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在天地元氣的沖刷之下,鐘紅玉的表情略顯痛苦,臉頰漲得通紅,但在筑基丹的藥力之下,她的經脈承受住了靈氣沖刷,開始往丹田氣海匯聚。
“法力關麼?此女根基還算扎實,乃是中品靈根,修行的‘玄音功’也有不俗之處,好像比當時的我還強一些……”
“至于最后的神識關卡?此女雖然在我庇護之下成長,但隨后就被打發出島,經歷各種生死搏殺,又力克劫修,渡過筑基丹的劫難……心性方面比韋一汐、言紅袖之流強出不少。”
“綜合而言,筑基還是頗有可能的。”
方夕眼睛微微瞇起。
時間過去不知道多久。
鐘紅玉感受到丹田氣海之內的法力已經粘稠至極,不由調動最后的筑基丹藥力,沖入泥丸宮中!
轟隆!
她腦袋一暈,繼而眉心之間,宛若開了第三只‘眼睛’!
神識!
神識一出,頓時壓迫丹田氣海,令法力液化!
密室之外,天地靈氣匯聚,形成漩渦,不斷鉆入其中。
這一幕被外界的言紅袖見到,臉上不由浮現出嫉妒、黯然、羨慕等復雜的神色……
“筑基成功了。”
方夕人影一閃,已經來到鐘紅玉身邊,一只手掌按在她的小腹位置。
“島主……”
鐘紅玉又羞又急,卻不敢反抗,只能當方夕不存在全力煉化天地靈氣,化為液態法力。
方夕的神識直接進入此女丹田,將所有隱私一覽無余。
“嗯?”
在鐘紅玉筑基成功,跨越大境界、易經洗髓之際。
方夕的神識終于有所發現!
在此女丹田之中,有絲絲縷縷的銀光閃爍,化為一個個玄奧而莫名的殘缺符文。
此種符文只是一閃即逝,帶著某種干擾虛空的波動。
緊接著,一切又都恢復正常,似乎方才發生的一切,不過方夕的幻覺。
“那些符文……跟三階陣法之中虛空挪移的陣紋有些類似……”
“不……應該說這些銀篆文才是天地規則的顯化,修士不論符箓還是陣法,都只是在學習與模仿……”
“類比而言,我的青木靈體與乙木法身,似乎也是相同的道理……因此乙木法身的銀篆骨紋,對我的符箓之道才有觸類旁通的效果……”
雖然只是一剎那,但方夕已經將那幾筆殘缺的符文牢牢記住,準備日后細心鉆研,與陣法以及自己的諸天寶鑒聯合參悟。
“島主……”
就在這時,鐘紅玉筑基成功,睜開雙眸,望著方夕的目光不由無比復雜。
縱然是道侶,也不至于被如此看光……
但從小養成的習慣,又讓她不敢也不愿反抗……
“恭喜紅玉你筑基成功此柄下品靈器——金蛟剪,就當做我送你的賀禮了。”
方夕摸了摸紅玉的小腦袋,將金蛟剪留下,拍拍屁股走人,不帶走一絲云彩。
對于他而言,鐘紅玉最大的價值,已經用完了……
……
密室之內。
方夕靜中參悟,默默回憶著那幾道殘缺銀色符文。
并且,將之與自身識海之內的‘諸天寶鑒’相互對比參照。
‘果然……雖然寶鑒之上的花紋十分模糊,但總有一點相似之處……’
方夕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。
雖然成果很小,但畢竟有了發現!
他站起身,來到制符室,鋪開符紙,立即開始畫符。
以往而言,方夕只是對木系符箓比較擅長。
而此時,他揮毫潑墨,丹紅的朱砂飽含靈氣,在符紙之上不斷勾連,最終凝聚成型,爆發出扭曲虛空的銀芒。
“二階上品……破禁符!”
“果然,破禁符的原理,也涉及虛空之道……”
“雖然破禁符到了三階對于同階陣法的威脅大減,但這二階破禁符,整個越國都沒聽幾位符師能畫成……畢竟想要繪制破禁符,本身至少要對陣法之道鉆研精深,又要涉及虛空之道,要求極高……”
方夕不由滿臉喜色。
符箓之道晉升二階上品,他都可以嘗試繪制寶紋符箓了!
“雖然……材料難尋!”
“要能承載寶紋,最好還是要三階的符紙……”
三階的符紙,需要至少三階的靈木、或者妖王之皮才能制作。
但每制作成一張,都足以成為玄天宗那般結丹宗門的底蘊!
數日之后,方夕神清氣爽地出關。
……
長青閣中。
“多謝島主為我護法……”
鐘紅玉也穩定了筑基期修為,出關拜謝。
她面色如常,似乎之前閉關室內發生的一切都被選擇性遺忘了。
方夕也很喜歡此女的識時務:“不錯,紅玉你可要舉辦筑基慶典?嗯……之后準備去何處修煉啊?”
“紅玉不準備舉辦筑基慶典……”
鐘紅玉柔聲回答。
畢竟萬島湖的修士都窮酸得很,縱然大擺宴席,也收不到多少禮物。
“至于修行?”
鐘紅玉道:“紅玉想先在龍魚島修行一段時日,不知可否?”
“自然可以,龍魚島始終是伱的家。”
方夕笑了笑:“我這就讓下人撥一間上品靈氣的洞府給你。”
龍魚島靈氣充沛,修行的人也少,洞府倒是頗有富余。
“多謝島主。”
鐘紅玉聞言,臉上閃過一絲喜色……
……
鐘紅玉筑基成功,也就阮星鈴等幾人知曉。
方夕一起招待了一番小宴,也就算過去了。
事后,鐘紅玉就在龍魚島的洞府中潛修。
修煉無日月,轉眼間,又是數年寒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