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無棄是最有希望爭奪那張寶座的人選之一,他本人在齊國政界有一定的根基,長生宮的力量,也絕不輸給任何一位皇子皇女。
他一旦被卷進崔杼刺君案……
之后會發生什麼,簡直無法想象!
這是一場恐怖的風波,不知幾人死,幾家亡!
姜望定了定神,回答道“出戰黃河之會前,我特來太廟祭祀,希望能繼承大齊先烈之英武。”
這的確是事實,沒什麼可遮掩的。
馬雄又問“來九返侯靈祠祭祀?”
姜望如實道“我是先去了初代博望侯的靈祠,又去了初代摧城侯的靈祠,然后才來的這里。畢竟初代九返侯與初代摧城侯是齊名的英雄。”
“你和剛才死去的那個人,約好來這里祭祀?”馬雄問。
在這種半公開的場合,他不肯以張詠代稱其人,是從現在開始就不承認這個人的身份。盡管他這種從底部一步步爬上來的四品青牌,非常清楚,張詠的身份已經由不得他們不承認了。
但都城巡檢府的態度必須要擺出來。
姜望當然也認可,因為他現在也在青牌體系中。
所以也不提‘張詠’二字,只搖頭道“我們事先并無接觸。那日殿前武較后,我在霞山別府不曾出門一步。也是臨時起意,才在今天過來祭祀。這都是可查的。”
“他死的時候只有你在場。在我們趕到之前,你們發生了什麼?”馬雄亮了亮手中的留影石“你現在跟我的解釋,全都會被完整記錄下來,不用擔心我故意歪曲。”
姜望搖了搖頭“我也腰懸青牌,理應幫北衙還原真相。不過……”
他看了一眼馬雄“咱們是不是應該在大人們面前再詳談此事?畢竟此間,只有你我。”
他的意思很清楚,我也是四品青牌捕頭,咱倆平級呢!而且我又沒有犯什麼事,你單獨審問我,不合適。
到不是說他懷疑馬雄什麼,而是在如今這樣的敏感時刻,他不得不謹慎小心、
崔杼刺君和張詠哭祠這兩件大事,本身已經展現了那幕后勢力的強大。
馬雄是追緝張詠至此,看起來毫無問題。而且以前的接觸中,表現也很正常。
但誰知道呢?
崔杼能夠參加“大師之禮”,更要干凈清白得多!
至于留影石可靠……聽聽就罷了。
心魔大誓都不可靠,還能指望一件死物嗎?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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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=第三百一十章 問話(求月票)===
馬雄盯著姜望,看了一陣。
翻手把留影石收了起來,問道“巡檢府去一趟?”
態度倒是沒有什麼問題。
以常理論,他也的確沒有跟姜望這個國之天驕起嫌隙的必要。除非是立功心切,又或者……另有所圖。
姜望說道“當然,我肯定配合。”
馬雄自己搜查了一陣護國殿,又留下四個青牌守在這里,不許任何人進出。這才帶著姜望離開。
說押送自然不準確,但馬雄也的確是視線不離姜望左右。
姜望面色如常。對方作為青牌捕頭,又正好追蹤此案,監督自己是本職之事,倒沒什麼沖突可言。
倒是從太廟出來,看著正在往頭頂攀爬的太陽,有一種忽來的恍惚感。
這是大師之禮后的第二天。
本以為只是一次簡單的祭祀,沒想到又親眼見到這樣一件大事。
齊國政治的波云詭譎,讓他不由得思考,自己之前想要在黃河之會后,把安安接過來的決定,是否正確。
云國是中立之國,附近也沒有什麼敵對勢力。而凌霄閣在云國的地位至高無上,葉青雨作為凌霄閣主的獨女,完全有庇護安安的能力。尤其葉凌霄本人,也對安安很是喜愛。
反觀自己,就算在黃河之會取得好成績,在齊國扎下根基,又真能高枕無憂嗎?
在齊國這樣的強大帝國里生活,大部分時間肯定是安定祥和的。可一旦要出什麼事,其危險往往也無法抵御。
希望這些事情盡快平復吧……
興亡都是百姓苦。
離開太廟才幾步,就又有一隊青牌匆匆趕來,為首的一人顴骨極高,眼神格外明亮。
想來是馬雄通知的人。
此人很有一股利索的勁,招呼都不打一聲,便直接進了太廟里。
馬雄顯然也沒有什麼意見,帶著自己這邊的十個青牌捕快,圍著姜望一起走。
“厲大人。”不知是為了緩和氣氛,還是為了觀察反應,他隨口跟姜望解釋了一句,雙指分開,遙遙點了點自己的眼睛“能夠看到很多東西。”
不同于姜望這等突然竄上來的青牌,馬雄是法家門徒,四境外樓修為,資深的四品青牌捕頭,他稱之為大人的,至少也是三品青牌,與致仕前的捕神岳冷一個級別。
姜望此時在想,若是能學習一門強大的瞳術,是不是可以觸發一點靈感,幫助自己推演目仙術?就算完全不合適,也可以算是對聲聞仙態的一個補充,更多“知見”。
之前他一直在很多方向猶豫,但這會突然就想清楚了,齊帝賞賜的那門皇朝秘術,他決定以瞳術為優先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