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不黑另說,這麼大一片地方,肯定是不窄的。
“走吧,我們去百米宴,能向羊仙許愿的人也是在百米宴上選的,快過去吧!”
小然口中的百米宴,是指每家每戶各出一些拿手菜,擺放在村子中央的廣場上,桌連桌,全都擺滿,說是能綿延百米,頗為壯觀。
可是,村子里本來熱熱鬧鬧的人群忽然有點鬧哄哄的,隱約間還有哭聲傳來。M..
秦滿江和劉婧清下意識地覺得不對,兩人越過了小然,朝著村子廣場中央,辦百米宴的地方跑去。
果不其然,盡管還沒完全到,就聽到了村民們驚恐的議論,和一個女人的嚎啕大哭:
“兒啊,你怎麼死了啊!”
===第二十四章 鮮血報償(一)===
有人死了。
秦滿江擠開人群,湊到跟前一看,死者是一個他沒見過的年輕人。
聽周圍人的議論,這個人是張家的兒子,正趴在他身邊哭的那位女士,是他的母親。
劉婧清擠不進來,只能在外面干著急。
好在這時,有人去通知了村長,但來的人不是村長,而是王家的當家人,王舉。
“都讓讓,別擠在一起!讓開!”王舉身邊的年輕人驅散了圍觀的村民,只有秦滿江不為所動,而是蹲在地上,看著尸體出神。
王舉皺著眉頭看了秦滿江一眼,又看向尸體,說道:“大家繼續去準備,化羊節的重要你們都知道,不能被這種事中斷,張揚的事,等化羊節結束我們再報警處理,都散了吧,散了。”
死者叫張揚?
秦滿江側頭看了四周一眼,讓人意外的是,這種說辭竟然說服了村民們,似乎一條人命真的沒有化羊節的順利進行重要,除了死者的母親外,其他人都神色如常地走了。
倒是劉婧清趁機小跑到了秦滿江身邊,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體后,臉色立刻發白了。
這具尸體的死相堪稱恐怖,死者張揚的指甲縫里全是自己的皮肉碎屑,整個臉皮都被自己剝下來了大半,血肉模糊極為駭人。
但真正是死因,還在他的頭上。
一根筷子洞穿了他左邊的太陽穴,從右邊太陽穴露出來一小截,這種程度,只怕張揚是當場死亡的。
而且,張揚的瞳孔雖然已經渙散,但不難看出他死前的驚恐,他在那一刻看到了某個極為恐怖的東西。
王舉看到張揚的尸體后,也有些不寒而栗。
他忍不住說道:“先把他抬下去,尸體搬到祠堂。”
“王舉!你要干什麼!我兒子死了,你們要把他抬哪兒去?”見王舉使了個眼色,便有人上去要抬走張家兒子的尸體,那位母親不干了,指著王舉的鼻子破口大罵。
王舉也不是善茬,聞言立刻瞪著張揚的母親,說道:“我干什麼?村長把維持化羊節正常進行的工作交給了我,你說我干什麼?”
“不行!不查清楚我兒子怎麼死的,我絕對不讓你們把他搬走!”這位母親一邊說一邊流淚,態度十分堅決。
“能不能告訴我,剛才他死前發生了什麼?”秦滿江忽然出聲問道。
王舉和張揚的母親同時看過來,前者皺著眉頭問道:“你是誰?”
“我是聽說這里辦節慶,過來旅游的學生,目前住在旅店里。”
秦滿江看向王舉說道。
“昨天有人說村里來了五個外地人,就是你們?”王舉看著秦滿江,語氣中不乏威脅,“你聽著,大學生,玩就好好地玩,這些事不關你們的事。”
“抬走!”王舉不由分說地吩咐道,張揚的母親想阻攔也沒用。
他說五個人?秦滿江若有所思。
劉婧清看著這一幕,也無能為力,對于他們而言,這個山村已經是被封鎖的狀態,根本無法向外界求助。
“這樣好嗎?”
秦滿江忽然開口問道。
剛要轉身準備離開的王舉看向秦滿江:“你說什麼?”
秦滿江站起身來,面無表情地看著他:“我說,把他搬走的話,下一個死的就是你。”
王舉被他毫無感情的眸子盯得頭皮一麻,出聲道:“等一等!”
忍著恐懼和惡心收拾尸體的人趕緊住了手。
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王舉本來心底就有鬼,被秦滿江這麼一說,便更加心慌了。
“不夠明顯嗎?”秦滿江指向死者張揚的臉,“他用指甲把自己的臉皮抓成一條條地撕了下來,仔細看,被撕掉臉皮的地方像個什麼字?”
王舉心底一寒,立馬朝張揚的臉看去,張揚的臉上絕對不止一條傷痕,他用自己的指甲撕了很多臉皮下來,傷口密密麻麻。
然而……當王舉看過去時,一橫……一橫……一橫……三橫一豎,王!
傷痕形成了一個王字。
王舉的腿一軟,差點跪在地上,他后背都在發涼,和其他人不一樣,他清楚地知道發生了什麼,凌晨的祠堂里,王家已經有兩個小輩死了,他以為王家已經沒事了,但眼下發生的事,卻告訴他沒那麼簡單……
“嫂……嫂子,你說說看,張揚死前發生了什麼?”
王舉一邊說,一邊心虛地朝四周看,雖然早晨的太陽就在山頂,但卻完全給不了他一絲溫暖的感覺。
張揚的母親卻是理也不理王舉,直接看向秦滿江,說:“我也不知道,天剛亮……小揚和他爸出去了一趟,回來臉色就不對,我問他怎麼了,他說他不想呆在村子里了,他要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