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呀!”向前忽然有些憤怒的喊了一聲。
“啊呀?”姜望一邊吃著梨,一邊疑惑。
“水果難道不應該給受傷的人吃嗎?”
“想吃自己削我攔著你了?”姜望問。
向前抬了抬頭,似乎想要起來,但是又躺了下去。“算了。世風日下,人心不古,我也早就是知道的。”
姜望三口兩口把果肉吃完,才說道:“你放心。青羊鎮這邊,應該沒有誰能看得明白你的劍陣。竹碧瓊我會叮囑她忘了這件事,張海我會令他發血誓。而我的朋友,什麼也不會說。唯獨需要考慮的是,兔面逃走了,她不僅不會替你隱瞞,還有可能會夸大你的實力。”
向前扭扭捏捏半天,無非是擔心他的劍陣泄露。
坦白說,能讓騰龍境的他擁有內府境殺力,這等劍陣姜望也很好奇。
但明顯涉及向前最大的隱秘,其人如果不想說,他也絕不會問。
至于對竹碧瓊和張海的態度為何不同,兩人在之前戰斗中的表現便是原因。
張海實力雖然確實是弱,但劃水也太過了些,獨孤小尚且敢對兔面出手,他張海一個超凡修士,從頭到尾也只殺了幾名嘉城城衛軍。
很直接的說,經此一戰,張海已經失去了姜望的信任,從此不在圈內。即使不立即驅離,也會慢慢疏遠。
向前想了想:“白骨道未必看得出來。”
兔面偷襲龍面,說明了白骨道內部有問題。而兔面本人,自是能瞞則瞞,對向前的飛劍有所夸張是再正常不過。
而把希望寄托于白骨道孤陋寡聞
只能說向前這個人,逃避慣了。
雖則他的實力可稱得上強,但很多時候都不愿意直接面對問題。
“你最好還是做最壞的打算。”姜望說。
“最壞的打算嗎?”向前閉上了眼睛,沒有再說話。
===第一百六十四章 飛劍三絕巔===
“唯我劍道飛劍三絕巔啊。”
離開向前的住處,姜魘在通天宮里這樣說道。
在迎戰龍面之時,他多次要求替代出戰,雖然表現得是一副不欲姜望戰死的樣子,但他自己心里大概也很清楚,他因此再次引起了姜望的反感和警惕。
經歷過這麼多的姜望,絕不會把自己的生死寄托于人,尤其是他姜魘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存在。
之前他可沒有閑聊的習慣,這會開口說話,大概是出于和緩關系的考慮。同時也不無展現價值的的因素寬廣的知識面,本身就是一種難得的價值。
“飛劍三絕巔?”
向前仗之以對抗內府境強者的飛劍之術,姜望沒有可能不好奇。
“修行界發展到如今,已經經歷了許多次變革。說不清具體哪個時代了,總之是在現世,沒有劃歸近古那麼遠。”姜魘慨嘆著:“那是飛劍之術盛行的時代。”
“時代”的概念姜望還是清楚的,雖然對于那些塵封的歷史他幾乎一無所知。
在現世之前,過往無數歲月。先賢將其籠統劃分為四個時代,分別為遠古時代、上古時代、中古時代、近古時代。
而這四個有著巨大時間跨度的時代,每一個都可以細分出一些小的時代。
時代的劃分非獨于時間、事件,也不單拘于政治、化,但都得到了公認。
比如姜魘所說的近古時代,就包括了“諸圣時代”、“一真時代”等等。
至于現世,則是從道歷元年開始,迄今已有三千九百一十八年。
當然,這個道歷元年,標記著新紀元的開始,但并不代表道門的歷史。
諸圣百家的歷史,都要往更古早的時間追溯了。
所謂的道歷元年,更多應該說是道歷紀年的重啟。
回到姜魘所說的話中來,他所謂的“飛劍三絕巔”,即出現在這三千九百一十八年的歷史中,曾經獨屬于其間某一個時代。
姜望問道:“你是說向前所修的飛劍之術,就是飛劍三絕巔?”
“飛劍之術盛行的時代,有三大劍道,乃是站在時代頂峰的絕世劍道。世無其匹,故稱絕巔。”姜魘說道:“這個向前所修的唯我劍道,便是其一。他的來歷不簡單,你要多加小心。”
如果說是號稱時代絕巔的劍道,那麼向前仗之以越境對抗內府境強者,也就沒那麼難以理解了。甚至對于曾經立于一個時代絕巔的劍道來說,向前的表現應該算是不盡人意的。
或許其間有什麼變故,或許是傳到現在有所失落,或許
姜望對他的提醒不置可否,反而帶著警惕的問道:“這些也是從白骨邪神那里繼承的知識?”
“不要小看白骨尊神。”姜魘的語氣意味深長:“縱然有一時的勝負,但永遠要記住,祂是近乎不滅的幽冥神祇。”
與其說是告誡姜望,倒更像是告誡他自己。
他說道:“雖然我只是白骨尊神短暫沾染的結果,但所接觸到的信息,已經浩如煙海。你根本無法想象,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。”
“你是說,杜如晦他們的勝利不值一提?”姜望問。
“就短時間來看堪稱偉大。但等到他們壽元逝盡的時候,如果那時候我們還活著。
你就會知道,在時間的長河里,這朵浪花多麼渺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