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國已經到了不破不立的時候了,必須要浴火,才可重生。
然而韓殷太強,統治了這片土地太久,僅憑他們這些忠于韓煦的人,根本無力將其掀翻。
所以才需要引入外力。
李應一直非常確定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,但是在親眼認識了莊高羨之后,他不由得生起一絲懷疑。
在韓煦君臣的未來戰略里,以覆國之危激起國人同仇敵愾,在可控的戰爭狀態里,讓韓煦迅速真正掌控國家軍政權力,是第一步。
將養國勢,一待時機成熟,就反伐莊國,擊敗莊高羨,收復失地,豎立超邁韓殷的絕對權威,是第二步
但是這樣的莊高羨,真的會被輕易擊敗嗎?
帶著一份無以言說的陰影,李應離開了這里。
而鎖龍關內,已經跪了一地的雍軍!
ps:這兩天的書評怎麼說呢對我這麼沒信心我是沒想到的。韓煦還沒有出場呢,就一群人說他腦殘。一個隱忍一百多年,能陰到韓殷這種梟雄的人,會是腦殘麼?
說崩的,說不該寫的,說什麼的都有。
諸君捫心自問,我已經寫了四卷,一百六十萬字,有過擺爛的情節嗎?從六十均訂寫到現在,靠自己以前寫實體的存款過活,但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里,我有哪一天敷衍過讀者嗎?
我想起來,左光烈當初留下的那顆開脈丹,至少有幾百個人說毒,但在填完那個坑之后,沒有看到一個人跟我道歉。是那幾百個人都沒有再往后面看了嗎?還是說這個時代,批評本就比贊美更容易出口。
一段糟糕劇情后批評你的人,永遠比寫一段精彩劇情后,鼓勵你的人要多。
我自問是沒有擺爛過,看在我一直那麼用心的份上,在你們覺得不合理的時候,可不可以等一等再說?龍就在那里,我只是還沒有點睛。
就這樣吧。
我本來什麼也不想說。
寫作本來就是會面對各種各樣的聲音的,我應該早已經習慣這樣的事情。
但只是沒有辦法習慣。
我詩性的一面,讓我有時候很脆弱。
===第一百五十章 君臣===
天命府。
面相寬厚、眉眼仁慈的韓煦,負手立在殿中。
相較于韓殷,他也一向以寬仁的形象示人。
“杜如晦放歸了?”他問。
宮殿里剛剛經過清洗,濃郁血腥味仍未散去。
甲胄在身的武功侯立在一旁:“臣只稍稍放松,他便逃歸了。此人實在是我大雍心腹之患,此次無疑是放虎歸山。”
作為雍國最年輕的侯爺,武功侯薛明義是堅定的進取派,對舊時雍國的固步自封非常不滿,在政治主張上與韓煦一拍即合,早已私下效忠。
“孤何嘗不知杜如晦的可怕?但事有輕重緩急,在生死危機前,也只好先放一放肉中之刺。此次革新社稷,雖則是時勢已經到了必須做出改變的時候,但畢竟有些弄險。孤著實難以安泰此時不宜激怒莊高羨。”
韓煦看著殿外,那天光與他只有一步之遙,而他已經掌握了這方土地上的至高權力。
“威寧候他們,有什麼態度?”他問。
參與圍堵杜如晦的四名雍侯中,威寧候資歷最深,很能代表一些功勛貴族的態度。
“威寧候什麼也沒有說。”薛明義道。
這就是觀望了。
“這樣就很好。”韓煦點點頭:“是需要咱們君臣做出一點成績了。”
他往前一步,伸手去托殿外的天光:“你看這廣闊天地,終于也到咱們馳騁。”
他握拳一收,仿佛握住了整個江山:“薛卿,你可有信心?”
“很多人都在等著看您的笑話呢,陛下。”薛明義躬身說。
韓煦大步往前走:“這世上,眼瞎的人不多,心瞎的人不少!”
薛明義不減銳氣的臉上,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:“愿為陛下手中劍,斬強敵,破強軍,掃清寰宇!”
韓殷死的這一天,距離韓煦登臨君位,已經一百年有余。
在這漫長的時間里,他雖然是國主,但軍國大事,全決于韓殷。
他當了一百多年的雍國國主,也做了一百多年的傀儡木偶。
對于任何一個雄心猶在的人來說,這都是最最難堪的折磨。明明身登大寶,明明那權力就在手邊,卻根本無法觸摸!
他對韓殷的感情,早就從敬畏,變成了怨恨。
即便如此。這一百多年的恭順孝子,他還是表演得天衣無縫。
即使韓殷梟雄一生,輕易不肯信人,卻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。
誰能想得到呢?
那個對下寬仁、對上孝謹,一百多年兢兢業業的好皇帝。
為了徹底掌握權力,為了成為真正的君主,竟不惜引狼入室,親手肢解雍國!
但正是因為這似乎不可能發生,他才得以成功!
鎖龍關,關城之上。
莊高羨毫無威儀地坐著,兩條腿吊在關城外,俯瞰著進進出出的莊軍將士。
斷了一條手臂的杜如晦,則在旁邊站得十分端正。
莊國不算富裕,但修復斷肢的靈藥還是能找出來的。只不過要想重回往日巔峰,就不是三兩天能做到的事情了。
此次國戰,他們君臣真正的戰略目的已經全部完成,可以說是大獲全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