獄天君盡管腦袋被毀,但他的性命沒有大礙,折損的只是一點實力罷了。
倘若他整個人被劍陣籠罩,說不定便死于非命,但幸好被劍陣罩住的只是頭顱。對于他來說? 被切掉腦袋與被切掉盲腸? 幾乎沒有區別。
反倒是從金棺中涌出的那劍陣的鋒芒? 打穿了他的道境諸天? 給他帶來的傷勢反而更重一些!
“難道是那個蘇圣皇?”
獄天君心思轉得飛快:“他落入金棺之中應該便死了,怎麼可能存活下來?怎麼可能暗算到我?此人真的這麼陰險,躲藏在金棺中? 等到我探頭去看金棺里面有什麼時便催動劍陣?”
就在他抽回頭顱的一瞬間,突然他的“視野”中出現一抹紅裳,紅色的衣裳越來越大,試圖籠罩他的“視野”!
“廣寒!狗男女狼狽為奸,與蘇圣皇一起暗算我!”
獄天君勃然大怒,忽然只覺危險降臨,一道道青濛濛的光芒從三千虛空中斬來,一閃而過,他整個人被切成不知多少份!
“桑天君!”
獄天君又驚又怒,桑天君這個仙廷叛徒和手下敗將,竟然還敢前來?
桑天君振翅,從雷澤洞天的虛空中飛來,玉太子自他背上騰空躍起,張口吐出一道劫火,向被斬成無數片的獄天君燒去!
劫火非比尋常,乃是無論仙凡神魔,對劫火都極為畏懼,若是被劫火點燃,只怕連自身道行也會被燒成灰燼!
桑天君則身形一滾,從蠶蛾的形態變化為天蠶形態,張口噴出蠶絲,化作天羅地網,將此地封鎖,隨即就地一滾,化作人形,催動桑樹,向獄天君殺去!
獄天君原本便遭到重創,此刻被兩人圍攻,立刻陷入險境。
不過他畢竟是仙廷封賞的天君,掌管天下大獄,追拿追殺過不知多少窮兇極惡之徒,死在他手中的仙魔仙神無數!
只見他被切成薄片的身軀拱起,立刻化作一片金縷衣,迎著劫火兜去。
劫火將金縷衣點燃,卻也被金縷衣擋住。
而獄天君其他身軀則向四面八方飛去,下一刻,他便被桑天君的蠶絲所化的天羅地網捕獲,掛在往上。
那些被切成薄片的獄天君絲毫不亂,其中一個薄片獄天君血肉滾動,化作一座寶塔,另一個獄天君化作一口銅鐘,還有其他獄天君千變萬化,有的化作鈴鐺,有的化作飛梭,有的變成寶劍,有的化作樓船,各種寶物,讓人眼花繚亂!
這些寶物乃是舊神的法寶,蘊藏源自混沌鴻蒙的大道之威,威力至剛至猛!
獄天君身為人魔,可以變化萬千,但他同時還是仙廷的天君。身為天君,不可能去討來帝豐的劍來研究,而他去研究萬化焚仙爐、混沌四極鼎,這些至寶也會防備他,免得自己被他學了去。
至于帝君、天君,更不可能讓他模仿自己的寶物,否則將來開打,自己豈不是要被他克制?
因此,他另辟蹊徑,去冥都學習冥都的圣王的法寶。不過他也因此打開了另一個局面。
冥都圣王,都是出自混沌海的海水,他們的法寶也是源自混沌鴻蒙,蘊藏的大道蒼茫古老,威力極強!
獄天君雖然不能得到其他天君和帝君的支持,但冥都的圣王們地位低下,受仙界奴役,自然不能反抗他,因此反倒被他得到極大的好處。
他被桑天君偷襲,身軀被分為許多份,此刻身體各化一種法寶,各種法寶道威爆發,只一瞬間,便破去天羅地網!
此時正值桑天君祭起桑樹唰來,這株寶樹本是福地中的寶樹,桑天君便是桑樹上的天蠶,修煉得道。
桑樹后來被帝倏所斬,桑天君將桑樹種在福地中以仙氣滋潤滋養,幾年時間才讓這株寶樹恢復到巔峰狀態。
獄天君所化的一件件法寶湊到一起,化作十六臂形態,手抓十六法寶,迎上桑天君。
兩大天君都是道境七重天,法力爆發,獄天君招法大道更加精妙,然而卻因為受傷,碰撞之下,兩人竟是勢均力敵!
然而玉太子殺來,獄天君立刻不支!
他可以探尋桑天君的想法,知曉桑天君即將動用的道法神通,但是對于玉太子這個甚至連大道也化作劫灰的劫灰生物,卻無可奈何。
玉太子往往能夠傷到他,迫使他不得不謹慎應對。
更讓他惱怒的是,他的眼前時不時浮現出紅色的身影,這身影干擾他的視線不說,還影響他的道心,讓他在交鋒中落入下風!
“我被蘇圣皇算計了!”
獄天君顧不得金棺,縱身而去,遠遠逃遁,心道:“此獠不愧是第七仙界的帝,天后、仙后等人選出的老陰貨!蘇老賊竟然埋伏得如此精密,連我都看不出半點蛛絲馬跡!這是大帝心計!敗在此人的算計之中,我心服口服!”
匆忙中,他瞥向武仙人與溫嶠的戰場,不由一怔:“看來只好舍棄武仙人了。”
溫嶠根本沒有在戰斗,而是站在一旁,甚至有些憐憫的看著武仙人。
他只與武仙人對了一擊,雙方道法神通催發到極致,然后便見武仙人的靈界炸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