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說道:“只是見過,但祝師兄那樣的人,不可能被掌控。我聽話,我合作!而且他已經去新安了!”
戴著白骨面具的人不置可否,而后突然問道:“方家你能做主嗎?”
方鶴翎只愣了一息時間,立刻道:“能!能!完全可以!我爹只有我一個兒子!”
“很好。”面具人說。
然后有一個人走上來,往方鶴翎嘴里塞了一顆白色的東西。
方鶴翎沒敢猶疑,直接吞了下去。
“有事我會聯系你。”白骨面具人說著,站起身來,往山洞里走去。
一直到身邊的那些人都消失干凈,方鶴翎才終于確定,他活下來了!
安靜了很久很久,他才獨自一人,走出這幽暗的山洞,重見天日。
他撐著腿軟的膝蓋,用力地呼吸了兩下。
然后才往楓林城的方向走去。
===第一百零八章 錢貨兩訖===
趙汝成一直睡到下午才醒,他不太舒服地扭了扭,正打算繼續睡。但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被自己忽略了。
昨晚,是不是嗅到了隱約的甜腥味?
他騰身起來,隨手搭上衣服,急匆匆便往外趕。
經過院中,看到正在練劍的姜望,百忙之中他還丟了一句:“三哥你被褥該換了啊,怪硌人的。”
不等姜望回答,便已不見蹤影。
“哎!”
姜望叫了一句叫不住人,有些摸不著頭腦:“我上旬剛換的新被褥啊。”
他收了劍往臥室去,在床上翻了半天,也沒有什麼發現。最后把整個被褥都掀起來,才看到在床板上,有一塊小小的木屑。
“”
“隔著兩床褥子,他還被這塊木屑硌到了?”
“或許這就是大戶人家吧”
凌霄閣的云鶴并不是像信鴿那樣直接在空中飛來飛去,事實上它一直在云中,與云海混為一體。
道術力量夾裹信息在白云間穿行,一直到臨近目標時,才有一團云被臨時“扯出”,化作云鶴飛落。
在此之前即使捕捉到這股力量,也很難破解其間的信息,只會得到一團逸散的能量。
所以云鶴傳信是安全性非常高的手段。
葉青雨來信的時間通常是在晚上,天黑不久,還未黑透的時候
。這一封信來得晚了些時日,也不知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。
云鶴從窗中飛來,姜望伸手去接,那只云鶴卻一繞,飛到了姜安安面前。
“信是給我的!”姜安安咯咯地笑,放下正在臨的字帖,將云鶴化成的云箋和一顆留影石抓在小手上。
“是,是給你的。”姜望寵溺地笑了笑,湊過去準備一起看。
姜安安忽然抓著信扭頭往外跑:“不給你看!”
“”
姜安安貓在臥室里很有一段時間,才回到書房來。
“云鶴呢?”
“我寫了回信,飛回去啦!”
正在看道經的姜望扭過頭來:“哥哥還沒寫呢。”
姜安安很得意地瞪了他一眼:“這封信就是寫給我的呀,跟你沒有關系!”
想當初,她只是蹭著在信上帶了一句問候。這才多久,就已經謀鶴篡信,成功取代了姜望的筆友位置。
姜安安又掏出一只可愛的小云鶴炫耀道:“青雨姐姐還送了我一只小云鶴呢。我以后想她,就可以直接給她寫信!”
傳信的云鶴并不是簡單的云獸,它能夠尋找到收信人,還能保證所攜信件的安全。實在是一件不錯的奇物。
君不見堂堂杜野虎杜大爺,吹得牛皮哄哄,卻也只能指揮一個憨憨的小卒來回奔波口述?云鶴這等奇物,他見都沒見過,更別說擁有了。
當然,姜望也沒有
“行。”姜望酸溜溜道:“你要是信里有不認識的字,或者回信有不會寫的字,可別來找我。”
“哼。”姜安安驕傲地指了指小書桌上的字帖:“這幾張字帖上面的字,我都認全了!”
“了不起,了不起。”姜望有氣無力地敷衍了兩句,便繼續讀他的道經。
“明天給你買新的。買二十帖!”他心里默默喊道。
安安也拿起小毛筆,規規矩矩地臨字帖。
姜望翻過一頁,忽然想起白天杜野虎的口信,便狀似不經意地問道:“安安啊,你有時候會不會想起一個人啊?跟哥哥差不多大的一個人,走了有一陣了。”
“誰呀?”
“嗯,沒誰。”
安安妹子肯定很想你?嗯?杜老虎?
三分香氣樓。
妙玉的房間之中,方家的掌權人方澤厚,正端坐椅上,細嗅香茗。
“方員外覺得如何?”妙玉柔聲發問。
方澤厚嗅了一陣,將茶盞放下。
“不怎麼樣。”他似是在評價這盞茶。
“有什麼條件你可以提。”妙玉倒也不惱,仍是笑容嫣然。
“什麼條件都不行。”方澤厚起身,撣了撣長衫,“不是我能碰的事情,我不會碰。”
外界都傳他癡迷美色,拜倒在妙玉的石榴裙下。誰知道他在妙玉的香閨里,卻是如此不假辭色的樣子呢?
“方員外是不是忘了,云國這條商路,是怎麼來的?”
方澤厚停下就要離去的步子,輕笑道:“云國商路這件事,我很承你們三分香氣樓的幫助。但是在商言商,應當付的報酬我一分未少。咱們錢貨兩訖,互不相欠。堂堂三分香氣樓,還不至于拿這事拿捏我吧?”
“當然不會。如果方員外執意不肯,那我們也不會強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