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漆黑怪嘴只能咬住向右突圍的一頭禿鷲般的怪鳥,大嘴猛地咀嚼起來,有無數血肉摻雜著骨骼羽毛,從縫隙之中流淌而下……
剩下一頭僥幸逃出生天的怪鳥化為一道黑光向后疾退,速度快至不可思議。
它飛入殘存的鳥群之中,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啼。
那些剩余的怪鳥立即尖叫著散開,再也不敢阻擋那一座龐然巨山的前進之路。
“多謝狂饕道友相助!”
云曦仙子望著從天而降的一座肉山,不由感謝道。
“我等分屬夜叉營,又是盟友,自該守望相助。”
狂饕居士哈哈大笑,繼而又吐出一口唾沫:“呸……這怪鳥當真難吃!”
“化神修為,還能一分為二,類似我等修士身外化身的神通,當真難纏……”
云曦仙子卻是柔聲道:“狂饕道友能殺之一半軀體,已經十分難得……”
“在這雷澤大荒之中,只怕那些鳥都不入流……真正的危險,還未見到呢。”
狂饕居士嘆了口氣。
云曦仙子聞言,俏臉之上也不由浮現出一絲陰霾……
……
巨大的暗金色山岳又前進了一個月,才在一片平原處停下腳步。
“靠山倒……”
一個化神圓滿的校尉神識外放,不斷傳音。
“靠山倒……”
一位位校尉借力,將此句軍令傳遞至每一位修士耳中。
嗖嗖!
一道道遁光飛快疾馳,宛若逃命的鵪鶉。
方夕也放棄了守護那一根‘天柱’,跟隨著大部隊撤離出萬里之外。
轟隆隆!
宛若泰山壓頂一般,一座山岳轟然落下。
直到這時,才能看清那一座巨山的全貌。
其收了八根天柱一般的巨足,一道道金色紋路在山體之上閃爍。
附近方圓百萬里之內,天地元氣都是一陣顫抖。
暗金色的山脈卻仿佛落地生根一般,牢牢粘在了這一片平原之上。
甚至,金色紋路不斷組合,形成一道道禁制,耀眼的光輝在山體之上浮現。
暗金色的光輝照耀之下,在山體周圍,無數荒獸四散逃命。
而在這些荒獸之中,還混雜著一些超出修仙者想象的詭譎之物。
“那是……什麼?”
云曦望著一群狂雷犀牛之中,混雜著一道白色的人影,好像是一位人族女子,不由有些好奇。
但下一刻,她便看到那一群犀牛無緣無故倒斃于地,連渾身精血都消散一空。
而那一道白裙女子的身上,一襲白裙卻驀然變得殷紅如血起來……
“地仙界之中,除了荒獸之外,還有種種難以描述之物……能毒死高階修士的毒蟲毒蛇,只是冰山一角……還有一些詭異邪祟,縱然合體修士見到,都會落荒而逃的。”
遁光一閃,柳絮出現在云曦仙子身邊,淡淡解釋:“因此夜叉營接了開荒任務之后,才會不辭辛苦地將這‘須彌行山’搬遷而來……此‘須彌行山’乃是一件異寶,不僅范圍十分廣大,足以作為我等修士的臨時洞府,還被梵門大能‘金剛子’以佛法祭煉過百年,銘刻了十萬八千二百七十五枚‘金剛辟邪密咒’在山體之中,最是能驅除邪祟……有著此物庇護,至少我等在雷澤大荒之中,能有一處穩妥的安身之地。”
她畢竟與天女一絲精魂融合,對于地仙界并非一無所知。
不過那一絲精魂十分脆弱,柳絮也只能在見到特定事物之時,才會激發相關的記憶片段。
“須彌行山、驅逐邪祟?”
望著那無數逃離此地的煙塵,云曦仙子若有所思……
等到‘須彌行山’徹底安穩下來之后,已經變成了一處橫亙數萬里的巨大臨時營地。
從每位修士的私人洞府,再到坊市、軍營……應有盡有。
當然,出門在外,條件簡陋。
分配給諸位化神校尉的洞府,只有百里左右。
而元嬰甲士的更慘,才區區數里……
方夕老老實實地跟著夜叉營諸多修士混戰功,表現得十分平庸。
此時回到自己洞府,第一件事自然是布置陣法,遮蔽隱私。
大多數修士也是如此干的。
‘果然,那蒲姓女修與須晴子也在……’
‘果然是飛升修士的緣故麼?被派了最為艱苦的任務……’
想到這次開荒任務,方夕就不由嘆息。
除了小部分主動投靠梵門的飛升修士之外,其余修士不是前來開荒,就是跟古道人一起,被塞入最刺激的戰場……
可以說,下場都不是太好。
‘難怪飛升修士中多出人才……因為按照此種危險程度,稍微不夠天才的早就死了……’
方夕心中無語,在安置好自家洞府之后,又與狂饕居士等盟友聚了聚,這才前往頂頭上司——‘飛星道人’的洞府。
這一位便是夜叉營統領,這一次主持開荒的實權人物之一。
順帶提一句,也是點了方夕三人組與狂饕居士效勞的‘幕后黑手’。
但實際拜訪之后,方夕卻發現這位上司對自己與其它化神修士的態度差不多,都是一樣的冷淡。
古道人所說動用天眾營一位統領的關系,就有些微妙了。
‘或許,這飛星道人真的與那天眾營統領關系不錯……’
‘又或者……他除了受到天眾營好友的暗示之外,更關鍵的是獲得了上面的命令?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