雄雞一身,以雞喙最強最尖,雄雞以此啄蟲進食,攻擊對手。
這巨大的白骨法相,也以雞喙為攻勢最強之處。
薪盡槍的槍尖,便點在雞喙之上。
此時眾人的目光,才得以從那炙熱暗紅的一點挪開,看到祝唯我挺槍而至的身影,看到他張揚的墨發,睥睨的英姿!
雞骨面者的白骨法相幾乎是一觸即潰,他整個人都被巨大的沖擊力撞飛,一直撞破賭坊墻壁,跌落賭坊外的大街上。
騰龍境范圍內,雞骨面者也是有名的強者。在不贖城這惡徒云集的地方,也等閑不輸于人。
然而卻連祝唯我一槍都沒能接下!
祝唯我看了畏畏縮縮的大通賭坊修士們一眼,淡淡說道:“大通賭坊的一切損失,我祝唯我全單照賠。”
而后倒提長槍,就那麼漫步前行,穿過人群,走向那個被雞骨面者撞出來的巨大缺口。
大通賭坊眾修士有護衛賭坊之責,一時也說不上是憤郁于心,還是如蒙大赦。但總歸都是定住步子,不曾挪動半步。
雞骨面者跌落長街上,雙手撐在地上,不斷后退。
驚慌失措,輕佻的語調也終于變了形,大喊道:“不贖城罪衛何在?我要增加命金!把我所有身家,全部加上!都送給你們!罪衛何在?”
這時候,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街角響起。
“遇到危險再臨時加碼,是不被允許的。早知自己性命值錢,當初何苦吝嗇?”
此人扎了一個單辮,眉眼半睜,睡眼惺忪的,似乎剛從床上爬起來。
身上穿著罪衛統領的制服那是一襲血紅色的勁裝,只在袖口處繡有三圈黑紋,以區別于普通罪衛。
他對雞骨面者說罷,又轉頭看向從大通賭坊窟窿里走出來的祝唯我:“那邊那個小子,要在不贖城殺人,規矩知道嗎?”
他一邊說,一邊從懷里摸出一本血玉冊子,翻了翻,嘴里嘖嘖有聲:“這家伙的贖金可不是個小數目。”
不贖城殺人的贖金,是所殺對象命金的一萬倍。
也是此刻,雞骨面者性命唯一的倚仗。
但他只見,祝唯我倒提長槍,緩步走來,一點猶疑權衡也無。
嘴里道:“那是你們的規矩。不是我的規矩。”
其聲量平淡,但驕烈近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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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=第六十四章 橫掃===
這世間的規矩,竟似全不為他而設。
不贖城潛移默化這麼多年來延續的規則,于他而言也什麼都不是。
他祝唯我只看手中長槍,只守他自己的規矩。
連橫將紅冊收入懷中,睜開了惺忪的睡眼,看著祝唯我,輕聲笑了:“你什麼規矩?”
“很簡單。”祝唯我邊說還邊往前走,不為任何人駐足:“我要殺他。誰攔我,我殺誰。”
他不說他為何要殺人。
什麼國仇家恨,立場角色,他全不說。
因為驕傲如他,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理由。
他只說他要殺雞骨面者,只這一句,便是祝唯我全部的理由。
“擊敗了區區一個雞面,就自以為騰龍境中你無敵?”
連橫的聲音很輕很淡,輕的是輕蔑,淡的是漠然。
作為不贖城罪衛副統領,他雖然也只在騰龍境內,但也是橫壓城內無數惡徒的存在。
雞骨面者對他而言,也不是多麼難對付的角色。
祝唯我在一路向前走,雞骨面者雙手撐在地面一路拼命后退中。
聽到連橫的挑釁,他連眉頭都未動半分,只是輕聲說道:“你可以試試。”
加快步子,槍尖拖在地上,擦出一長條星火。
連橫眼中寒光一閃,身體繃緊,就要上前,但忽然又放松下來。
因為就在此時,風聲呼嘯。
一個戴著羊骨面具的男子從天而降,落在雞骨面者身前。
他在落地的第一時間,就將一枚紅色的藥丸扔給雞骨面者。
雞骨面者也毫不猶豫,一口吞服。整個人委頓的氣勢瞬間暴漲,甚至那破碎的白骨法相也再次凝聚成型,重回巔峰。他一躍而起,落至羊骨面者身側。
這種禁藥副作用極大,但卻能讓他以巔峰狀態繼續戰斗。
而在長街另一頭,兩個身高體重全都相仿的身影緩步走來。
只是一人戴著牛骨面具,一人戴著馬骨面具。
白骨道十二骨面中,戰力僅次于龍骨面者的,牛面和馬面。
而祝唯我一人獨槍,站在長街正中。
其時驕陽似火,光熱無窮。
身前身后,四個騰龍境巔峰強者!
同為騰龍境,以四圍一!
“連橫,我們殺他,不需要付贖金吧?”說話的是牛骨面者。
“因為是他主動要殺我們。”馬骨面者接話道。
他們是一對雙胞胎兄弟,自小形影不離,心意相通。
唯一一次分離,就是他們各自參加白骨道試煉的那一次,最后也都各自成為了試煉場里唯一的勝者,于十二骨面中再次相聚。
“規矩畢竟是規矩。”連橫淡淡說了一句,又輕笑道:“不過一萬枚莊刀幣,對你們來說,想必不算負擔。”
馬骨面者很是詫異地看了祝唯我一眼:“你很自信。”
“自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