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有靈根就不同了!
這是修仙之始,日后不說筑基,至少成為煉氣修士是沒問題的,這就有了復仇的力量!
“唉……如之奈何?島主怎麼說?”
方夕問到最關鍵處。
“島主麼?”風滿樓忽然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:“島主說交給你……誰讓當初名字還是你起的?”
“嗯?”
方夕瞪大眼睛,跟風滿樓來到陣法之外。
這時,他才看見翡翠崖外,還跪著一個男孩,大概六七歲的樣子,唇紅齒白,容貌俊秀,但此時咬緊牙關,膝蓋生疼卻一言不發,透著一股子倔強。
“交給我,什麼意思?跟著我當靈農麼?”
方夕看著風滿樓。
風滿樓卻雙手一攤:“我也不知,大概……就是這個意思吧?”
在他看來,跟著方夕當靈農也挺好的。
至少靈米不愁,與世無爭。
而方夕肯定也不會教這個小孩什麼大威力法術,只能是靈農一系的術法。
畢竟,這盧過的爹搞不好就是方夕當年用青禾劍砍翻的呢!
風滿樓越想越是佩服島主。
滿島之中,也就方夕這里最為適合了,畢竟對方也是出了名的宅,基本不出門、不應酬、也不怎麼跟人交流。
更不可能站在盧家那一邊。
相比起來,沐家就太人多口雜了,而雙子西峰上的那對母女……
風滿樓連忙搖搖頭,感覺花嬋娟自丈夫死后,變得越發神經質了,就跟女兒窩在西峰之上種花養蜂,死活都不下山!
還一個勁地想攢錢買什麼護山陣法,生怕別人害她一樣!
‘等等……若島主想讓這個孩子死,就會將他送去雙子西峰交給那個瘋女人!’
‘如今送到翡翠崖,卻是想讓他活下來?’
風滿樓腦海中靈光一閃,對于阮星鈴的安排有了深刻的理解。
“唉……罷了。”
方夕搖搖頭,走到盧過面前。
盧過抬起頭,現出干裂的嘴唇:“求……求……仙人……收我為徒……”
他跟其他仙苗一樣,被選去鏡月湖,原本以為能從此成為高高在上的仙人,卻沒有想到差點被打入深淵。
而按照一路上的所見所聞,這里,就是他最后的機會了。
然而,方夕的下一句話,卻幾乎將他徹底推下懸崖:“我不收徒弟的……”
盧過神情茫然,隱隱帶著一絲絕望。
“不過……佃農還是要收的,小子,伱會干農活麼”方夕問了一句。
“會!我從小就跟著下地了!”盧過連忙回答。
“嗯,那就這樣吧。”
方夕點點頭,示意風滿樓離開。
自己則是帶著這個小家伙,走進小云雨陣中。
甫一進入,那與外界絕不相同的感覺,便令盧過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氣。
懸崖如同碧玉翡翠,四周冬暖夏涼,一畝畝靈田抽著碧綠的秧苗,其上有薄薄白霧。
不遠處,還有一座巨大的宅子。
一切的一切,都跟畫像中的仙境一般!
“從今天開始,你就住在這里,我稍后給你一些木材,你自己搭個窩……”
方夕將盧過帶到靈田邊上,隨手指了一塊地方。
那是一塊稍微平坦的空地。
盧過一呆,旋即點點頭。
“記住,你能活動的范圍只有這片靈田區域,不準壞了地里的秧苗,不準走進大宅……否則,我殺了你!”
方夕笑瞇瞇地交代完畢,摸了摸盧過的小腦袋。
在妖魔樹的根須與陣法雙重監控之下,一個小男孩絕對無法逾越他的雷區。
除非……這盧過被奪舍了!
“是……”
盧過縮了縮脖子,也不敢問什麼時候能學仙法的事情了。
……
一個月后。
翡翠崖。
靈田邊上,一個簡陋的三角窩棚搭了起來,主材是用木料,外面鋪了些茅草。
雖然簡陋,但陣法之內本來便冬暖夏涼,倒也能住人。
一個小小的人影從窩棚里鉆了出來,正是盧過!
他沿著靈田巡視一圈,若是發現害蟲還得小心躲起來——畢竟如今的他還未煉氣,隨便什麼妖蟲都能輕易取走他的性命。
而發現了雜草,則是必須動用各種鋸子,才能勉強除去。
盧過小小年紀,干這些事卻很熟練了,簡直熟練到讓人心疼。
此時,又跟一根‘鐵鋸草’較著勁,雙手不慎握住草葉,頓時就被割開一道口子。
“哎呦喂,你怎麼又自己動手了?不是跟你說了麼?讓大嬸來!”
旁邊,一名身材豐腴的三十來歲女修連忙過來,看了看盧過的手掌,施展了一道‘小回春術’。
綠光一閃,盧過手上的傷口便開始愈合。
又看了看靈田中的鐵鋸草,屈指一彈,一道庚金劍氣便將雜草連根切斷。
“謝謝王大嬸!”
盧過鄭重行禮。
這位女子姓王,有煉氣三層修為,是個寡婦,還帶著一個孩子。
方夕被阮星鈴強塞一個盧過,想著一只羊是趕,兩只羊也是放,就讓風滿樓再介紹一個佃戶過來。
結果風滿樓便介紹了王寡婦。
這位女修出自白羽島,三代都是風家佃農,可謂身家清白。
只是白羽島上的靈田也就那麼多,到了后來租給佃戶的都不太夠了。
王寡婦的男人就在一次私下爭奪租佃權的斗法中不慎身死道消。
雖然事后風家也重重處罰了對手,但王寡婦帶著一個孩子,也不想再在白羽島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