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也以三章封頂。
我寫字很慢,但是承諾的事情一定做到,欠的更熬夜都會盡快補上。請大家放心加注。
我也想看看,下一周我能加多少更,我能肝到什麼地步。
就這些吧,上中下野四路并進,下周來戰!
===第一百七十五章 等===
整個陽國皇室血脈,都被修煉滅情絕欲血魔典的陽建德親手殺盡。
往日之時,還有一些遮掩。陽氏王族之死,對外多宣稱為病甍。
到了大殿之上公然滅殺太子陽玄極之后,陽建德連理由也難得再找,直接召集血親進宮,一舉殺絕。
滅情絕欲血魔典是他的秘手,因而隱秘是第一要義。
為了達成這個目的,
當時目睹此事的朝臣、宮女、太監,除了極少數完全可以信任的心腹外,其余全被陽建德誅絕。
因而此事竟一時被隱在王宮之中,未有外傳。
對外則宣稱,是因為這些人腿軟心卑,企圖與齊國媾和。
而陽建德為堅定國戰之心,一律斬殺無赦。
更詔令曰,舉國下至平民、上至王族,凡有求和之意者,皆以國賊論處。
殺太子陽玄極,就是陽建德的態度!
連太子都殺了,陽國上下,沒有人敢再言和。
一時舉國肅殺,只有一個聲音。
本身軍中高層,也大都是當年隨著陽建德征戰過的舊部。這些年他政權放手,軍權卻從未移出。
太子陽玄極當時想逼宮,借助的也是朝堂力量,壓根沒把心思動到軍隊里來。
如果說只是從生疏到重新熟悉,這個過程應該要不了多久。
然而陽建德率領二十一萬大軍,也是步步為營,要多慢有多慢,仿佛與重玄褚良在比賽壘營房,而非生死對決。
外人或者不了解,那些軍中舊部當然不會懷疑陽建德的軍事實力,不少人因此覺得困惑。
陽建德所在帥帳十分普通,毫無陽氏王族普遍的貴奢之氣,唯獨帳外一桿赤陽龍旗,可以顯明國主身份。
此時帳中,一名身量魁梧的中年將軍正建言道:“您血洗朝堂,親手殺死太子,以示國戰之心。如今咱們已是舉國哀兵!正是士氣可用,當一鼓作氣。將軍何故于此盤桓?”
另一名年輕將領道:“齊賊大軍已入赤尾,此一時地利在我。時間拖延越久,齊軍對地理越熟悉,我軍優勢正在消失,陛下不可不三思啊!”
陽建德往日征伐所領的舊部,時至今日仍以將軍稱之,既是習慣,亦表忠誠。而軍中的年輕一代將領,則仍稱陛下。
僅從稱呼便可以看出兩撥將領的資歷不同。
然而無論老將小將,都對形勢有一致的判斷。
都認為陽國大軍如要獲勝,當以速決,趁秋殺軍立足未穩之時,將其一舉擊潰。
陽國已經是舉國而戰,齊國卻才出動了九卒之一。陽國已傾盡全力,齊國卻有源源不斷的補充。局勢若拖延下去,于陽國百無一利。
陽建德高坐帥位,觀察著他的部下眾將,認真聽著每一位將領的建言。
沒有錯過任何一個人的眼神。
最后才開口道:“眾將所言,孤又何嘗不知?”
“然而重玄褚良又何嘗不知?”
“齊軍若侵略如火,我軍大可以迎頭撞上。以玉石俱焚之決意,未嘗沒有勝機。”
“然而孤在這里,不得不說一句殘忍的話。非是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”
陽建德雙手撐在膝上,凝視著他的將軍們:“且問諸君,咱們與秋殺軍正面對決,勝算幾何啊?”
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將,臉上皺紋深深,起身的時候有瞬間的搖晃,然而還是開口道:“秋殺軍天下強軍。咱們以十擊一,尚有三分勝算。如今以二擊一,勝算大概只百里存一。”
其人姓紀名承,世代名將,可以稱得上陽國第一將門。
可惜到了如今,紀家已人才凋零。他有二子,三孫,盡皆戰歿。如今紀氏男兒,止余這老將一人而已。
老將披掛固然豪邁,又如何不顯悲涼。
他的聲音都在發顫,說完之后,已是閉上了老眼,似是不愿面對雙方軍隊戰力懸殊的殘酷現實。然而身為統軍大將,又無法不面對。
“是啊,百里方止存一。”陽建德先是低聲重復了一遍,然后道:“但諸君為何還是引軍前來呢?諸君為何還聚在我軍帳之下?咱們這二十一萬便且稱是弱旅吧,這二十一萬之眾的弱旅,又為何齊聚此地,又因為什麼,敢與秋殺軍正面相抗?”
他從帥位上站了起來,面對著所有的將領。
“我陽氏宗廟祭祀二十七代不絕,不是陽國百姓欠我陽氏的,是我陽氏欠天下的!”
“然而孤若獨身受戮,刀兵便可止嗎?齊人貪欲便可填嗎?諸君便能心安嗎?陽國上下,就意能平嗎?”
“陽國不獨屬于陽氏,而屬于在陽國這片土地上,生活著的、所有的陽國之人!”
“齊人辜恩負義,侵我家園,戮我百姓。我陽建德死不足惜,但,陽國百姓憑什麼失去陽國,不能復為陽國人!?”
眾皆緘默,一群軍中的漢子,除了緊緊拿住兵器,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“諸君,我們聚在此處,佩劍帶刀,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