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噗!
刀氣余波撕裂了斗笠、蓑衣……現出蓑衣之下,一位身穿銀白盔甲的高大身影!
“這……銀甲魔?!”
金牙老怪發出尖叫,臉上的神色宛若開了個染料鋪,由紅轉白,再由白化青,變得無比之精彩:“你不是死了麼?”
他三十多年前遭遇這人,已經被打出陰影了,甚至成為了筑基心魔,遲遲無法踏出那一步。
直到聽聞對方授首的消息,金牙老怪才感覺心魔漸漸消散,開始謀劃在壽元耗盡之前,沖刺一把筑基期。
但……
特麼的為何對方會出現在這里?
金牙老怪尖叫一聲,宛若遇到強人的小姑娘,轉頭便跑。
下一刻,他便看到一條數丈長的血紅手臂,宛若拍蒼蠅一般,從天穹中拍下!
啪!
金牙老怪被狠狠拍進土中,猛地吐出一口鮮血,赫然被一擊重創!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他望著靠近過來的銀甲人,感覺人生噩夢重演,道心都要破碎了:“伱不要過來啊……”
“還有什麼遺言麼?”
方夕為了留下金牙老怪,其實也動用了全力,混元真身一條手臂橫擊,這才出其不意將此人重創。
此時來到金牙老怪身邊,也不怕對方有什麼幺蛾子。
“阮星鈴誤我!!!”
金牙老怪嘶啞著嗓音,說出最后的遺言,然后被方夕一腳震斷心脈。
“關阮星鈴什麼事?哦?你以為她在騙你?”
方夕點點頭,拿起金牙老怪的儲物袋。
神識探入其中,就發現不少好東西。
那一只只裝滿靈藥的玉盒先不說,在儲物袋的空間中心,還有一座通體宛若由紫玉雕琢而成的精美丹爐。
“上品法器——紫玉爐?!”
“甚好,我正缺一只上好的煉丹爐呢。”
方夕點點頭,不由比較滿意,然后看向建筑之內:“你們六個,給我出來!”
在他神識之下,一切都無所遁形。
六道人影浮現,竟然都是六個煉氣后期的修仙者。
為首的大漢上前一步,交出一個儲物袋:“這位前輩,此乃我等收獲,此地也讓給前輩,不知可否讓我等離開?”
“嗯,去吧!”
方夕點點頭。
六人如蒙大赦,飛一般逃出靈藥谷。
“大哥……為何不拼一下,對方只有一人……”
其中一個憨憨的二弟忍不住開口。
“白癡!連大哥的‘霧障珠’都能看破,大概率已練成神識……沒看見金牙老怪都死了,而大哥還喊人家前輩麼?那是筑基大修啊!”
六人中的小妹翻了個白眼,壓低聲音道:“你想死不要拉上我們!”
“竟然是筑基大修?”
二弟驚呼一聲,旋即捂住嘴,壓低聲音:“這人也忒無恥,竟然不去主宅,反而跟我們搶這些殘羹剩飯!這次雞飛蛋打,要不要去其它地方看看?”
“我們走!”
六人中的大哥卻是想了想,做出決定:“連筑基修士都偷偷摸摸地來了,主宅之中斗法必然更加慘烈,還是小命要緊,咱們先離開吧……”
修仙者雖然永遠不缺乏拼搏一把的勇氣,但也有急流勇退者。
若是一味勇猛精進,反而容易變成剛極易折!
……
鐘家主宅。
各種斗法的光芒從每一處院落中冒出,到處都有修士死去。
盧過縮在角落之中,頗為后悔怎麼就跟著大部隊殺進來了?
不遠處,太叔合駕馭一口碧玉飛劍,笑聲震蕩四野:“鐘家,你們也有今日?”
他操縱碧玉飛劍來回穿梭,每出一劍都必有一位身穿飛魚法袍的鐘家人斃命。
“住手!”
一聲蒼老的喝聲傳出,碧玉飛劍撞上一面由無數魚鱗組成的盾牌。
太叔合望著出手的鶴發雞皮老人,嗤笑一聲:“鐘青浩,你這‘青’字輩的還沒咽氣啊,不過也就這兩日了吧?”
在他感應中,這位老人的生命簡直如同風中殘燭,隨時都會熄滅一般。
到了這個時候,修士的法力也會衰弱。
即使此人是煉氣十層境界,也不足為懼了。
“老夫就是死,也要拉上你們這些惡賊!老夫雖死,我鐘家不滅……”
鐘青浩顫顫巍巍地,取出一張泛黃的殘破符紙。
這符紙看起來跟街邊散修攤子上的大路貨一般,符身之上,只描繪了一柄綠色的小刀。
甫一取出,太叔合卻瞪大眼睛,轉頭就跑:“符寶?你們竟然還有符寶?”
“猜對了,我鐘家底蘊豈是你這井底之蛙能夠想象?給老夫去死吧!”
鐘青浩法力灌注,符寶散發出強烈的法力波動,一柄碧玉小刀浮現,對準太叔合。
噗!
刀光一閃,太叔合的上品法器護盾與法力氣罩就跟紙糊的一般,被一道碧芒輕易撕裂、穿透……
太叔合低下頭,望著自己胸口的血痕,喃喃道:“我不甘心……”
他明明帶著太叔家覆滅了鐘家,即將完成先祖都無法完成的豐功偉績,獨霸萬島湖,怎麼會、怎麼可能死在這里?
噗!噗!
在陷入黑暗之前,太叔合見到那一道碧玉刀符寶肆虐,將三上家最核心的高手一一送走,不由更加不甘。
砰!
太叔合的尸體倒在地上,其余煉氣高手同樣如此。
“老叔祖神威!”
殘存的鐘家修士正滿臉喜色,卻突兀見到一道人影,浮現在鐘青浩身后,一只白皙細膩的手掌,已經穿過魚鱗盾牌與老叔祖的胸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