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雖保留著原本的記憶與人格,可卻要按照他的劇本去走完余生,從而誕生出無數的人生火花,像煙花一樣釋放出絢麗之光,直至形成了一只又一只舞蝶,飛向四方。
有的在山體石窟內飛舞,有的則是穿梭山石,飛向外界。
那一只只舞蝶散發出奇異之力,所過之處,粉塵如夢幻一般,籠罩未央。
偶爾,外界的這片區域會有一些外來者出現,但當他們走入未央山脈范圍時,他們的投影就會出現在這里,頭頂會出現絲線,加入到老者的這場戲內。
他們的命運,也會那一瞬間,被賦予新的使命。
時而,老者還會從盤膝里站起,在這山體石窟內以怪異的姿勢活動。
他的四肢揮舞,眾生絲線劇烈搖晃,他的表情多變,萬物命運瞬間交錯,一幕幕愛恨情仇的故事,也由此而出。
他是這場戲法的創造者,但他也是這場戲法的戲中人,自身融入在內,用生命去進行一場舞蹈。
這一切,在詭異的同時也給人一種無比虔誠之感。
因為,這就是陰陽花間宗的祭舞!
祭舞,不是給神殿之人舞蹈,而是為神靈獻舞,從而取悅神靈。
它在很多具備神靈的大域都有,而其由來是因神靈的習性中多喜沉睡,如赤母就是這般。
只不過赤母以往的沉睡是可以隨時蘇醒,而如今的狀態是很難快速醒來。
但無論如何,在神靈沉睡時,會散出夢境之力,而神靈的夢就是祭舞能力的源頭,他們會借助神靈的夢,籠罩一片區域。
在這片區域內,一切都將被影響,命運也好人生也罷,萬物眾生都在思緒上會變的空白,需要祭舞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編織,進而形成一個五彩斑斕的真實之夢。
這個夢,神靈在沉睡時無法感知,只有蘇醒的一刻才會浮現,從而回味。
若是喜歡,她會賜福。
這就是為何陰陽花間宗分宗眾多的原因。
每一個分宗內都存在了一個祭舞者,根據修為以及以往的賜福,他們可展現的能力與范圍,也都不一樣。
未央山脈這一處神靈之夢,身為締造者的這個老者,他認為神靈應該會喜歡自己這一次的祭舞。
“尤其是那幾個外來者,使得這場夢……”
“更有趣了。”
老者重新盤膝坐下,目中帶著意味深長,沙啞開口。
同樣的四個字,此刻在那轎子內也從隊長的口中輕聲說出。
他臉上的笑容同樣是意味深長,但這一切閃瞬即逝,他伸了個懶腰,美目掃過四周,落在一個身邊侍衛身上。
那侍衛面無表情,默默跟隨,正是許青裝扮。
許青腦子有些亂,他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有些不對勁,太順利只是一方面。
又比如此刻,他抬頭望著天空上一只飛鳥。
那只鳥在半空已經停頓了幾息,好似被卡在了那里,一動不動。
而眩暈的感覺,在這一瞬再次浮現許青的眼前,重疊之意從強烈變的微弱,直至恢復過來,那只鳥好像從來沒有停頓過一樣,早已飛遠。
許青瞇起眼,右手忽然抬起,向著遠去之鳥一抓,他要看看這只鳥是真是假。
那只鳥身體一震,被改變了軌跡,向他這里倒卷而來。
可軌跡被改變的剎那,飛鳥落入許青手中的瞬間,四周突然強烈的扭曲起來,模湖與眩暈之感,再次出現。
這一次,甚至比之前還要驚人,因為四周的所有迎親隊伍,居然在這一刻停頓,每個人都瞬間轉頭,齊齊看向許青,表情木訥,目光呆滯。
許青身體一頓,手中的觸感,讓他清晰感知這只鳥是真實的,還有心跳和體溫存在。
而四周眾人看向自己的這一幕,詭異的讓他頭皮有些發麻,沉默了兩息后,許青松開了手,那只鳥飛速升空,居然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,繼續按照曾經的軌跡,向前飛去。
仿佛,它的命運早已被既定。
周圍的人也全部轉頭,如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,依舊前行,表情也是瞬息恢復,喜氣洋洋。
曲樂正常,撒花繼續。
唯獨許青這里,心中升起強烈的心季,看向隊長。
隊長望著許青,意味深長。
這目光,讓許青本能的想起了隊長多次說過的一句話。
“小阿青,信我就好。”
===第五百七十七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===
天風吹來,帶著花瓣的香氣。
曲樂悠揚,送來大婚的喜氣。
但許青的心,此刻掀起陣陣波瀾,他隨著隊伍前行,收回了看向隊長的目光。
從來到未央山脈后,關于隊長的一些反常之處,許青已經不止一次的去驗證了。
無論是自己刻意的說了很多話,還是給出蘋果的舉動,以及后續的觀察,這一切的一切,都讓許青感受到隊長的身上,有些不對勁。
但這不對勁,不像是隊長本能作出,更像是故意露出只有自己能辨認的破綻。
“他在提醒我。”許青心底喃喃。
他的心能感知到,隊長沒有害自己之意,這一點,他很明確。
即便是回憶一路對方的舉止,這一點也依舊明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