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光殊并不配合:“什麼肉包子,不認識。我只聽說你們的祁笑真人,一笑就殺人。”
姜望被噎了一下。
他再怎麼膨脹,也無法拿重玄勝跟祁笑相提并論。
只得轉移話題道:“后生仔,野心不小嘛,對齊國這麼熟悉。祁真人常年在海外,我都不熟悉,你居然能知道?”
左光殊嘆了一口氣:“屈舜華最崇拜的人嘛。”
“屈舜華?”姜望好奇道。
收斂了河伯神通,左光殊依然是華袍錦衣,貴氣逼人。
但他此刻游移了一下眼神,有些委屈的樣子:“屈家的母老虎,比我大兩歲。”
姜望眼睛亮了,這是有故事啊。
他自得知左光殊是左光烈的弟弟后,對這個小自己四歲的少年,就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。
“怎麼著?”他故意用輕松的語氣問道:“她欺負過你啊?”
左光殊并不好忽悠,瞪了姜望一眼:“齊國天驕成日就只關心這些蜚短流長?”
“哦蜚短流長。”姜望故意把這四個字拖長了音調,笑哈哈道:“這個詞可不能隨便用,得嚴重到一定的程度才行。居然還有人傳你倆的謠言嗎?怎麼傳的啊?”
左光殊扭過頭去,耳朵居然紅了!
“好了好了,不逗你。”姜望有心追擊幾句,但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,故意轉回嚴肅的口吻:“那你說說,齊國的天驕,應該關心什麼啊?”
“當然是黃河之會!”左光殊很有些惱羞成怒:“你還是想想怎麼參與其中吧,若能為國展旗,好處不計其數!什麼近海第一、齊國第一、楚國第一,都不算第一。在黃河之會上力壓群雄,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!”
左光殊這種背景的人,都說好處不計其數,那就是真的有很多好處。
“聽起來的確讓人向往。”姜望摸著下巴道,想了想,又問:“你們楚國最強的內府修士是誰?”
“內府境的左光烈。”
左光殊脫口而出。
然后緊緊地閉上嘴。
他面無表情,仿佛剛剛只是說了一個陌生人的名字,不帶感情,只是最理智的分析。
然而楚國歷史悠久,實力雄厚。古往今來,天驕不知凡幾,強者數不勝數。要有多麼“不理智”,才能毫不猶豫地說,在所有的內府境修士之中,內府境的左光烈是第一?
姜望不忍接這個話,轉道:“我問的是現在。現在你覺得誰最強?”
左光殊好像也毫無波瀾,認真想了想,說道:“自一年前斗昭踏入外樓之后,誰是我大楚新的內府第一,就一直存有爭論,沒法一錘定音。屈氏的屈舜華,項氏的項北,還有一個出身貧寒、以國為姓的楚煜之,都很有可能。”
說到這,他又補充道:“當然,距離黃河之會還有一段時間,我也有機會。”
事實證明,姜望先前的擔憂完全沒有意義。這少年驕傲極了,輸這一場,并不影響他的斗志。
“哇!屈舜華這麼厲害的嗎?”
姜望故意錯抓重點,換來左光殊的狠狠一瞪。
“哈哈哈。”他才笑道:“也就是說,大楚現在,沒有能夠壓服一切的內府修士?”
“也不盡然。主要今年以來,很多人的目光,都放在黃河之會上。在此之前不愿意過多暴露自己。真本事不露出來,怎麼壓服一切?”
左光殊說到這里,冷不丁刺道:“大家都比較沉穩,所以,像你橫掃天涯臺這麼張揚的事情,相對比較少了。”
“光殊你有所不知,其實我并非張揚之人。”
姜望一臉嚴肅:“主要是釣海樓他們”
左光殊頓感不安。天涯臺的事情,他是特意了解過的。知道那件事是釣海樓的人欺人太甚。不由得反思自己,是不是不該拿這件事來說
但見得姜望咧嘴一笑:“他們太弱了!沒有一個夠我打,一不小心就成名了!”
左光殊:
===第兩百六十二章?第一殺伐術===
左光殊實在是一個單純有趣的少年。
再加上左光烈這層關系,姜望對他十分親近。與他在一起相處的狀態,跟和重玄勝他們在一塊差不多。
不同的是,重玄勝的嘴皮子工夫已入化境,輕易不會讓他占上風。
左光殊這少年天賦卓絕,但臉皮薄,吃不住調侃,有時候還笨嘴拙舌的,被幾句話就逗得火冒三丈,十分有趣。
姜望以逗他為樂。
至于天涯臺之上的沉重,沒必要再與這少年言。
“對了。”姜望想起一事來,問道:“那個斗昭,與斗勉是什麼關系?”
他倒不是很關心斗昭,斗昭雖然是橫推楚國的內府第一,但現在已經晉階外樓。那麼即使上了黃河之會,他們也對不上。
至于斗勉,則是“老朋友”了,關心一句,也是應有之理。
“同出斗氏,是同父異母的兄弟。”左光殊隨口道:“斗昭是妾生的庶長子,斗勉年紀小些,卻是正妻所生。不過,之前聽我爺爺說,斗勉基本已經沒有繼承家族的可能了,實力差得太遠。怎麼,你認識他?”
“有過交易。”姜望笑著含糊了一句,轉問道:“你爺爺會專門抽出時間來跟你講這些?”
就姜望了解的情況來看,左光殊是個一心撲在修行上的,應該不會自己去關心這些才對。
作為左氏之主,左光殊的爺爺每日不知要處理多少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