壓制區區一個外來的姜望,斷無意外之虞。
沒想到重玄勝居然火急火燎的趕來了。
更沒有想到其人準備如此充分,一下子就逆轉形勢。分明是在決定趕來的同時,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。
對姜無庸來說,認清形勢是非常重要的一項能力。
眼見帶的人手不夠。群毆不行,立即便改口單挑。
重玄勝當然不肯答應。
向來只有他占別人的便宜,何曾被別人占過便宜?
當下冷笑一聲:“可以啊。是你印證我們倆,還是我們倆印證你?或者索性大家一起印證?”
姜無庸臉色不變,順勢就道:“既然你們徒有其名,不敢與我公平一戰。那便算了!本皇子也懶得再與你們耽誤工夫。”
這一式借坡下驢,倒是順暢得很。說出去是姜望重玄勝忌憚他的戰斗力,不敢獨抗,總算沒有丟盡顏面。
但只見姜望搖了搖頭,輕笑道:“我有何不敢?”
“姜兄!”臺下廉雀有些著急。
“好!”
見姜望這小子少年成名,果然受不得激。姜無庸不給其他人再插嘴的機會,立即定下此事:“算你有些膽氣,沒有辱沒你的姓氏。上前來,與我一戰!”
“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疑問。”
姜望有些疑惑的說道:“長相思本就是我的劍器。我輸了,你拿走。那我贏了呢?我能得到什麼?你可別說,是你的背影?”
他輕蔑的笑了笑,環顧四周:“天下豈有這樣的道理?難道堂堂大齊十四皇子,只有空手套白狼的本事?”
臺下眾人,目光怪異。
姜無庸皺眉道:“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,還要預設什麼?”
“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情,那你姜無庸為什麼不敢?”重玄勝冷聲道:“你要想搶名器,看在你的身份上,我們給你機會。
但是,要想上這個賭桌,你得拿出夠分量的賭注來!”
姜無庸冷眼看著他:“真是賭徒心性,天府秘境賭贏了一局,就以為你能賭贏所有?真以為重玄遵奈何不了你?”
“那就不勞你操心了。我好歹能在桌上和他賭,你一個在賭桌邊上看戲的人,指手畫腳個什麼勁?”重玄勝說話損得厲害,明嘲姜無庸連跟其它皇子皇女們競爭的資格都沒有。
他哈哈一笑,咄咄逼人:“今天這一局,不敢你就回去,恕我不送!”
“好!”姜無庸鐵青著臉,看向姜望道:“你想要什麼?”
重玄勝在一旁道:“姜望你盡管開口,十四皇子雖然手頭拮據了點,但大齊皇室,秘法可是多得是。”
他這就是明著幫姜望劃定范圍了。
姜望心下早就計較,立即道:“我想要一門火行甲等下品遁術,一門火行甲等下品攻擊道術,只要秘傳精品。”
他這是在為推開天地門之后的戰斗體系做儲備。
一般來說,道術四等十二品。到了甲等之后,每一品的跨越都超過之前一等。騰龍境道門修者,通常對應的就是甲等下品道術。內府境對應甲等中品,外樓境對應甲等上品。
除了天賦異稟者,鮮少有人能突破這種限制。
姜望的要求里,秘傳和精品都是非常重要的篩選條件。
秘傳意味著這門道術沒有太廣為人知,不至于被人針對得千瘡百孔。精品,意味著是甲等下品道術的極限。
在推開天地門之前,憑借著身體反應速度,和四靈煉體決帶來的強大滯空能力,他的速度不會輸給同等級對手太多。
但是到了騰龍境之后,修行者已經可以飛天遁地,一門強大的遁術便必不可少。
這是他之所以第一要求遁術的原因。
姜無庸聞言,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大太監一眼,確認自己有符合條件的庫存之后,才轉回來對姜望道:“你倒是挑得仔細,倒好像真能拿得回去似的。本皇子答應了。來!”
這時重玄勝又道:“甲等下品道術只能用于一時,名器卻可相伴一生。這價值恐怕不匹配吧?”
但他說的,又確是正理。
眾目睽睽之下,姜無庸不可能腆著臉跟他砍價。
當下陰著臉道:“本皇子再添萬元石十顆!若你們沒有誠意,那就作罷!”
此刻在他的心中,這胖子一定是世界上最討厭的人。
當初在楓林城,方澤厚拿出一顆道元石便想收買姜望。
道元石的基礎單位是百元石。即一顆道元石里貯有一百顆道元。
十顆萬元石的價值,就是一千顆道元石,堪稱巨款。
“夠了夠了,開始吧,開始吧。”重玄勝心知再不可能榨出什麼油了,笑呵呵地往旁邊走。
那架勢仿佛這些賭注已經到手,姿態十分欠揍。
在場這些人里,也只有他對姜望的實力有充分認知。
如果不是篤信姜望能勝,他根本不會讓這場決斗成立。
姜望雖然信心十足,但卻不會盲目自大。
開戰之前,先對姜無庸道:“在下一身所學,半數在劍術上。此時手無寸鐵。這柄長相思或許將成為你的戰利品,但是在此之前,請允許我先用一場。”
姜無庸不可能阻止這種合理要求,也阻止不了。索性大方道:“便讓你試用片刻,又有何妨?”
姜望于是走向供架,終于再一次握起他的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