亦無意見。”
仙后笑道:“既然如此,天后姐姐,你來宣布四御天盛會事宜罷。”
天后娘娘溫言道:“這場比試,依舊在中宮,諸君先且去各自駐地,請族人前來,到帝廷中宮觀禮。紫微道友,你也去請你的族人,石應語雖死,但盛會還是要參加的。”
紫微帝君道:“我前去移走靈堂。”
天后輕輕點頭,幾位帝君各自起身,皇地祗師帝君擔心師蔚然安危,命師蔚然形影不離,長生帝君也帶著蕭歸鴻,仙后也命芳逐志緊跟著自己。
蘇云走出芳家駐地,這時紫微帝君走來,蘇云見禮,道:“多謝帝君適才出言相助。”
紫微帝君道:“你把石應語當成朋友,又是想查出真兇,我謝你還來不及。你知道誰是兇手麼?”
蘇云還未來得及說話,突然天后的車輦在旁邊停下,天后的聲音從車中傳來,笑道:“蘇道友,上車來,本宮載你去中宮。”
蘇云連忙向紫微帝君道:“帝君稍安勿躁,盛會之中自然知曉。”
紫微帝君目送他登上天后的車輦,轉身離去。
蘇云進入香車,鼻翼下嗅到車輦中香噴噴的香味兒,不知道是香車中娘娘的香味兒還是撒的花瓣的清香。
腳踩處鋪著不知是什麼神魔的皮毛,柔軟得很,像是踩在云端,蘇云就這樣一路來到里廂,只見幾個仙子正在侍奉天后飲茶。
車輦雖急,這里卻穩如平地。
天后請蘇云和瑩瑩落座,仙子已經為兩人備好茶具。
蘇云稱謝,端起茶杯飲茶,只聽對面的天后娘娘笑吟吟道:“本宮要見帝絕,請蘇殿引薦一下。”
“噗——”瑩瑩一口香茶噴了出來,滋得桌臺到處都是,連忙擦拭。
蘇云老神在在的飲下茶水,道:“娘娘與邪帝是夫妻,想見他還不容易?娘娘只要放出風見邪帝,邪帝自然會趕過來殺你。”
瑩瑩毛手毛腳的擦茶桌,旁邊的仙子們慌忙幫忙擦拭,讓小丫頭坐回原位,給她換了一套茶具。
天后娘娘犯愁道:“這正是本宮為難的地方,所以需要邪帝太子來引薦一二。”
瑩瑩剛剛飲茶,聞言便又是噗的一聲噴出。
仙子們只好繼續擦拭。
蘇云和天后娘娘視而不見,依舊看著彼此的眼睛,滿臉笑意。
香車向帝廷中宮駛去,沿途多有危險,一個仙子拿著明鏡洞照,將路途中的禁制和封印驅散。“娘娘是怎麼知道我是邪帝太子的?”
蘇云笑道:“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多,只有仙相碧落在宣揚我是邪帝太子,他不會對外人手,只會對那些被我救出的邪帝余部說這種話,用來凝聚余部的人心。”
天后娘娘笑吟吟道:“太子便不許本宮在邪帝余部中有人脈?”
蘇云嘆了口氣,道:“娘娘的眼線便如同廣寒山上的桂樹,枝條根觸,千千萬萬,監視大千世界。
不過我并非邪帝太子,而是帝昭太子。娘娘若是想見邪帝,我倒可以為娘娘聯絡一下。”
天后娘娘肅然道:“有勞了。”
“瑩瑩,召喚仙相。”蘇云道。
瑩瑩聽得入神,聞言醒悟過來,連忙從手腕上摘下仙相碧落給她的手環戒指,在茶桌上開壇作法。
那手環戒指飄起,瑩瑩順著上面的氣息追蹤仙相碧落的性靈所散發出的靈力,隨即準備將仙相召來!
突然,她感受到手環戒指上除了仙相碧落的氣息之外,居然還有另一股氣息,這股氣息卻要遙遠古老很多,連接著莫名的時空。
“仙相說這戒指是邪帝得自太古禁區,而忘我感受到的另一股氣息,明顯是個活物!難道說太古禁區中還有活人?”
瑩瑩心中微動,先不驚動這股氣息,徑自召喚仙相碧落。
仙相碧落正在與邪帝說話,突然間頭頂浮現出一個祭壇的烙印,符文流轉,立刻察覺到肉身中性靈蠢蠢欲動,帶著自己的肉身飛起!
他的腦袋已經被召喚到祭壇的烙印中,脖子以上空無一物,頗為嚇人!
當然他的頭顱和脖子并未分離,依舊連在一起,只是脖子以下的身體處在這個空間之中,而頭顱處在另一個空間,所以造成看不到腦袋的異象!
仙相碧落大怒,正欲破開瑩瑩的召喚神通,然后便看到瑩瑩,于是住手,喝道:“小書怪,快散了神通,否則我震碎你的神通傷到了你!”
瑩瑩試圖召喚他這等存在,也是吃力萬分,仙相的修為境界實在太高,超越她太多,很難將仙相完全召喚過來。
這時,蘇云的聲音傳來,道:“仙相,天后想見邪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