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人竟然是以煉體術晉升的元嬰?”
望著元嬰老魔迅捷沖刺,千機宮主眼中浮現出一抹訝異,不過還是素手一揮,兩頭元嬰傀儡呈現左右。
她嫣然一笑,掐出一個有些奇異的法訣。
銀甲人周身浮現出一個玉色光罩,竟然暫時抵擋住地極元磁,與雙頭鷲一左一右護持在她身側,似乎可以共同分擔壓力的樣子。
此女長裙飄飄,速度反而還要超越之前的元嬰老魔。
白眉少年等人一個激靈,立即紛紛跟上。
臺階盡頭,方夕一身青色長袍,冷峻地俯瞰而下。
“現在不走……可就來不及了。”
陣靈白鹿站在方夕身邊,舔了舔身上光潔的皮毛:“如今青帝殿被虛空禁制封鎖,唯有我能帶人離開……”
“不急,再等等……”
方夕一指沖到最前方的千機宮主:“這位元嬰你可能應付?”
沒錯,他就是這麼記仇!
“勉強可以……在萬步云梯之上,其它修士都受到壓制,我倒是可以全力出手……”
已經變得有些虛幻的陣靈回答。
“很好,那便請陣靈前輩出手,殺了此女吧!”
方夕一指千機宮主。
白鹿呦呦啼鳴一聲,身形一晃,消失不見。
萬步云梯之上。
千機宮主忽然感到一陣心血來潮,元嬰都顫栗起來。
呼呼!
萬步云梯一側,大量灰霧散開,現出一頭數百丈高的白鹿!
白鹿呦呦一聲,頭頂分叉的鹿角筆直向千機宮主撞來!
在鹿角之上,還有一道道翠綠至極的神光綻放,千百道太乙青木神光激蕩,嚇得那元嬰老魔掉頭就跑。
“不!”
千機宮主神色大變,讓兩頭傀儡擋在自己身前。
銀甲人身上符文閃爍,化為一面巨大銀盾。
雙頭鷲不斷噴出妖氣,宛若一道厚厚的風墻。
此女則身上靈紋閃動,祭起一件靈寶。
下一瞬,青光降臨!
首先是銀甲人,巨大銀盾頃刻間四分五裂,連帶傀儡本身都被切開,斷口處無比光滑。
繼而是雙頭鷲,一道青光宛若月刃,劃過它的腦袋。
堪比四階妖獸之軀的傀儡之身便被斬首,兩顆巨大的頭顱掉落。
太乙青木神光連破兩大元嬰傀儡,看得后方一干元嬰老怪接連色變!
繼而……
無數青光匯聚,化為一道光柱,將千機宮主籠罩在內。
千機宮主身上,一件宛若水晶雕琢而成的戰甲頃刻間碎裂,她身上的一道道靈紋也隨之消散。
“爆!”
此女也是性情決絕之輩,見到如此情況,當即雙手掐訣,全身浮現出血紅色的紋路,悍然自爆了肉身!
轟隆!
元嬰老怪自爆肉身,刺目的血光閃動,直接將青色光柱轟開一道縫隙。
光芒一閃。
一道元嬰瞬移而出,正是千機宮主的相貌。
她想也不想,就要繼續往后瞬移,回到元嬰老怪的隊列當中,來一招禍水東引。
就在此時!
啪!
千機宮主耳邊傳來一聲清晰的落子聲。
一枚白棋不知何時出現,打在她的元嬰之軀上。
噗噗!
白棋幻化為道道鎖鏈,竟然將千機宮主的元嬰捆縛。
縱然不如之前白鹿操縱的虛空鎖鏈,但竟然也阻止其施展瞬移之法!
“不!”
千機宮主小臉猙獰,見到一道太乙青木神光從天而降,將她元嬰籠罩在內……
……
臺階之頂。
方夕緩緩收回星羅棋盤:“這‘禁空符’配合星羅棋盤,看來也有封禁元嬰瞬移之效……雖然,目前僅僅只有元嬰初期的試驗品。”
沒有多久,陣靈白鹿出現在他身邊,吐出一只儲物袋,還有幾塊大的傀儡殘片:“此女的傀儡與儲物袋,我都替你拿回來了……可要再多殺兩個?”
方夕望著那些停在半路之上,進又不敢進,退又不敢退的元嬰老怪,略微有些心動,但仔細一想,還是搖搖頭:“罷了……不拿最后一點機緣!”
這些元嬰老怪誰知道還有沒有拼命底牌?
而陣靈白鹿還在不斷虛弱之中,若是出了意外,反而不美。
反正等到青帝殿完全崩塌,他們該死還是會死在虛空風暴中……
“那最后一件事,是讓我送你離開麼?”
白鹿望著方夕,緩緩問道。
方夕喜滋滋地將千機宮主的儲物袋與四階傀儡收了起來,望著白鹿,忽然一嘆:“最后一件事……我放你自由,雖然很短,但在最后這段時間內,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吧……”
說話之時,他暗暗溝通諸天寶鑒,外道元嬰也保持著警惕。
畢竟這陣靈顯然并非善茬,乃是被青帝山祖師封印,然后疑似設置了什麼禁制,令其只能乖乖聽從青帝山傳人之令的。
而現在自己放開禁制,也不知道會搞出什麼亂子。
不過,這陣靈一開始便表現出一點善意,方夕也想著回報一二。
反正此白鹿的氣息已經衰落了一截,縱然翻臉對他出手,外道元嬰也能抵擋片刻,足以讓自己跑路了……
“我……想做什麼便做什麼?”
白鹿一怔,旋即發出歡快的笑聲:“哈哈……我自由啦……我最想做的事情,當然是……”
它嘴里猛地噴出一團白光,將方夕籠罩而入……
……
被白光籠罩剎那,方夕驟然一驚,但旋即感受到這不是攻擊,而是傳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