極端敏銳的感官伴隨著類似于作弊般的危險感知,讓蘇遇在逃跑時并不會過于糾結。
沖出夜店站在大街上,嚴格來說四面八方都是路,但往哪個方向去,導致的結果會截然不同。
這種情況下,也只有蘇遇能選出最對的路,因為他能多多少少地感受到各個方向可能的危險。
所以,只要他自己不作死,他完全可以從密密麻麻的死路中找到那條“不適”之感最少的路。
但這場游戲并不會這樣簡單……死和生,是會隨時轉換的。
此刻強忍著身體的痛苦,逃進了夜色中的蘇遇只知道一件事——
人。
死亡的先后順序,絕對和人數有關!
曹向榮選擇了在人潮之中迎接怪談的降臨,這麼短的時間內他甚至來不及做一些探索和試錯,就丟了性命。
而自己剛才站在樓頂時卻暫時沒有發生任何異常。
他和曹向榮所在之處最大的不同,就是人數。
如果可以再求證一個迎接怪談之人所處地點的信息,知道人數的多少,他就能完全確定死亡的順序了。
現在雖然還沒有完整的證據,但蘇遇已經有很大的把握確定,死亡順序,很有可能是以人數多寡來排列的。
簡而言之……怪談降臨時周遭的人越多,遇到恐怖現象的概率就越大,死亡的幾率就越大!
等等……這也不對,應該沒有幾率,是必死才對,不然【如期死亡】就沒了意義。
那這麼說,曹向榮的死,就是因為自己呆在了人群里面?
真的是這樣嗎……
蘇遇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線索。
怪談正式降臨階段,月亮熄滅了一段時間,那段時間是為什麼?
而且月亮的熄滅很可能是只針對玩家的,為什麼月亮會熄滅?
月亮……
是光線嗎?
當時的確是一片黑暗,所以,是用黑暗剝奪玩家的視野嗎。
可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?
難道說……在怪談降臨前的那差不多十秒的黑暗中,發生了什麼事?
蘇遇正一邊思考一邊逃跑,卻在這時……
他的手機忽然響了!
極端敏銳的感覺讓他渾身發寒,他沒有停下腳步,但拿出手機后,他也不敢接。
因為在此刻蘇遇的感受中,這部忽然響起的手機,正散發著驚人的惡意……
————
劉婧清一個人在家里。
怪談開始了,但她暫時沒有遇到任何異樣,不過……也只是暫時。
她拿起手機,不知道該不該聯系夏南。
之前許一說得有道理,一旦怪談游戲開始,就最好不要聯系不是本場玩家的其余玩家,那樣做很可能會害了彼此。
但同為本場游戲玩家的人是可以互相聯絡的,他們需要確定合作或者對抗關系。
劉婧清有些害怕,她一個人在寂靜之中已經呆了有一會兒了,一直沒有異常現象發生,難道說……我被預定的死亡順序很靠后嗎?
大約過了快半個小時了,劉婧清感覺是時候聯系夏南了,她便拿起手機,給夏南打去了一通電話。
很快,夏南接了。
“喂?劉小姐嗎?”夏南問道。
“是我,夏南先生,你還好嗎?”
“我沒什麼事,”同樣躲在家里的夏南回答道,“不過,我只看到命數已定四個字,并沒有看到自己的命數是什麼。”
“我也是……”劉婧清下意識地點了點頭,“那我們……現在要匯合嗎?”
“不,晚上太危險了,既然一個人躲著暫時沒有發生異常現象,我們就別貿然打破這種狀態,這是秦滿江說的。”
“嗯,好,那我們明天白天再見吧?”
“好,有什麼情況再聯絡。”
“嗯……”劉婧清應了一聲,剛準備掛斷電話,卻聽夏南忽然又問了一句。
“對了,劉小姐,在怪談游戲正式開始前,你家里的燈……是不是滅了?”
此刻,夏南正一個人躲在漆黑的房間里,他連燈都沒開。
“對!”被他這麼一提,劉婧清也想起了之前的事,“黑了有差不多十秒的時間,然后我就看到了命數已定的血字。”
“果然你也是嗎……”夏南自語道,接著又問:“那你知道其他玩家是什麼情況嗎?如果他們和其他人在一起,燈也熄滅了嗎?如果沒有燈呢?他們滅的是什麼?還能看見嗎?”
劉婧清結結巴巴地說:“我……我也不太清楚,我只是和岳小姐和蘇遇同學有過一面之緣,那位曹姓的玩家我以前沒有遇到過。”
“那你有他們的聯系方式嗎?”
“岳小姐和蘇同學的聯系方式我這里倒是有……只是從來沒聯系過……突然問人家會不會有些冒昧?”
劉婧清這個問題讓夏南有些無語。
這位作家難道是個社恐嗎?
都這種情況了有什麼好冒昧的?
“那你把他們兩人的聯系方式發給我,我來問。”
“嗯……好的。”劉婧清趕緊點了點頭,兩人快要掛斷電話時,劉婧清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——
“劉婧清,劉婧清,劉婧清……”
“還有什麼事嗎?夏南先生。”劉婧清疑惑地問。
電話的另一端,夏南有些不解:“怎麼了?”
“夏南先生不是在叫我的名字嗎?”劉婧清剛問出這句話,就感覺到了身邊隱隱有一股陰冷氣流在流動,她打了個哆嗦,感覺到了不對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