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行了。”葉青雨漫不經心地翻了幾頁,嫌棄道:“您也沒多在意,別以為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可是云頂仙宮!近古時代九大仙宮之一。我怎麼就不在意了?我為你費了多大心思啊,你這個蠢丫頭!”葉凌霄著急跳腳,全無真人風度。
“丑叔可都告訴我了。”葉青雨白了他一眼:“神通果三十三年有一枚,云篆卻要天時地利人和。您最看重的是云篆。云頂仙宮這種東西,福緣薄,因果重。”
葉凌霄有些牙癢癢:“這丑貨,藏不住半點事情!”
“而且啊。”葉青雨笑了起來,她的笑容與葉凌霄一脈相承,都極為好看:“我爹是什麼人物?早已走出自己的路,豈會在乎那過時的傳承?別說云頂仙宮現在只是一片廢墟,便縱是巔峰之時,您也不屑一顧呢!”
葉凌霄頓時眉開眼笑:“別這麼說,還是會顧一兩眼的咳,當然,我要凌于九霄,前人的路,自是不屑再走。”
這老小孩也太好哄了,葉青雨好笑地看著他:“所以咯。爹,杜如晦私下跟您說了些什麼?”
葉凌霄頓時收了笑容:“無可奉告。”
葉青雨頓時也不笑了,惱得連連翻頁:“不說算了!”
“哎你輕點!”葉凌霄先受不住了:“你手里是孤本,很難得的!”
嘩嘩嘩。
葉青雨一言不發,狠狠翻書。
葉凌霄長嘆一口氣,無奈道:“其實沒說什麼。莊國之前贏得了與陌國的戰爭,又在不贖城舉行的四方會談里大放異彩,本來國勢日隆,很得了些聲威。但在前幾天與雍國的對峙里示了弱,杜如晦有些坐不住了,來試探一下周邊勢力的反應而已。”
“就這些?”葉青雨有些狐疑。
“反正他跟我表達的就是這意思。”葉凌霄有些不滿意了:“你爹還會騙你不成?”
葉青雨嘻嘻一笑:“當然不會啦!”
她把手里的珍貴古籍放回書架:“你慢慢畫,我走咯。”
“等等!”葉凌霄呵斥道:“你當本閣主這里是什麼地方,說來就來,就走就走?”
葉青雨頗為無奈,但還是很配合的入了戲,架勢一擺:“哼!本女俠今日非要走,看誰攔得住!”
這是父女倆的日常戲本了。
葉凌霄一抬手,揚眉道:“我且勸你,與那人保持距離。他有早夭之相!”
這是在借戲暗喻。
葉青雨收了架勢,歪頭道:“我也學過些相術,怎的沒瞧出來?”
葉凌霄頓覺無趣,扭過頭去:“你道行太淺!”
“行吧。”葉青雨只覺得自家老爹又開始胡言亂語了,不以為意地眨眨眼睛,踏出樓去,反手將門帶上:“且容小女子退下去好生修行,道行深了再來與你交流!”
女兒離開了,小樓里又恢復了安靜。
在她很小的時候,這里通常是極熱鬧的。但女兒逐漸長大,出落得愈發美麗,卻也愈發沒有太多話題與父親講了。
這里就安靜下來。
葉凌霄獨自立了一陣,瞧著自己只勾勒了寥寥幾筆的畫,怔怔出神。
過了許久,終究把手里的畫筆放下,沒有再繼續。
只有一聲嘆息
“世間無限丹青手,一片傷心畫不成。”
有人歡喜有人愁。
姜望自論劍臺上退回,在不動用神通的情況下,他又贏得了一場勝利。
雖然仍未擠進太虛幻境內府境前百,但已經累計贏得了不少的功,可以推演一下道法。
新鮮出爐的三層演道臺,正等著他開張。
福地之中仍是最初的樣子,未因排名不斷下降而有任何變化。
在遲云山中錯過了福地挑戰日,如今福地已經掉到排名第三十九的東白源,每月累功只有區區四百三十點。
自福地三十六名往后,每降一名,每月累功只少十點了,這個數字可以說微乎其微。
姜望越來越覺得,福地每月的累功只是小頭,真正的大頭好處,他現在還未能瞧見。
他現在是內府境修為,星河論劍所用的五品論劍臺,光啟動就需要一百二十點功,一戰已經有兩百四十點功的勝負。福地每個月這點功,夠干什麼用?根本不值得那些強者爭斗。
當然,得知真相的前提,只能是勝利。
至今他還沒有贏過任何一場福地挑戰,疑問只好留在心里。
將顯現的朽木決放置于演道臺上,有太虛第一騰龍榮名的加持,現在的演道臺效果有四層之高,推演起功法來自然也比之前更完美。
耗光所有累功,這一次終于將朽木決從甲等下品推演到了甲等中品,已經進入內府修士修行的門檻中。與八音焰雀、焰雀銜花一個級別。
越是研究這門道術,越是能察覺到它的潛力。是非常罕見的靈光,只是限于望江城道院院長的天資,無法推至更高境界。
靠姜望自己也不行,因為他并沒有孕育朽木決的靈感,也缺乏站在更高處的眼界。這時就體現出演道臺的優越性來。
太虛幻境的偉大之處,或許要等真正普及開來,才能被人們所重視。
姜望沒有多考量,徹底熟悉了甲等中品的朽木決之后,便把它刻印進第一內府中。
這是他內府層次的第一門瞬發道術,對他來說意義非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