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夕肅穆抱拳行禮。
“承你吉言,今日我路過此處,特地來討一杯青竹酒喝,權當送行了吧。”阮星鈴一笑之下,竟然連平平無奇的五官,也帶著一絲嫵媚。
方夕自然立即去取出窖藏數年的青竹酒,好好款待一番阮星鈴,這才目送這位島主離去……
……
高空之上。
阮星鈴腳踏花籃法器,注視著桃花島,還有翡翠崖方向,喃喃自語:“原來……真的不是伱……”
其實,她一直覺得方夕有些神秘。
并且,當年銀甲人第二次出手,重創風白夢等人之時,阮星鈴心中猜測更甚。
雖然沒有來由,但事情卻有一絲巧合。
但想到對方修為,阮星鈴卻知道是自己多疑了。
事后,她經常來找方夕飲酒,同樣有些試探的意思。
但這麼多年過去,她終于可以確定,這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靈農,最多有些小秘密,但無傷大雅,畢竟一心種地,毫無圖謀,又死宅得很……
人能隱藏一時,不能隱藏一世。
十五年的觀察下來,阮星鈴還是比較相信自己判斷的。
更不用說,五年之前,銀甲人重現,而方夕一直在島上,沒有外出過!
她甚至特意去拜訪過方夕,確認當時本人就在島上!
這兩者根本就沒有關系!
阮星鈴此時想到當初偶爾心底浮現出的一絲懷疑,都有些啞然失笑,覺得自己太過異想天開了。
“我的筑基機緣,又不知在何處?”
阮星鈴最后回首望了一眼桃花島,輕輕一拍花籃法器,頓時在漫天花瓣飄舞當中,化為一道粉色遁光,倏忽遠去……
(本章完)
===第118章 夜襲(為白銀賀)===
第118章 夜襲(為白銀賀!)
一個月后。
方夕日常練功,再出來透透氣。
一般而言,沿著靈田巡視一圈,便算是今日出過門了。
正想著回去煉丹還是鉆研陣法之時,王寡婦罵罵咧咧地回來了。
“出了何事?”
方夕攔住王寡婦,隨口問著。
“慘啊,太慘啦!”
王寡婦面色十分不好看:“今日莫家上門收地……沐家人老慘了,家主都給人跪下了,半點用都沒有,幾個老靈農更是死在靈田當中,直接血濺當場……”
“哦?只有莫家?”
方夕有些疑惑。
“據說莫家家主與風家家主做了交易,將債權都攥在手中,我看是蓄謀已久,盯上這地了啊……”王寡婦憤恨道。
作為一位佃農,她對于這種地主巧取豪奪的戲碼相當反感。
“哦,原來如此!”
方夕很快便理解了,一塊靈地也不夠兩家分,再說只是雙子東峰不入流的靈氣環境而已,莫家多出點靈石或其它代價,從風家收回部分債權,并非不可能。
而莫家家主乃是煉氣后期!
有此人出馬,阮星鈴又偏偏不在,沐文可謂無力回天。
“沐家……完了!”王寡婦哀嘆一聲:“雖然我看不慣那個沐家家主,但沐家人無辜啊……想當年,沐氏一族何等鼎盛,這才區區十幾年……”
當年,沐朽建立家族根基,那可是讓附近多少散修眼紅。
縱然王寡婦,也聽人多次提起,言語中滿是羨慕。
這才幾年?
對于沐家日后如何,方夕并不關心。
他都跟阮星鈴提了一句,保住沐忠這一條支脈,已經夠意思了。
至于沐文?當真管他去死!
讓方夕沒有想到的是,到了下午,又有一人前來拜見,乃是沐忠!
此人已經老態龍鐘,滿頭白發,唯獨眼睛中炯炯有神,提著一壺靈酒,見到方夕,直接拜下:“侄兒拜見世叔!”
“快快起身,今日怎麼有空過來?”
方夕將人請到桃花樹下坐了,又讓王寡婦端上靈茶。
“今日不想喝茶,想喝酒!”
沐忠笑了笑,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,將靈茶倒了,用大碗裝著靈酒。
這酒方夕聞了聞味道,很烈,跟自己賣出去的‘赤血酒’很像。
“咕嚕嚕!”
沐忠咕嚕嚕喝了一碗,聲音中就帶著哽咽:“主家完了……各房如今失去立身之地,都來求我收留,但我就兩畝地,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,能救幾個?”
“今日收地,我也去看了……二房的老叔伯,是硬生生在田壟上一頭撞死的!”
“老祖宗當年披荊斬棘,廢了多少勁才拿到的家族傳承之地,就這麼敗了,我等日后下去,怎麼見老祖宗啊,嗚嗚嗚……”
說到最后,這老家伙似乎醉了,已經開始胡言亂語起來。
“當年,老祖宗對你頗為贊許……言說這沐文養出了驕驕之氣,不堪為家主,已經動了換人念頭,是一群老人勸下來的,其中就有二房的老叔伯,今日卻落得如此下場,老夫心中難過……”
方夕也不言語,就這麼默默聽著。
沐忠喝到最后,似乎是累了,靠在桃花樹上,望著雙子東峰的方向,嘴里不停嘟囔著什麼,緩緩睡了過去……
數個時辰之后。
方夕上前,探了探沐忠的鼻息,發現這人還有氣,不免松了口氣。
畢竟這沐忠其實年紀也頗大了,接近大限,再加上今日受了刺激,若是直接死在他這里,也有點小麻煩的。
‘這人該不會就是感覺自身大限將至,想故意死在我這,給我添堵的吧?’
‘不,不至于……應該就是情緒宣泄,又沒法跟別人說,總不能去西峰找人家孤女寡母……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