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十二口飛劍虛影浮現,幕然間又由虛化實,劍光沖天而起,隱隱組成一座劍陣。
驀然間,所有劍光又盡皆消散,好像只存在于過去一般。
“如今這一口司辰劍幾乎相當于我的本命飛劍。”
“當我元神之時,應該可以一起提升至純陽級數。”
方夕收了飛劍,完成每日修煉。
道觀之中,清風、明月將諸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,這也是方夕能放心修行的原因。
“嗯?”
忽然,他看向六爻陰水大陣之外,饒有興趣地笑了。
“咦?”
此時,在青禾山之外,驀然多出一道遁光,在遁光之中的,乃是一名戴著混鐵發箍的頭陀。
其腰間懸掛一柄連鞘戒刀,脖子上掛著一圈白骨項鏈,一看就是正經旁門左道之輩,這頭陀望著前方水霧繚繞的翠綠靈山,不由揉了揉眼睛;“有段時日沒來,莫非走錯了門?這老鴉觀的枯朽山怎麼變了個樣子?”
恰在此時,冰霧分開一條通道,清風迎了出來,見到這頭陀,當先行了一禮:“這位大師,我家山主有請。”
“山主?不是觀主麼?”
這頭陀嘟囔幾句,又看了看水霧,終于還是走了進去,來到老鴉觀,不由大驚,只見老鴉觀的匾額與神像已經被盡皆拆除,如今改造成一間間靜室屋舍、布局典雅,又有小橋流水,百花綻放。
比之前一個粗制濫造的老鴉觀,倒是秀氣多了,這位大師,還請稍等……
清風將頭陀請入一間大堂,明月立即送來茶水,二人做完這些,便垂首肅容站立在一邊,不敢有絲毫動作。
頭陀不由側目,問道:“此地不是老鴉觀麼?那觀主去了何處?”
“老鴉觀觀主我殺了。”
方夕走了進來,實話實說。
頭陀一怔,不由又問:“那一干弟子門人呢?”
“自然一起被送去作伴。”
“哈哈,妙極…”
頭陀拍手太贊:“本行者早就看那老鴉觀主不滿,只是其變化之術厲害,化為火鴉之后遁光難以追上,才沒有動手,最近機緣巧合,得了一口寶刀,正要來發發利市,沒想到那老鴉觀主竟然已經被道友料理了。”
方夕目光下落,見到頭陀腰間刀鞘不由微微點頭。
這一只刀鞘造型古樸,有雷火紋飾,其中寶刀顯然也不差,乃是一件上好法寶,僅僅只看這點這位頭陀也勝過老鴉觀主不知道多少了,至于,其究竟是真與老鴉觀主有仇,還是臨時改口, 方夕袖中手指微動,心中已經有了定論, 又攀談幾句,才知道這頭陀自稱,“天哭”。
乃是昆云河水府散修,天哭頭陀又聊了幾件修行界的趣事,吃了一盤茶果這才道: “我見道友仙機盎然,法力內蘊,必然是個有道之士,最近修行界中正好有一件盛事,不知道友可有興趣?”
“哦?不知是何盛事?”
方夕裝作很有興趣地問了問。
“道友可曾聽過華山派?”
天哭頭陀道:“這華山派,乃是宇內一等一的門戶,藏有諸多珍貴劍訣,又有數口仙家飛劍,論威名只在蜀山派之下。”
華山派也是玄門正宗,如今的掌教真人是烈火老祖,執掌一口‘天烈火劍”傳聞此劍以南明離火之精打造,威能驚天動地!
方夕構想中的火屬性飛劍,曾經就有這一口,不過后來得了火云劍,就暫且作罷,
只是不論火云劍還是太乙無形劍都與蜀山關系太大,哪怕本尊出手洗煉了其中的烙印,那一段因果卻難以斬斷,若是在此界帶在身上,就難免有些麻煩, 因此都被方夕丟在地仙界,交給本尊看管,保證萬無一失。
“華山派的威名,自然聽過的,怎麼,此事竟然與這等門戶有關?”
方夕正色反問。
“雖不中,亦不遠矣,華山派的三代大弟子岳壺中,不知怎麼與東海中的神木島弟子結怨,華山派雖然是名門大派,但東海之中臥虎藏龍,散仙都有不少,各自占據一島潛修。”
天哭頭陀道;“神木島島主據說乃是一位積年地仙,功果玄妙非常,并不太管事,再說畢竟只是小輩之事,不至于鬧到師萇 那里 ,因此岳壺中與神木島大師兄約定,今年九月十九,在東海之濱,斗劍而決。”
“原來只是Ⅱ位劍仙斗劍。”
方夕有些恍然。
“不僅是斗劍,更是修行界十年難得一見 的盛事啊。”
天哭頭陀道:“岳壺中外號“桃李仙”人緣極好,面子廣大,三山五岳的散修,呼朋喚友,準備去為他壯壯聲勢,當然,東海那邊也有不少修士過來,到時候在東海之濱,可是修行界難得一見的集市,道友難道不想去湊湊熱鬧?”
“這個,倒是的確要去見識一番。”
方夕聞言,心中倒是一動,他最近靜極思動,的確想出去走走,畢竟,他又不是真的來此世修仙的,而是搜刮各種資源,不
走出去搞事、搞大事,飛劍與天書就不會自動砸入他懷里,只是如此牽連因果過多,不是清靜修行的修士之道。
但我無所謂,哪怕因果牽連,最后配釀出殺劫,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。
方夕很無所謂地想著:“這一次出門,倒是可以搜尋一番五行真煞與元磁法門了,聽聞東海廣大無比,有諸多散仙、甚至可能有地仙、天仙之輩,應當有不少好東西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