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這種東西,不管加多少糖,嘗進嘴里依舊會有淡淡的苦澀。
柏紅丹看向鐘雪燃和劉婧清:“請問……能跟我說一些關于哥哥的事嗎?”
“什麼都好……”
————
城心湖。
秦滿江和夏南站在湖邊,關于身體不受控制的原因,已經找到了。
但是……要怎麼阻止它?
“這種感覺……真是奇怪,明明是我的身體,但卻沒有一點掌控力,像個旁觀者,連自己突然做了什麼都不知道……”夏南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詭異的感覺。
這和之前自己進行局部麻醉,需要做一個小手術時的感覺差不多,看著醫生在自己身上動刀,但卻一點感覺都沒有。
“秦先生,很難跟你解釋這……”
夏南的話還沒說完,秦滿江就一屁股坐在了湖邊的草地上,看著平靜冷冽的湖面,說:
“不用,我知道這種感覺。”
(
===第一百九十七章 夏南的心===
夏南意外地看著秦滿江。
他也曾經歷過類似的游戲嗎?
“所以,你想清楚了嗎?”秦滿江扭頭問道,“真要拼一把試試?你的游戲要求只是堅持到明天就行,一直保持移動狀態有概率成功的。”
城心湖湖水冰涼,四周綠植環繞,雖然已經入了秋,卻依舊不乏生機。
夏南盯著湖岸邊的水草,暗綠色的水草像一根根絲帶,輕柔又詭異地扭動著。
“是啊……有概率。”夏南說道,他看著一群小魚倏地從水草里竄出,又倏地消失。
“雖然我不知道秦先生以往是如何對待開幕語,但我的職業告訴我,任何一種現象都有對應的因果關系,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點疑惑。”
夏南平靜地說。
這個比秦滿江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,似乎不是太在乎自己的生死,甚至在初次遇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恐怖事件時,他的表現也比秦滿江的想象中還要好。
他不僅冷靜,甚至想到辦法的速度也極快。
“秦先生提醒得對,開幕語中出現了手,腳,脖子,目前為止手部和腿部的失控已經出現,且程度在加深,但頸部卻一直沒有異常,這不合理,我覺得……這是陷阱。”夏南說道。
“走吧,說說看。”秦滿江起身,對夏南說道。
剛才他們一路過來時,計算了一下從上車開始,到身體開始出現失控現象的時間,然后發現……是三分鐘。
無論是解剖室還是轎車內,停留時間達到三分鐘就會出現看不見的頭發。
所以,空間也許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停止的時間,眼下的情況也是,兩人在湖邊掐著點休息了兩分多鐘,然后繼續保持移動,就圍著這片湖。
“嗯,”夏南點點頭,“這個怪談的持續時間是一天,所以我想,一天中我有很多的機會接觸到鏡子之類的東西,所以,發現自己身體失控的狀態是被頭發操縱,這個現象是必然的。”
“它想讓我知道,一旦我超過三分鐘不動,就會有頭發出現,第一次,第二次,失控的次數越多,失控程度就會越深。”說這話時,夏南看向了自己的手指,這十根手指,就是這樣硬生生地詭異朝后彎折,好在不是斷了,只是脫臼。
他已經將手指復了位,當然……是讓秦滿江幫忙的。
秦滿江一邊幫他復位,一邊扭過頭去不看,“咔咔”的脆響讓他一陣牙酸,不敢看。
這倒是讓夏南啞然失笑,沒想到這位秦先生已經是“資深玩家”了,竟然還會害怕那麼多事。
“所以你認為,它只是在麻痹你,讓你以為自己找到了正確的通關辦法,一直保持移動?”秦滿江問。
“嗯,一直保持移動的確能保證我身邊不長出長發,但這些長發的作用,只是割破我的皮膚,控制我的手腳,和脖頸部位完全無關,如果我一直走下去,也許在游戲結束的前一刻,我的脖子就會開始扭動,殺掉我自己。”夏南認真地說。
秦滿江眉頭一抬……看了夏南的背影一眼,這金發法醫,的確很有想法。
“然后呢?”秦滿江繼續問道。
“所以……陷阱就在這里,秦先生……如果鬼殺人的手段是恒定的,那麼無論游戲的前期還是后期,危險程度也是一樣的吧?”夏南問道。
秦滿江想了想,說:“的確可以這樣認為,如果鬼殺人的規則是確定的,那麼無論是在游戲的前期還是臨近結束的后期,危險程度相差不大,但會因為與你同行的玩家數量減少,或已經死亡的玩家加入了鬼的陣營,導致你被鬼盯上的幾率直線上升,危險程度自然也就上升了。”
夏南點了點頭:“我明白,可這次怪談,秦先生不覺得很奇怪嗎?它的程度是逐步加深的,以游戲玩家的立場來看,我得知自己要進入了一個名為【失控】的怪談游戲,然后,身體也出現了失控的現象,我肯定會立即想辦法脫離那個環境,想方設法地找到失控的原因,避免失控現象再次出現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第一次失控時,無論是手指的顫動,還是忽然的踢腿,包括皮膚上出現的大大小小傷口,都根本不會要我的命,但卻足夠讓我恐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