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仙人冷笑一聲:“妖孽!膽敢在我面前放肆!”
他心念一動,劍光一閃,眼中紅裳斷裂,頃刻間紅裳消失無蹤。
武仙人詢問那仙官,那仙官卻不曾看到紅裳,武仙人微微皺眉:“這是人魔要亂我心智。天牢洞天,乃是人心魔性匯聚之地,眾生養魔,這些人魔便會順著魔氣魔性來到這里,以為圣地。天牢洞天,只怕會生出許多魔仙來。”
另一邊,蘇云等人進入天牢洞天,芳逐志的寶輦,師蔚然的寶船,也與符節并駕齊驅,一起深入天牢洞天。
芳逐志不斷打量蘇云,目光閃動,試探道:“蘇圣皇,我聽聞劍有雌雄,你的那口仙劍與我的仙劍是同源所出,難道你的是雄劍?”
蘇云似笑非笑道:“東君,并非劍有公母,而是人有雌雄。我是雄的,你們是雌的,與劍無關!”
芳逐志臉色漲紅。
師蔚然春風滿面,笑道:“圣皇說笑了,劍有子母劍之說,你那口紫青劍,一定是母劍。”
蘇云失笑,道:“把你的劍取來,在我手中也是一樣的效果。”
師蔚然不舍得交出自己的仙劍,芳逐志卻取出自己的秀水仙劍,劍尖如同一汪秀水。
蘇云握劍在手,催動秀水仙劍,劍道爆發,一道秀色水光橫貫長空,所過之處,一條條大河徑自從地面升騰而起,大水漫漫,圍繞著這口仙劍旋轉!
其他諸劍震動,各自便要飛起!
師蔚然連忙按住自己的佩劍,其他得劍人也早有預備,紛紛握住各自仙劍,這才沒有被蘇云得手。
蘇云散去劍道,把秀水仙劍拋給芳逐志,道:“兩位道友,現在知道劍無公母人有雌雄了吧?你們在劍道上的造詣不如我,在這上面痛下苦功,只會耽誤你們的進境。”
說到這里,他又回頭看去,露出疑惑之色。
剛才他催動仙劍,察覺另有十多口仙劍也在附近。
“這些得劍人又是誰?”蘇云頗為不解。
武仙人面帶怒色,向那仙官道:“我原本還念在我與他有些情面,只是奪走他的仙劍也就算了,不傷他性命。沒想到他竟然試圖再度搶奪我的仙劍!此人狼子野心,忘恩負義,我斷不能容他!”
蘇云以為后面還有十多個得劍人,卻沒想到只是武仙人。
天牢洞天不適合人類居住,這里的天地元氣和魔性,會悄然無息的侵入內心,讓道心變得不那麼純粹。
但這里也有生靈,多是侵染了魔性魔氣的生物,很是詭異,有的如輕煙一般,隨破隨聚,有的則像是不同魔物的聚合體,極為龐大,四處吞噬殺戮,把其他魔物吸收,壯大自身。
天空中還有許許多多魔物聚集成烏云,四處飛來飛去,忽而猛地如煙塵般降落下來,捕殺獵物。
而這里的魔物長相,便如同人們夢魘中的怪物,千奇百怪,各不相同。
“此地的魔物,是由人心所塑造。”
桑天君見多識廣,向蘇云道:“性靈是人們的精神高度凝聚而成,而魔也是如此。人們魔性聚集起來,便會化作天牢中的魔物,吞噬一切膽敢入侵的人。”
芳逐志乘著寶輦,師蔚然乘坐樓船,跟上青銅符節,很快,他們追上先前進入天牢的人們。
蘇云和芳逐志等人四下看去,不禁皺眉,只見短短時間,先前進入天牢洞天的人們便有大半喪命在魔物的攻擊下。
天牢洞天的魔物之多,難以想象,而且稀奇古怪,那麼魔物潛伏在四周,神出鬼沒,甚至悄然無息的潛入靈界之中,吞噬靈士的性靈!
被吞噬性靈的靈士,走著走著便突然面目猙獰,身軀瘋狂生長,長出各種奇形怪狀的肢體,嘎嘎怪笑屠殺同伴。
還有些人走著走著,便突然爛掉,貼在地面上化作一灘膿水。
甚至第七仙界的仙人來到這里,也難逃厄運,幾個新晉仙人遭遇強大無比的魔物,被生生打殺,托著尸體走入深山!
有些人見到此地兇險,于是折返,試圖逃離。
但是天牢進來容易出去難,回頭無路,飛上天空則遭到烏云般的魔物襲擊,被撕得粉碎!
只有那些掌握仙劍的人,仗著仙劍的威能,才能繼續深入!
突然,師蔚然的樓船上,有女子啫啫怪笑,妙齡少女整個人膨脹起來,身上長出腫瘤般的肌肉,四下里生長,接著體內長出一個個女子,四處捉人便吃,一時間樓船中一片大亂!
師蔚然皺眉,腰間佩劍叮鈴一聲飛起,劍光一閃,將那化作魔頭的女子斬殺!
他催動后土皇地祗神眼,一個巨大的眼眸出現在樓船上空,目光照耀下來,如同烈日,頓時將隱藏在虛空中的魘魔照耀出來。
那些魘魔神出鬼沒,善于潛入虛空,鉆入靈士仙人的靈界,令人防不勝防。
師蔚然照出這些魘魔,立刻催動仙劍,劍光流動,將魘魔斬殺。
其他魘魔見狀,怪笑著退去。
芳逐志沒有師蔚然的神眼,無法看到那些神出鬼沒的魘魔,但他應對的方法極為簡單。他參悟雷池,在靈界中煉就純陽雷池,此刻捏著印法,便見身后形成溫嶠的虛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