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森也身不由己地被它拉著，往湖水里邁了一步。

“嘩……”澑

一步。

兩步。

三步……

“嘩……”

龍森驚恐萬分，他不怕死，但卻不想在好不容易找到報仇希望的時候，這樣毫無意義地死去。

他用盡全力地掙扎，但卻依舊使不上勁，被它拉住那只手后，整個人就像是在夢里一樣，完全用不出任何力氣。

龍森身不由己地被它拉著，一步一步地走向湖水中。澑

漆黑冰冷的湖水已經淹沒到了他的腰部。

這恐怖的女人，渾身都滴著水，身上的陰寒氣息讓龍森絕望不已。

黯淡的月光下，它拉著他，一步步地，極為緩慢地走進了湖水中。

龍森甚至連發出叫喊聲都做不到，被它拉住后，全身的肌肉都失去了控制，宛如一個提線木偶，完全被它牽著鼻子走了。

“唔……唔……”

湖水已經淹沒到了脖頸位置，龍森劇烈地喘息著，嘴里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。

不……我不要這樣死，不！澑

然而，女鬼只是拉著他，又往湖水中走了一步。

女鬼的身影完全浸沒在了水中，而龍森的口鼻，也在這一步后，完全淹沒在了水面之下。

他的瞳孔不斷收縮放大，嗆水的感覺讓他的喉嚨和肺部火辣辣地疼，他甚至連掙扎都做不到。

不一會兒，龍森翻起了白眼，再一步后……

漆黑的湖邊，水徹底沒過了他的頭頂，湖水重歸死寂。

波紋消失，就像……什麼都沒發生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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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=第四百六十八章 疑惑===

“龍森？”覞

“是你嗎？”

看著樹林邊緣那個朦朧的人形輪廓，秦滿江心中咯噔一下。

他緩緩朝后退去，卻在這時，月光傾瀉到了樹林處，瞬間照亮了那個人影。

秦滿江瞳孔一縮……真是龍森！

只是，此刻龍森面色鐵青，眼睛也瞪得大大的，最詭異的是，他滿身都是水，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掉。

不對勁……

秦滿江剛要逃跑，卻見一身是水的龍森極度詭異地對他搖了搖頭。覞

乍一看秦滿江以為自己看錯了，又仔細看了一次后，他才確認龍森真的是在對他搖頭！

秦滿江注視著月光下龍森那張陰森的臉，他完全沒有表情，從頭到腳都濕漉漉的，像是剛從水里爬出來的一樣，他沒有靠近秦滿江，也沒有說話，只是站在原地，不斷地搖頭。

下一刻，月光再次被烏云遮擋，樹林邊緣處的人形輪廓仿佛融化了一般，和漆黑的夜色快速融為一體。

秦滿江舉起手機朝龍森剛才站立的位置看去，卻發現……那里空無一人。

他不再耽擱，立刻轉身朝停車處跑去。

龍森一定是出事了，那一身的水……剛才他很可能已經被鬼拖進水里了！

可是，為什麼龍森一個人來這里釣魚，這麼久都沒出事，今晚自己一來他就出事了？覞

難道是【瞳界】的干涉，讓【觀音平湖】產生了某種不可知的變化？

雖然無法確定，但秦滿江隱約感覺到，龍森會出事多多少少和自己有些關系。

他目光一黯，但心中疑惑更甚。

如果剛才的龍森是鬼，那他為什麼還能保留自己的意識？而且也不攻擊我……反而站在樹林邊緣，沒有進來，一直對著我搖頭。

搖頭是讓我趕快離開，不要再靠近這里的意思嗎？

秦滿江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解答。

目前為止他遇到的，還保留著人性，或者說人類意志與思維的，只有李西就和連言。覞

觀音平湖也是“李西就”以前出現過的地方，如果能問問李西就這地方是個什麼情況就好了，但李西就脫離了夏南的身體，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
總之，龍森是一定出事了。

但他的搖頭……應該不是讓我別再來觀音平湖的意思，畢竟這男人連死都不怕，只怕無法為自己的女兒復仇。

現在他出了事，如果剛才那個他已經變成了鬼，應該更會要求我履行約定，完成答應他的事。

可那個搖頭到底是什麼意思？搖頭毫無疑問是在否定某件事。

難道……是讓他去調查水閘突然被打開的那件事？

秦滿江想了半晌，自己和龍森之間，除了幫他女兒報仇這件事外，就只有自己剛剛才委托他的，讓他去調查突然開閘放水那件事而已。覞

他的意思是……別再去查那件事了？

思忖間，秦滿江看到了公路旁的路燈燈光。

燈光下，深淵正筆直地站在車旁，安靜地等待著。

仿佛感受到了秦滿江的目光，深淵抬頭，側身，一眼就看到了正從樹林里走出來的秦滿江。

翻過欄桿，終于回來了，秦滿江也松了一口氣。

“不順利？”深淵打開車門，一邊坐進駕駛座，一邊問道。

“嗯，”秦滿江略微皺眉，他一想到自己明天還得來這里，而且必須連續五天都來這里“簽到”，就有些頭皮發麻。覞

這場能讓他永久脫離【瞳界】的挑戰，要比想象中困難太多了。

“我想拜托你一件事。”

秦滿江轉頭對深淵說道。

————

此時，伏城西北，小重陽觀，荒山。

鐘雪燃身后跟著一個撐著紅色雨傘的女人。

雨停了，但雨后的山路格外泥濘，鐘雪燃走得很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