產功的價值這般不夠用,還有如此多的強者趨之若鶩,這讓他對福地的秘密也更感興趣了。可惜囿于實力,仍只能干看著。
重玄遵閉門不出,應也是在苦修中。
而計昭南去了一趟迷界,聲名大噪。
其人降臨的迷界區域正好爆發了奪島之戰,他直接孤身入陣,斬殺一位海族兩字王爵,殺死的海族統帥、戰將難以計量,拿下了六月份的海勛榜正榜第一!
他所獲海勛穩穩超過了十萬點,成為了三階衛海士。
說起來倒是只比姜望在海勛榜上高了一階,瞧來相差不遠。
不過不同的地方在于……
衛海士的榮譽,對現在的姜望來說,是增添光耀。
而在計昭南身上,則是他的存在,昭顯了這個榮譽的分量。堂堂計昭南,出海一趟陣斬海族王爵,韶華染血,也才是三階衛海士,難道還不足以說明此榮譽的分量嗎?
苦修不知歲月急。
在列國天驕的埋頭苦練中,在人們或期待或忐忑的注視中……
黃河之會開始的時間,終于臨近了。
……
……
臨淄城向來是熙攘的,但今日格外喧囂。
尤其是城西通往“禮”字門的主干道,兩側擠滿了行人。
都城衛兵排成長龍,才堪堪隔出通暢的大道來。
無它,今日又是大齊戰士出征之時。
臨淄一百零八處城門,前往黃河之會的隊伍,走的正是“禮”字門。
在黃河之會這樣的場合,一般的國家,或者只需要鼓勇、奮命。
如齊國這等天下強國,卻在“威”之余,還得有“儀”。“勇”之時,也需有“禮”。
齊國武風甚隆。重玄勝舉辦一場決斗,就能夠賺得盆滿缽滿,由此便可見一斑。
在大齊,每逢大軍出征,送行者摩肩擦踵,衷愿凱旋。
此次齊國前往觀河臺的隊伍,陣容極其華麗。
參戰的三位國之天驕,不必再說。
領隊的是九卒統帥,掌春死之軍的曹皆。
而隨行的,是一支足足兩百名騰龍境修士組成的軍隊,其中還有兩名內府境的“隊正”。
他們都是從天覆軍里抽調出來的精銳,為壯大齊聲威,每一個都長得高大威武。不僅看實力,也看“臉”。
能被選上的,自然個個威武不凡。
也唯有天覆軍,能夠抽調出這樣一隊士卒了。
要知道騰龍境級別的修士,即使是在斬雨軍這樣的九卒精銳里,也是有資格競爭都統位置的。這里的有資格,是指邁入了晉升的門檻。真要完成晉升,還是需要功勛到了才行。
當整齊劃一的馬蹄聲,如擂鼓,如心跳,由遠及近。
道路兩側百姓,本來喧囂不歇的議論聲,似被一種肅殺的氣勢所懾,竟慢慢安靜了下來。
噠!噠!噠!
三位國之天驕,騎馬行在隊伍的最前列,迎接著所有臨淄百姓的注視,以及祝福。
霜甲雪袍的計昭南,騎著一匹通體無一絲雜色的白馬,位在三人中間。
甲無雙,人無雙。
銀槍斜提于側后,寒芒似要點破地磚。
每當他寒星般的眸子掃過哪里,哪里就有姑娘喘不上氣來。與他對視的剎那,幾乎要窒息過去。
白衣勝雪的重玄遵,正在計昭南左側。
他騎的則是一匹“烏云踏雪”。
此馬通體黝黑,只有四蹄見白。
他那迷人的風姿,早已傾倒臨淄城。
鼻是青山明媚,眸是墨染星暈,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。
令他不再遠在云端,而是真真切切,與這世間的人,同在世間。
計昭南右邊,則是去年就已經名動臨淄的姜青羊。
其人同境擊敗王夷吾,可以說是踩著這位古往今來第一通天境的名頭,為齊人矚目。
若說那一戰沒幾人親見。
那麼之后的“無敵演武場”一戰,則是觀者如云。
雷家不世出的天驕,號稱“獨占乾坤”的雷占乾,竟被姜望越一小境輕松擊敗。臨淄幾乎無人不知。
很多人暗地里都說,這次黃河之會的名單決選,雷占乾竟然也能上名單與姜青羊再戰,說不得就是走了什麼門路。
終究長生宮主姜無棄名聲甚好,沒幾個人把閑言碎語丟在他身上。只說是雷家自己的無恥行徑……
敗得干脆利落的雷占乾,著實也沒辦法解釋什麼。只能閉門不出,埋頭苦修。
此時的姜望,騎著一匹火紅色的大馬,位在右側。脊直而挺,面色從容。
天青色的武服干凈利落,全身上下只在腰側掛一枚簡單的白玉。
長發束在腦后,靜靜垂下。
他的眉眼最初只是清秀,后來經歷風霜,磨礪出來一些棱角。
雖則仍不及計昭南那般風姿無雙,也不似重玄遵那樣風華絕代。
但他有他自己的從容篤定。
他的眼睛是如此干凈,很難想象,經歷了這麼多,他還能有這樣稚子一樣干凈的眼睛。而他微抿的唇,仿佛在描述這一路走來,所有不肯后退的時刻。
鼻高而直,面和而定。
他看起來如此真誠,有一種很讓人安心的氣場。
你永遠可以相信他。
永遠可以相信姜青羊!
與兩位天驕并騎,他風姿獨具,不讓分毫。
在他們身后,就是兩隊出身天覆軍的騎兵,人人披甲戴胄。